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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這......怎么會有竊聽器?”陸思語嚇了一跳,“我明明是通過正規(guī)途徑買的?!?/p>
“是在哪兒買的?”史晨沉聲問道。
“當(dāng)然是禹市的周福生珠寶店......糟了!”陸思語幾乎脫口而出,恍然大悟般看著史晨,“這家店,好像是周氏集團名下的產(chǎn)業(yè)?!?/p>
“這就對了。”史晨微微頜首,“剛才你不是說,纖美也是周氏集團的子公司嗎?”
他只是點到為止,不過答案已經(jīng)顯而易見。
纖美為了拿下雪雅的代理權(quán),利用總公司的關(guān)系,在陸思語買珠寶的時候,偷偷給她裝上了竊聽器,以便掌握云妝公司的動作。
“豈有此理,這伙人怎么能這么卑鄙!”陸思語又氣又急,雙眉擰在一起,“恐怕我們的報價和方案,已經(jīng)被霍雪嬌全部掌握,這下該怎么辦?”
“有什么關(guān)系,”史晨嘴角一挑,“你忘了我剛才的報價?”
“我,嘶......”陸思語反應(yīng)過來,倒吸口涼氣,“難怪你報價那么低,原來是故意的?!?/p>
“這樣就算霍雪嬌知道我們的報價,也沒有參考價值?!彼泽@地看著史晨,忍不住問,“你怎么知道我的胸針里有竊聽器?”
她突然想起電影里那些廢物癡han,成天跟蹤美女的故事。
基于自己天生麗質(zhì)的容貌,她覺得史晨干出這事的概率還是蠻大的。
于是,她瞬間提高警惕,把椅子往后挪了挪。
“是聲音?!笔烦坎⒉恢狸懰颊Z的想法,耐心解釋起來,“你應(yīng)該記得,從禹市出發(fā)的時候,我點開車鑰匙,當(dāng)時汽車開鎖的鳴聲不對,有被無線電干擾的痕跡。”
陸思語想起出發(fā)時,史晨曾經(jīng)問過她胸針的事,頓時松了口氣。
不過很快她又?jǐn)Q眉問道,“不對啊,我怎么沒聽出來?”
史晨喝了口飯后提供的廉價茶水,這才淡淡答道,“你是普通人,聽不出來很正常。”
作為兵王,對于無線電通訊和反偵查這塊,他曾經(jīng)受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
所以對這些事情特別敏gan,這是普通人無法想象和比擬的。
“切!”
陸思語感覺自尊心受到了打擊,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普通人,那下午的談判,一定能拿下咯?”
史晨放下水杯,“下午你去談?!?/p>
“呵呵......”陸思語覺得有些好笑,“你把人都得罪完了,再叫我去收拾爛攤子?想得倒美。”
“你只要按照之前的計劃去談,很有可能拿下代理權(quán)?!笔烦靠粗难劬?。
陸思語愣了一下,“我憑什么相信你說的話?”
得罪了合作伙伴,還能拿到代理,陸思語怎么想怎么覺得不靠譜。
史晨沉吟了一會,“我們最大的競爭對手除了纖美,還有別家嗎?”
“這倒沒有,整個禹市,最有競爭力的就是我們云妝和纖美?!?/p>
一說到自家公司,陸思語又自信起來,“至于其他公司,要么有錢卻沒渠道,要么渠道和錢都沒有,怎么和我們比?”
“那就行了。”史晨手指輕叩桌面,“這個代理權(quán),百分之百是我們的了。”
陸思語見他說得如此肯定,半信半疑,“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是不是真的,下午談判的時候你不就知道了?!?/p>
史晨斜靠著椅背,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陸思語見他一副懶散的樣子,皺了皺瓊鼻,無聲地吐出兩個字,“吹牛?!?/p>
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兩點。
兩人再次進入三樓會議室,和陳總她們展開談判。
史晨說到做到,并沒有插手,一切都交給陸思語來談。
陸思語本來很緊張,還以為經(jīng)過上午的不愉快,雙方會有一場艱苦的談判。
結(jié)果當(dāng)她報出個接近心理價位的數(shù)字時,對方商量了下,竟然直接就同意了。
陸思語有一瞬間的恍神,呆呆看著史晨,這個家伙,他竟然真的說中了。
因為打印合同需要等待,她趁機將史晨拽到走廊里,見兩邊沒人,壓低聲音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著滿是好奇的陸思語,史晨大咧咧坐在長椅上,“你不用多問,簽好合同就行?!?/p>
“說,必須說!”陸思語用手指著他,眼里帶著威脅,“今天坐你的車,可把我嚇壞了,你必須補償我......”
覺得這話有些歧義,她連忙改口,“不然我回去告訴云冰,說你欺負我!”
可是這話似乎也不對,陸思語也懶得再去糾正,堅決要史晨老實交代。
被她吵得沒辦法,史晨勉強回答了她的問題。
原來史晨根據(jù)之前蔡總拉偏架,以及她和霍雪嬌在會議室的對話,猜到了兩人之前應(yīng)該見過面。
而且私下里,霍雪嬌很可能向蔡總行過賄。
于是他將計就計,故意通過竊聽器報一個低價,給霍雪嬌留出了很大的還價空間。
又因為禹市最具競爭力的公司,只有纖美和云妝兩家。
霍雪嬌很可能會自以為是,仗著纖美背景強大,蔡總又收了她的好處,報出一個比云妝高不了多少的代理價格。
這個價格,顯然是達不到雪雅預(yù)期的。
所以史晨他們再次談判的時候,陸思語哪怕只是報出一個正常價格,也比霍雪嬌的報價高出一截。
這樣一來,即便是蔡總,面對這樣的報價,可操作性也很小,只能眼睜睜看著云妝取得代理權(quán)。
本來一切都只是史晨的推斷,可現(xiàn)在的結(jié)果證明,他完全是對的。
“你,你......”
陸思語被史晨的手段震撼了,愣了好久才說道,“霍雪嬌和那個蔡總認(rèn)識,我能理解,可是你憑什么就敢斷定霍雪嬌行賄了?”
“還記得霍雪嬌進門時,一個勁夸蔡總的項鏈好看嗎?”史晨道,“她并不是真心夸贊,而是在提醒蔡總,收了東西就要記得幫忙?!?/p>
“為什么那條項鏈就是行賄的東西?難道別的不行嗎?”陸思語還是不解。
“其實是霍雪嬌自己說漏了嘴,她說這款項鏈還沒上市,又說是通過他在意大利的侄子才知道的,這不就很明顯了。”
史晨篤定道,“項鏈沒有上市,證明了它的獨一無二,這很契合女人的心理。既然沒上市,蔡總憑什么能買到這款項鏈?”
“只有霍雪嬌那學(xué)習(xí)珠寶設(shè)計的侄子,才有能力搞到這條項鏈,被她用來行賄再正常不過?!?/p>
史晨的雙目明亮而有神,似乎有智慧的光芒在閃動,讓陸思語看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