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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哎呀?!?/p>
余瀟瀟站起身,忽然腳下一軟,整個人立時軟綿綿倒在了蕭定勛懷中:“起的猛了,頭有點暈......”
余瀟瀟伏在蕭定勛懷中,面頰上染了淡淡的緋色嬌羞。
“下次小心一點。”男人的聲音緩緩響起。
因著久病的緣故,稍有些低沉,但依舊擊中人心的動聽。
余笙倒茶的手指微微一顫,滾燙的茶水立刻迸濺在手背上。
燙紅了一片。
心中的酸楚劇痛難以形容,余笙連手背上的疼幾乎都察覺不到,僵硬木然的站在那里動彈不得。
她知道到了蕭家會面臨什么,她也以為自己做足了準備。
可當蕭定勛和余瀟瀟在她面前這般親昵時,她發(fā)現她根本沒有辦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余瀟瀟嬌羞偎在蕭定勛懷中,含笑看向不遠處的僵硬立著的余笙。
“阿笙你出去吧。”
余笙怔怔放下杯子,轉身沉默的向外走。
關門的時候,她聽到蕭定勛問了一句:“她看著臉生,是你從娘家?guī)淼???/p>
“是啊,是從小陪我長大的傭人,我用她用慣了,所以就帶了過來,定勛你不介意吧?”
余笙握著門把手,門關上那一瞬,她聽到蕭定勛的聲音低沉溫柔響起:“你喜歡就好。”
余瀟瀟甜甜笑了起來,余笙關上門,眼淚立時滾了出來。
她走下樓,蕭家的傭人和她打招呼,她也只是點點頭。
出了小樓的時候,聽到那些傭人低聲議論:
“那是余小姐從娘家?guī)淼挠脩T的下人,聽說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晚飯時間,蕭定勛因著身子好轉的緣故,也陪著余瀟瀟下樓在餐廳用餐。
蕭家傭人各司其職,倒也沒有用得上余笙的地方。
“阿笙,你過來。”余瀟瀟卻忽然揚聲喚道。
余笙咬了咬嘴唇,低頭溫順走了過來,在兩人身前大約一米處,站定。
“阿笙,過來。”余瀟瀟靠在蕭定勛身側,再次嬌聲道。
余笙只得再次上前。
余瀟瀟直接伸手幫她臉上的巾帕拉了下來,余笙下意識的抬手捂臉,可蕭定勛已經看到了她臉上大片的紅疹。
她現在的樣子那么丑,那么惡心,他一定很嫌惡她吧。
只是他這樣的身份地位,自然修養(yǎng)極好。
他眸光中只有短短一瞬愕然,但很快就平靜移開了視線。
“阿笙,你的臉還沒有好啊?!?/p>
余瀟瀟關切的說著,心底卻一片舒暢,她就是要讓蕭定勛看到余笙這幅鬼樣子。
余笙撿起巾帕重新戴上,搖了搖頭。
余瀟瀟輕嘆了一聲:“這可怎么辦,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你這臉這樣......定勛,你要是有合適的人選,就上心留意著,阿笙跟了我這么多年,我可不忍心她一輩子這樣?!?/p>
蕭定勛點點頭,卻看向余笙:“阿笙喜歡什么樣的?”
余笙一怔,她的名字就這樣被他喚了出來......
只是他的問話,卻讓她心底爬過綿密的刺痛,她捏了捏手指,沒有說話。
余瀟瀟卻輕嗔著推了推蕭定勛:“阿笙是個半啞巴,不會說話的。”
蕭定勛不由一怔。
余笙咬了咬嘴唇,頭壓的更低了一些,只是強忍著,沒讓淚落下。
她知道余瀟瀟是故意的,故意在蕭定勛跟前羞辱她,變著法的踐踏她的尊嚴,可如今的她,只能忍著。
“我會留意的,你改天問問阿笙,她喜歡什么樣的男孩子?!?/p>
他叫阿笙,已然叫的十分熟稔。
余瀟瀟眼底笑意沉了沉,看向余笙時,飛快的狠狠瞪了她一眼。
用餐的時候,余笙就站在余瀟瀟的身后。
蘇沁這些年病著,她做慣了照顧人的活,因此伺候余瀟瀟,倒也算是信手拈來。
一頓飯,余瀟瀟將余笙指使的團團轉,直到餐后她陪著蕭定勛去花園散步消食,余笙才輕輕松了一口氣。
想必廚房也不會給她留飯,余笙本來飯量就小,一頓晚餐不吃也算不得什么。
可她正要回房時,管家卻叫住了她,笑瞇瞇道:“少爺吩咐給你留了飯,在廚房里呢,快去吃吧。”
余笙倒是怔住了,呆呆看著管家,有些不敢相信。
“快去吧,要是涼了就讓廚房的李嬸給你熱一熱?!惫芗艺f完,知道她不會說話,也就沒等她開口直接離開了。
余笙一路失神走進廚房,李嬸看到她立刻端了熱騰騰的飯菜出來:“快吃吧?!?/p>
余笙不知道蕭定勛什么時候吩咐的給她留飯菜,也不知道蕭定勛是一時好心還是看她可憐。
可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在蘇沁病了之后,她就再也沒有經歷過,更何況關心她的人還是他......
李嬸很貼心的出去了,順帶關上了廚房的門。
余笙埋頭扒著米飯,眼淚卻一滴一滴落了下來,她和著眼淚大口吞咽,她好像有很久,都沒有吃過這樣可口的飯菜了。
蕭定勛回房間后去了浴室,余瀟瀟聽著嘩嘩的水聲,心念一轉,讓人叫了余笙上樓。
“余笙,你心里一定恨死我了吧?!?/p>
余瀟瀟慵懶開口,也不等她回答,繼續(xù)道:
“不過,就算你恨死我,也只能先恨著了,余家長女的身份是我的,蕭家未來主母的身份,也是我的,你和蘇沁,就好好看著我把你們娘倆的東西一樣一樣全都拿走吧?!?/p>
“哦對了,多虧你的血,蕭家長輩簡直恨不得把我供起來,定勛他......待我也十分溫柔體貼,他雖然病著,但也比尋常男人優(yōu)秀多了?!?/p>
“余笙,你看,你母親斗不過我母親,你也斗不過我......”
水聲停了,余瀟瀟一揮手,低聲道:“滾出去,在門外給我老老實實待著?!?/p>
她就是要讓余笙聽著,她就是要在余笙的心口上狠狠的割下一刀又一刀。
余笙轉身出了房間。
房門關上那一瞬,蕭定勛推開了浴室的門。
他似乎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門口方向:“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