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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結(jié)束了跟母親的通話沒一會兒,阮溪手機收到短信,她的銀行卡進賬三萬塊錢,是母親轉(zhuǎn)來的,母親隨后來了條信息:
這些錢你拿著辦離婚手續(xù),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就不要花人家的錢了。
阮溪拿著手機,看著母親發(fā)來的信息,死死咬著自己的唇無聲的流著淚。
父母這樣痛快的支持她離婚,說明他們早就看透了她這段婚姻已經(jīng)千瘡百孔了,她卻還在傻傻維持著。
蘇依回來之后,阮溪跟她說了自己想要回去收拾一下衣物的事情,讓她幫忙照顧一下女兒,蘇依欣然答應(yīng)。
臨出門之前阮溪去臥室看了一眼女兒,卻發(fā)現(xiàn)小丫頭發(fā)燒了,滿臉通紅,渾身滾燙。也顧不得回去收拾什么衣物了,趕緊給女兒量體溫,然后物理降溫。
蘇依也是做母親的人,在一旁熟練的幫忙,等折騰完了阮溪也已經(jīng)沒有什么心思回去收拾衣物了。
只想守在女兒身邊,祈禱她趕緊退燒。
小丫頭肯定是因為今天穿少了,著涼了才感冒發(fā)燒的。
阮溪有些筋疲力盡,女兒在這個時候感冒,對她來說真的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煎熬。
給女兒物理降溫之后又貼了退燒貼,暫時控制了一下體溫,阮溪一直都不敢睡覺,在一旁邊弄著簡歷找著工作邊觀察著女兒,蘇依本來說要替她一會兒,她拒絕了,蘇依上了一天班也很累,就讓蘇依回去睡了。
再說了,以前女兒生病,也是她自己一個人照顧的,她能應(yīng)付得來。
本來阮溪以為女兒是因為穿少了而著涼感冒發(fā)燒,結(jié)果到了半夜的時候小姑娘忽然又拉又吐了起來,把阮溪嚇的要命,蘇依聽到動靜也跟著起來了,兩人打了車帶著孩子直奔兒童醫(yī)院。
化驗了大便醫(yī)生又詢問了一些情況之后,最終診斷為小兒急性腸胃炎,給開了藥讓回家吃,外加調(diào)理飲食。
阮溪在去一樓收款處交錢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xiàn)不遠處的急診大廳。
那人正是陸景琰,他懷里還扶著一個女人,那女人戴著一個大大的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來,嬌弱無力的樣子,整個人幾乎都靠在了他懷里。
即便離的并不怎么近,即便那個女人的面容被口罩遮住了大半,阮溪也能猜到那個女人是夏瑜。
她往后退了一步,在拐角處折向了另外一個方向,避開了那相擁在一起走來的兩人。
他的女兒在這兒上吐下瀉外加發(fā)燒,他卻陪著別的女人深夜出現(xiàn)在急診室。
真是諷刺。
阮溪想,她是真的對陸景琰這個男人失望透頂了。
交上錢拿了藥,阮溪跟蘇依兩人又帶著孩子打車回了家,小姑娘折騰了這么一通也一點精神都沒有了,軟趴趴的窩在她懷里,黏著她非要她抱。
于是一路上,從醫(yī)院出來到上了出租車,再到回家上樓,纖瘦的阮溪就那樣一直抱著小姑娘,不覺得累,也不覺得承受不住。
回了家給女兒吃了藥將女兒安頓好之后,阮溪跟蘇依都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fā)里聊天。
蘇依問她,
“工作的事找的怎么樣了?”
阮溪搖了搖頭,
“太難了,我一點工作經(jīng)驗都沒有,又跟社會脫節(jié)了五年”
蘇依想了想,好心開口提議,
“我們美甲店對面一家高端服裝店最近正在招店員”
蘇依不知道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阮溪愿不愿意去做這種工作,所以也只是試探著開了下口。
“我做!”
阮溪想起今晚母親剛剛給她轉(zhuǎn)來的三萬塊錢,稍微一思索就答應(yīng)了下來,快三十歲的人了,還要靠父母接濟,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失敗。
而且經(jīng)過一下午在網(wǎng)上找工作的艱難,她現(xiàn)在根本就不挑工作。
只要能有個地方上班,能賺到錢,對她來說就很滿足了。
蘇依應(yīng)了下來,
“那等明天我去幫你問問她們店長具體的要求?!?/p>
阮溪又回屋看了一下女兒,吃上藥之后能舒服一點了,翻了個身繼續(xù)在那兒睡。
她想著反正今晚也了無睡意了,而陸景琰這會兒正好又在陪夏瑜,今晚肯定不會回家,不如她趁這個時間趕緊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出來,省的后面她回去的時候再跟他撞見發(fā)生爭吵之類的。
深夜,街上一片空曠,本應(yīng)是好夢酣睡的時間,阮溪卻了無睡意的在路上奔波。
這是一種怎么樣的心情?
不過,她并未覺得傷感孤獨,反而覺得如獲新生。
因為在她看來,她生命中這片無邊的黑暗即將被掀開,黎明馬上就要到來。
書香門第。
一聽這個小區(qū)的名字就知道是高端的學區(qū)房,確實是這樣,這個小區(qū)周圍都是名校,從小學到大學,除了高中在隔了兩條街的另外一個區(qū)之外。
學區(qū)房,明明是為孩子準備的,可實際上他并不愛她,也不愛他們的孩子,陸景琰名下有很多房產(chǎn),阮溪不知道他為什么選了這一棟公寓作為他們的婚房。
公寓里的陳設(shè)一如既往,她只離開了一天一夜,并未有太多的變化,她簡單收拾了自己的衣物,那些昂貴的精致的裙子她都不要了,只帶了幾條牛仔褲和舒適的衣衫而已。
女兒的衣物她并沒有全部帶走,他畢竟是女兒的父親,即便女兒的撫養(yǎng)權(quán)歸了她,他也有看望女兒的權(quán)利,女兒也有回來生活的機會,到時候再整理女兒的東西也不晚。
收拾完了之后她又將自己的車鑰匙,門鑰匙,還有屬于他的所有銀行卡都放在了玄關(guān)處的鞋柜上面,然后拎著兩個行李箱就離開了,頭也不回,沒有任何留戀。
哀莫大于心死。
當一個人的心徹底死掉之后,根本就無法指望她還會有什么別的情感。
回了蘇依那里,阮溪一夜無眠繼續(xù)照顧女兒,小姑娘這幅樣子,第二天的幼兒園也沒法上了,阮溪給她請了假。
早晨蘇依起床之后,催著她去睡了一會,蘇依替她照顧一下小姑娘。
阮溪剛迷迷糊糊要睡著,手機就響了,她一看是她找的離婚律師打來的,連忙坐起來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