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里的冷意讓林初九打了個(gè)哆嗦。

來不及做他想，求生的本能讓林初九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許皇后見狀，急忙出面，“陛下，林昭儀救駕有功......”

“是嗎？”玄胤眼眸清冷，看著跪地的林初九問道：“你怎么知道麗妃會行刺？朕的親衛(wèi)都來不及反應(yīng)，你一個(gè)久居深閨的女子能反應(yīng)過來？”

后宮眾人都不是傻子。

皇帝話音落下，大家看林初九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難不成和那麗妃是一伙的？

就連近身侍衛(wèi)都不著痕跡地往林初九這邊靠了幾步。

林初九的膝蓋從那晚侍寢之后就開始紅腫，這會兒跪在冰涼的地磚上，鉆心的疼。

剛才被麗妃抽了巴掌的臉現(xiàn)在還腫著，跟饅頭一樣。

此時(shí)此刻又被這么多人用警惕而懷疑的目光盯著......

她內(nèi)心哀嚎。

早知道救這狗皇帝惹來這么多事，她就該看著他被自己的妃子刺殺！

最好那把刀還帶著毒......等這皇帝中毒無解毒發(fā)身亡，她去太廟守陵也比受這窩囊氣要強(qiáng)。

但這些話只能在腦子里轉(zhuǎn)一轉(zhuǎn)。

給她一萬個(gè)腦袋，她都不敢講出半句。

只敢唯唯諾諾地為自己小聲解釋，“回陛下......剛才麗妃教育妾身時(shí)，妾身聞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很熟悉......像極了一種藥材的味道......”

那藥材叫曼陀羅，熏多了會致幻，容易使人產(chǎn)生臆想。

剛才麗妃近距離扇她耳光時(shí)，她便看見麗妃眼底泛青紫之色，瞳孔異乎常人的大，這是神智有些失常了。

所以她才會留意麗妃的動作，一直緊跟著麗妃。

“哦？朕的后妃還懂藥理？你告訴朕你聞到的是什么藥味？”玄胤眸色幽深，低瞥林初九。

林初九可不敢說實(shí)話，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妾身聞不出具體是什么......之所以熟悉......是因?yàn)橛讜r(shí)家里的一位侍妾發(fā)瘋致死。她的屋子里，也有這種藥味......所以印象深刻......”

玄胤盯著她，沉默許久，似想透過她微低著的臉頰，看看她身體里藏著什么子午寅丑。

許久，冷笑一聲，“愛妃真是好記性?！?/p>

林初九訕訕一笑，“印象深刻而已......”

鬼的印象深刻。

她就是隨口一編。

好在，皇帝打算放過她。

“林昭儀救駕有功，芙蓉殿上下賞雙倍的月錢。另外......”

玄胤看向康福壽，“朕記得西域新進(jìn)了一批香料，挑幾樣好的送到林昭儀哪兒......”

西域香料。

林初九心里咯噔一跳。

那曼陀羅不就是西域香料嗎？

這皇帝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她順著帝王那繡金龍袍的袍角，一寸寸往上望，想仔細(xì)觀察著皇帝的面部表情，卻被玄胤的下一句話打斷。

“另外......林昭儀幾日前侍奉不周，惹朕厭煩。禁足芙蓉殿三月。罰抄金剛經(jīng)百遍?！?/p>

林初九一口老血差點(diǎn)吐出來。

侍奉不周？您不是挺舒服的嗎第二天？

不滿意還讓我給你按一宿。

林初九又憋又氣卻無可奈何。

又一個(gè)頭磕下去。

正要跪謝，卻聽到后妃中傳來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