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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話本子不是直接賣版權(quán),而是分成。
胡黛玨早就打聽好了,醉星樓里說書的并不是老板花錢請來的,而是雙方合作的。
他搭臺子說書,每月給醉星樓三兩銀子的場地費,賞錢一個月下來依舊能剩個七八兩。
現(xiàn)在,胡黛玨想分一勺羹。
她相信自己的話本子一定可以大賣。她提出了,五五分。如是收入沒有超過十兩,她就不分。
說書的同意了,他也看過了話本子,確實有以往的不同,很有意思。
新的話本子,在醉星樓說開了。果不其然,去醉星樓的人更多了,聽書的人也更多了。
醉星樓的老板專門為此加了座。
當然她寫話本子的這段時間,讓阿巖請了大夫去瞧了張廷的腿疾,還好,好生休養(yǎng)幾個月是可以健全的。
她還讓阿巖請了個教書先生,教五兄妹識字,而他作為陪教。
她希望自己的下屬是知識分子,這樣她帶出去也有面子啊。
至于經(jīng)商方面,她打算自己教。
寫話本子賺小錢,這還只是第一步,剛剛能養(yǎng)活這么多人而已。
元宵節(jié)很快就到了,胡黛玨跟著胡夫人還有吳姨娘上街看燈會了。
這一天,她已經(jīng)收到了六盞燈了。
公主府一對兔子燈籠,自家爹娘送了一盞,青姨娘和兩個哥哥各送了一盞。
大哥劃到了公主府里了。
她的閨房里已經(jīng)擺了半邊空地兒了。
下人早早在醉星樓訂好了位置,幾人到了包房。
胡黛玨站在窗邊,看著外面各種各樣的漂亮燈籠,還有來來往往的人。
真的比得上跨年夜了。
有女子嬌羞地看著情郎為自己贏得燈籠,周圍的人投來羨慕的目光。
胡黛玨看著,不禁感慨,真的是偶像劇情節(jié)啊。
看了一會兒,她選擇聽書去了,外面的場景太酸了。
她還是關(guān)心自己的事業(yè)進展如何吧。
話說,遇難的公主雅逃到了渺真國,被皇子軒救了,一出英雄救美。
公主雅是尊貴的,天真的笑容感染了皇子軒......
故事的情節(jié)她都是清楚的,阿鎖在她寫到的時候都看完了。
當時她像極了催更的讀者,搞得胡黛玨后面直接把她關(guān)在了門外,直到故事完本。
她聽著無聊,這時迎面來了個老熟人。
“玨姑娘,好久不見?!?/p>
“神官哥哥,好久不見。你今天真好看?!?/p>
胡黛玨樂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神官哥哥,這次氣色看著不錯。
得知胡夫人也來了,便跟著胡黛玨去請安。
胡家和沈家的老一輩,也就是兩家的爺爺是老交情了。
可惜,胡家爺爺先走了一步。
見過了胡夫人,問了幾句沈老將軍和家父身體可好。
沈冠一一答了。
沈老將軍的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而他父親每到冬天,舊傷也反復。
整個將軍府有三房,他們這一房是長房,只有他一子,他現(xiàn)在都被人稱一聲沈小將軍。
而二房和三房,早就沒有小輩上前線打仗了。
沈冠的母親是英國公之女,奈何去世地早,沈?qū)④娋蜎]再娶了。
之所以,之前胡夫人覺得將軍府復雜得很,就是因為三房還沒分家。
將軍府由二房夫人管著,二夫人是個面慈的主兒。
而明眼人都清楚,將軍夫人的嫁妝這些年指不定進了誰的肚子。
誰讓長房沒個當家婆,而沈?qū)④娛莻€老大粗,早就不管這些事了。
而最近,又在傳當今圣上打算升將軍府為侯府,有了個世襲的世子之位,二房三房的人可盯著呢。
胡黛玨還是很想去街上看看的,得了胡夫人的允許,披上披風,就跟著沈冠上街了。
街上人來人往太多了,沈冠讓胡黛玨抓著自己的披風。
又是一件玄色的,之前那件也是。
胡黛玨抓著他的衣角,興奮地問道。她真的好久沒看到這么熱鬧的場面了。
“神官哥哥,你家在哪兒呢?”
沈冠平靜地看向她。
“將軍府對吧,剛剛你和母親的對話我聽到了。我之后把上次的披風給你送過去。”
她閃著大眼睛,自問自答。她一直以為神官是個文職,卻沒想到居然是武職。
還是見識淺露了。
沈冠回道,“元宵過后,我又要去戰(zhàn)場了。你要是覺得不便,就直接燒了吧。”
男子衣服放在未出閣的姑娘閨房里,確實不太妥當。
胡黛玨沒往這方面想,一件衣服而已。
但是她沒有打算燒掉,想著等他回來后再送過去,畢竟袍子也挺貴的。
而兩人都忘了,就算沈冠沒在家,也可以轉(zhuǎn)交給下人收著啊。
街邊有很多猜燈謎了,胡黛玨很快就被吸引了過去,沈冠見她松了手趕緊跟了過去。
可憐,兩個跟班,沒跟上,被人群沖散了。
事前,胡黛玨就交代了阿鎖,如果走散了,就各自回府。
胡黛玨走到一盞燈面前,拿起上面的字條,念到,“岳父大人,打一字?!?/p>
“仗。”她猜中了。
老板將燈籠取下送給了她。
她抱著燈籠興沖沖地向沈冠邀功,“神官哥哥,你看,玨兒聰明吧?!?/p>
隨后,將燈籠送給了沈冠,美名曰,祝他凱旋而歸。
等兩人離開鋪子的時候,胡黛玨抱著兩盞燈籠,一個狗狗形狀,一個金魚形狀。
旁邊的沈冠還提著五盞燈,除了一盞,其余的六盞全是沈冠猜對燈謎得來的。
胡黛玨用一盞燈換了六盞燈。
她興致勃勃地晃動著自己手里的兩盞燈,卻沒注意到迎面跑來的小孩兒。
沈冠趕緊拉開了她。
趴在他的懷里,她脫口而出,“神官哥哥,你好香啊?!?/p>
沈冠驚得趕緊后退一步。得避嫌。
而胡黛玨低聲叫了一聲,很不幸,剛剛轉(zhuǎn)圈的時候,她的腳崴了。
沈冠將她扶到了邊上,蹲下身,看了看她的腳,已經(jīng)有些腫了。
他擔憂地問道,“還能走嗎?”
胡黛玨搖了搖頭。
于是,他蹲在她面前,示意背她。
胡黛玨開心地趴了上去,一點沒有男女之防。
二十幾歲的老靈魂也一點不感到不好意思,反倒是很享受。
趴在他的背上,胡黛玨一路上說著各種話題。
“神官哥哥,我和你說,我知道故事結(jié)局,最后,皇子軒登基了,可是卻永遠丟失了公主雅。”
說完,后背上的人就沒聲了,睡著了。
沈冠大半心思都用在了戰(zhàn)場上,男女之間的情愛他是不懂的,他只知男女有別這四個字。
皇子軒和公主雅的故事他不了解,也不懂為什么皇子軒登基了,卻沒有和公主雅在一起。
這比打仗困難多了,他也干脆不想了。
夜深了,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了。
到了后半段路,接著只剩下了兩個人和重合的影子。
一切都變得靜悄悄的。
到了胡府大門,沈冠才喊醒了胡黛玨。
她緩緩從他背上下來,接過了燈籠。
走了兩步,她又走回來,抱住了他,“神官哥哥,要平安回來哦。”
“借玨姑娘吉言。”
“喊我鬧鬧吧,是我的小名。”
和沈冠道了別,她一瘸一拐往大門走去。
一直在門口徘徊的阿鎖,快步跑出來,接過她手里的燈籠,轉(zhuǎn)手交給小廝,囑咐他們不要亂說話。
走到門檻處,她往回看了看,沈冠剛轉(zhuǎn)身離開原地。
他看著她有人接了,才離開的。
阿鎖也看到了玄色披風消失在墻角,她猜那定是沈小將軍。
隨后,她瞪大了雙眼,停住雙腳,披風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