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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管是西藏還是q市,也不管是哪一天,太陽總是公平的,他關(guān)愛著每一個子民,將自己的光芒公平又溫暖的揮灑在每個人的身上。
精簡奢華的房間里,寂靜無聲。
男人從床上醒來時,已是9:00,他只要一碰酒,第二天生物鐘鐵定會失效。可往常若是醉酒,第二天她都會早早敲響門,避免他的遲到,若是他不醒,她就敢把門拍的震天響。
可如今...
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宿醉讓他感覺頭痛欲裂,當(dāng)見到床邊的涼白開時,頭就更痛了。
一切都不似往常,手機沒有問候的短信,床邊沒有保溫杯,更沒有醒酒湯。
他站在花灑下,想讓冷水沖刷去所有的疲憊??杀淅涞乃矝]有讓心中的焦躁散去半分。
他穿戴好西裝,打好領(lǐng)帶,戴上腕表。穿衣鏡中的人挺拔英俊,儼然還是那個一絲不茍的精英,還是人人敬畏的李總,一切好似都沒有改變。
可心中的感受大抵只有自己知曉。
樓下方凱和阿姨早已在等待,只不過他實不敢像南麓一樣去敲門便是了,阿姨早早便做好了早餐,早熱了不知道多少遍,躊躇著,也不太敢去問一臉冷峻的人。
還是方凱開口去問李沂舟是否還需在家里用早餐。
得到的果不其然也是否定的回答。方凱嘆了口氣,他是不敢像南麓一樣不分三七二十一硬逼著李沂舟吃啊,沒法子,他也只能跟上男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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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遲到了,南秘書也請假了。這兩個工作狂竟然也有請假,遲到的一天啊。
這兩件事可都是百年不遇啊。
李氏的群里跟炸鍋了一樣熱鬧,都在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這一路上,方凱看著后視鏡里的男人,大氣也不敢喘了。之前南麓去Y國那一周,日日氣壓雖也低沉,可只要這人瞧瞧信息,接個電話,那點兒不快就散去許多。
但是如今,持續(xù)性的“低氣壓”他真是快無福消受了。
好容易到了公司,男人在路過她的辦公桌時,看到空空蕩蕩的座位,臉色又陰沉了幾分,捏緊了拳頭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還是那副一絲不茍的工作狂模樣。
不過他什么也沒說,面上也沒什么大波動。
讓身后一群八卦人士撇了撇嘴,直感到無瓜可吃。
只是,今天注定不平靜。
又走出來一個,方凱數(shù)了數(shù),這是今天被罵出來的第三個中層管理了。
走出來的中年男人垂頭喪氣,雖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表格未能做到盡善盡美。但是平日的李總也不至于如此嚴苛,一絲不茍的,大都還是指出大錯,批評幾句,但今天卻精準指出了每一處不足,言辭犀利,神態(tài)陰沉,氣勢也壓人的很。
這在里面的每一分秒真是都度日如年啊,他是盼了許久能有個進來打個圓場的人啊,平常那個南秘書也不知哪去了,也不來勸勸,沒得辦法,他只能從頭到尾聽了一遍訓(xùn),心里憋著疑問呢。
出來后他立馬就詢問方凱來解疑:“今天李總這是怎么了,還有南秘書呢也不來勸勸,哎喲,我在里面差點被罵死啊?!睋嶂乜冢€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
方凱笑著搖搖頭,沒答什么,但嘴角的笑卻十分不屑,在人走后,卻冷哼了一聲,笑的預(yù)發(fā)不屑起來,他笑,是笑這些人,此時都想起南麓了。
平常即便李沂舟有這種發(fā)怒的時候,南麓在外頭聽得說的差不多了,關(guān)鍵錯處都指出了,就會笑著端杯咖啡進去給挨罵的員工解圍,他們走后也會適當(dāng)勸說李沂舟。
只是,這些人從不記得她的好。相反還要說她不知道自己的斤量,啥也管。背后笑她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自以為是,罵她真覺得自己是“老板娘”了。
眼下,無人去勸了。
方凱低頭去忙自己的工作。他想自己是不會像那個丫頭那么傻的。罔做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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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被認作罔做好人的南麓正陪老板娘家的小孩玩耍。
她這補了一大覺,醒來已是近黃昏,燦爛的光輝照耀天空,她倚在陽臺上,望著燦烈的晚霞,剛覺得有些孤單,被遺忘。樓下的兩個小蘿卜頭就嘰嘰喳喳地喊她。
“姐姐,下來一起玩啊?!眱蓚€孩子,身量差不多,模樣差不多,一雙黑葡萄似得眼睛望著你,奶聲奶氣地喊你,怎么拒絕呢。
南麓披了件外套就蹦蹦噠噠地下樓了,既然是假期,也不必非要儀容端莊了吧,她這樣素著臉就素著吧。
一大兩小蹲在花園中,去逗弄擺悠屁股的小柯基。別說還真是挺肥嫩的小狗啊,小尾巴搖啊搖的,可愛的不行。
兩個小蘿卜頭大約也是被家里囑咐過了,都是輕輕觸碰,并不去扯著它玩。還叮囑:“姐姐,你要輕輕抱小狗啊,不然又傷害它,它還會咬你呢?!?/p>
南麓心里直想發(fā)笑,她家里也有只老“富貴兒”,她抱狗子駕輕就熟的很,絕不會傷到小狗子,動物們也多都很親近她。不過這兩個小朋友人小鬼大可愛的,作為大人,要保護孩子們的童真啊。
她應(yīng)好,點著頭,對孩子們擺出虛心好學(xué)的好學(xué)生模樣。
南麓的小“老師”們對學(xué)生的態(tài)度滿意得很啊,表示要替她拍照留念,這“學(xué)生”也配合的很,甜甜的笑著。
她只希冀:“把我的臉拍的小點,媽耶,她還沒化妝吶?!?/p>
花園中的格桑花郁郁蔥蔥,繁茂不已。熱鬧的令人歡喜,在這繁茂濃烈的花團中拍照,倒也是不錯的。
兩個小男孩摘了一束格?;ň幊苫ōh(huán),贈予南麓,讓她戴在頭上,一口一個姐姐,嘴甜的很。
惹得南麓正開心呢,卻瞧見他們依樣畫葫蘆地戴了個花環(huán)在那只小肥狗頭上。就又默默的摘下來了,這是“批發(fā)”的啊。
眼前的兩個小朋友,差不多的身高,相似的面龐,都是黑葡萄似得眼睛,水晶晶的,烏黑柔軟的額發(fā),像是童話里走出來的小王子一樣。
一看便知他們是雙胞胎,女孩半蹲著問:“你們哪個是哥哥,哪位是弟弟啊?!?/p>
兩個小蘿卜頭竟然還讓她猜,南麓便故意瞎猜逗他們,指著高一點的小朋友說是不是弟弟,矮一點的小朋友是哥哥。
兩個小孩都驚訝的不行,弟弟笑瞇瞇的夸她:“姐姐真聰明,一猜就對啦?!?/p>
哥哥卻不服氣地撅起了小嘴:“只比他矮一點點而已?!?/p>
南麓笑著摸摸他的頭,小朋友真是可愛到爆炸,兩個小朋友又機靈古怪又童真有禮,他倆的父母一定是付出許多心血與愛意來教導(dǎo)。
廚房的窗戶正對著花叢,遠遠望去,濃烈繁花里的老板娘正在廚房里忙忙碌碌,瞧見南麓,溫柔的同她揚起笑容。
南麓笑著點頭回應(yīng),回想今天入住時在桌上瞧見的全家福,孩子們與女人都依偎在高大的漢子身邊,一家人溫馨和樂,擺出搞怪的pose,幸福的感覺不言而喻。
這樣的幸福讓人羨慕又佩服。
玩了一下午,兩個小蘿卜頭拉著她進屋一起吃飯,老板娘也熱情招呼她一起吃飯,可南麓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擺手說不必了。
昏黃溫柔的光下,女人瞧著眼前的小姑娘,眉眼精致,笑眼彎彎的,初來時雖然覺得這是個好看的姑娘,可她眉宇間總有兩分苦澀和陰霾,有一絲愁容。
在這待了一天,同孩子們和小狗玩耍了這些時候臉龐熱的紅撲撲的,那兩分陰霾和苦澀也煙消云散,比初見時容顏更動人。她好像也合該這么快樂明媚。那些難過和陰霾本不該充斥在她的臉上。
女人低頭看看自己的兩個兒子,也都熱的臉紅撲撲的,十分開心的樣子。
她熱情的再三招呼南麓一起吃飯。同南麓講道:“不必不好意思呢,孩子爸爸是護林員,不?;貋?,今天只有我們四人一起吃飯。你瞧,做完了這么多菜,本就是為你接風(fēng)洗塵準備的啊?!?/p>
盛情難卻,南麓看著桌上的烤羊腿,烤馕,奶茶,烤包子,這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蛔雷樱銡鈴浡?,肉香四溢,誰頂?shù)淖“?,她也乖乖地跟著孩子們?nèi)ハ词殖燥埧?/p>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可真沒錯啊,身邊的兩個小男孩大快朵頤,你爭我搶的吃飯,都可以去做吃播了啊。倒是感染了有些拘束的南麓,她也學(xué)著他們的樣子大口的吃飯。
美食并不十分精致,卻都用量用料很足,香濃入味,肉質(zhì)鮮嫩,是那些高級餐廳花再多錢,包再多機也買不來的新鮮食材。
連烤的小番茄,都爆漿酸甜,好吃!
兩大兩小拼盡全力也剩下了不少。南麓覺得自己吃的都腹脹溜圓的,再也吃不下了。幫老板娘收拾好以后,四人便出去走走溜溜那只肥柯基。
南麓回想自己剛才大口吃肉,快速吃飯的樣子。再想想自己為用心學(xué)習(xí)餐桌禮儀吃的苦。到底哪種更快樂似乎不言而喻,想得搖了搖頭何苦來哉呢?
奔波了這一天,補了再多覺此時也有些累了。平時的都市麗人上班靠開車,運動靠工作,一天走個2000多步就不少了,這一天,真是有點超負荷了,累的不行了。
南麓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滿天繁星,璀璨閃爍的,雖累,但心情卻不可謂不開懷,她覺得自己以前有點像“井中之蛙。困宥于那方感情之井中,那個人偶爾施舍的一點溫暖自己都視若珍寶,如逢甘霖。
認為自己的感情拿不出手,在所有人眼里自己配不上他,只得深深藏著,盼著有天他能發(fā)現(xiàn)、珍惜。不要讓自己的感情就這么“曝尸荒野”,更以為離開他會痛不欲生,無法堅持。
可真正脫離這個人,真正跳到外面瞧瞧。卻覺得天下之大。是容得下自己這個人和自己的感情的。
天下之廣,人生也不是苦澀的。也不必需要別人的一點施舍讓自己快樂。自己也可以讓自己快樂啊。
她本以為,到晚上還是會想那個人。但累了一天,身體的疲累,和大腦的放空讓她轉(zhuǎn)身就睡去。
什么男人,通通拋在了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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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離的第一天,有人是大快朵頤又怡然自得,有人歡喜有人憂,自然也有不高興的,李氏公司從上到下今天都不消停。
銷售部,公關(guān)部,財務(wù)部,營銷部都挨了一遍罵,總監(jiān)挨訓(xùn),回來了底下的主管自然就得背鍋,一級級下來,底下的員工也都感到今天的氣氛不太尋常,雖然心里嘟囔何必這么嚴格,但嘴上還是什么也不敢說。
盡管李氏平常也是規(guī)定嚴格,按章辦事。但法外不外乎人情,也是有些放寬和松怠在的。但今天的李沂舟仿佛擰了發(fā)條的機器人,格外嚴格。嚴厲精準地指出每個部門的不足,大刀闊斧地整改,一時間也有些風(fēng)聲鶴唳的,效率賊拉高。
效率之高到開起了午飯會議,晚飯會議。
這會到了晚上,又是上下加班。燈火通明。方凱接過實習(xí)生手中的外賣,心下也是忐忑的敲敲總裁辦公室的門。
等到對方應(yīng)允,才推門進來,將飯盒放在桌子上,勸說李沂舟可以吃些。
辦公桌后的男人沒有出聲,依舊忙忙碌碌的翻看手中的文件,從早到晚,真真正正沒有懈怠過半分。
方凱感覺都能聽見他的發(fā)條聲了。滴滴滴滴,像個一絲不茍的工作機器人。
直到深夜,李沂舟才通知下班,他一下班,大樓的員工們自然也如作鳥獸散,都奔波在返程的路上了。
他拖著沉重疲累的身子倒在床上,人怎么可能是鐵打的呢,這樣高強度的工作怎么會不累。
他沒有去動保姆留下的飯菜。又不愿回老宅的他此時在這棟小別墅里只是孤身一人。
夜深人靜,還真是個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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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薩的清晨,空氣清新。偶爾傳來清脆的鳥叫聲,更顯得純真,南麓掂量了下自己,高原反應(yīng)基本歸零,只是走走遛彎應(yīng)該沒事。
平常忙忙碌碌的,兩點一線,公司,公寓。開車通勤,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鍛煉過身體了。昨晚吃那么多,她真有些怕胖了。
走了還沒兩步,就感覺肚子有些餓。見到附近有賣米粉的腳就不聽使喚的走過去了。
嗦啰嗦啰的,感覺香的很吶。女孩抽了抽鼻子,心想:“我就聞一會,不胖,不胖?!?/p>
憋了一兩分鐘后她實在忍不住了,剛要去買時卻被人撞了一下,她警醒的一摸口袋發(fā)現(xiàn)錢包沒了,轉(zhuǎn)手死死逮住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