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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姚思瀅在寧王府真是一點也不像做客,只要禹宸睿沒來找她,她把房門一關(guān)就跑進了空間,還特意告知守門的丫環(huán)沒有頂頂重要的事情絕對不要來打擾她,一門心思沉浸在配置各種有趣實用的丹丸上。
大長公主特意來府上看望禹宸睿,坐了半晌也沒瞧見姚思瀅出來,不由樂了,“怎么,不愿意讓我老婆子瞧上一眼?”
大長公主促狹地看向禹宸睿,誰還沒年輕過,這小子的心思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人家姑娘家雖不在這里,但話里話外都是對她的維護。
“姑祖母......”禹宸睿無奈一笑,轉(zhuǎn)頭吩咐曲簫,“命人去請姚小姐過來?!?/p>
大長公主對禹宸睿來說不是外人,當(dāng)年他母后早逝又身中劇毒,是大長公主把他帶在身邊好好調(diào)養(yǎng),和親祖孫也是沒差的。
姚思瀅還沒趕過來,南平王領(lǐng)著榮陽郡主和南平王世子倒是先到了,且還提著好幾個厚重的禮盒,看著誠意十足。
“皇姐竟也在。”南平王見到大長公主絲毫不詫異,從前這位皇姐就愛護著隆昌帝,如今連他的皇子皇孫都要護著。
南平王在心里嗤笑一聲,面上卻是不顯。
“來看看宸睿?!贝箝L公主淡淡一笑,又掃向榮陽郡主與南平王世子,“你們一家倒是來得齊整?!?/p>
一句話說得榮陽郡主臉皮臊得慌,她也算是寧王的長輩,如今要向一個晚輩道歉,又是在大長公主跟前,她真覺得自己說不出口。
“本王不也是來看看宸睿的,最近氣色看著好多了,腿疾可還有再犯?”南平王倒是臉皮厚,假裝聽不懂大長公主話里的嘲諷之意。
“有勞南平王掛心,已好多了?!睂幫踝谳喴紊系故强蜌獾嘏c南平王見了禮,只是那態(tài)度是客氣而疏離的,與對待大長公主截然不同。
南平王落坐后便對榮陽郡主使了個眼色,戲臺他都搭好了,也恬著老臉來寧王府拜會,這臺階還得榮陽郡主自己下。
榮陽郡主僵著臉色,那些在來時路上醞釀了好幾十遍的話語偏偏此刻就是說不出口,她一個長輩向一個晚輩道歉,傳出去她還有臉嗎?
榮陽郡主高傲了半輩子,這個臉?biāo)?dāng)真拉不下來,斟酌反復(fù)了許久才開口道:“宸睿......”
“咦,好熱鬧!”姚思瀅姍姍來遲正好打斷了榮陽郡主,一看這屋里的場景她就笑了。
南平王一家三口都在,連大長公主也來湊熱鬧,禹宸睿對她招了招手,她就笑瞇瞇地走了過去。
“宸睿,這就是你那學(xué)生?”大長公主上下打量著姚思瀅,膚白貌美,氣度沉凝,那落落大方的姿態(tài)比一般世家貴女有過之而無不及,真難想像這樣的姑娘是長在鄉(xiāng)野,還是入松露書院后就被調(diào)教了過來?
大長公主是書院的創(chuàng)始人,雖然她對書院的教學(xué)質(zhì)量很是認(rèn)可,但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改變一個人的氣度修養(yǎng)還是很不容易的,或許是寧王在這方面下了功夫?
這樣一想,大長公主看向姚思瀅的目光便多了幾分喜歡,禹宸睿喜歡的愿意花心思的人她自然也愛屋及烏。
“回姑祖母的話,正是她?!庇礤奉Pχc頭,姚思瀅的好旁人或許只能窺見一二,但只這一二也不是普通人能夠及得上的。
南平王的臉色有些不好,寧王喚大長公主就是姑祖母,對他卻是直呼其名號,這親疏遠(yuǎn)近立見。
榮陽郡主看到此刻的姚思瀅也有些詫異,一身淡紫色裙裝纖腰微束,眉間還貼了妝花鈿,雖然粉黛未施,但卻氣質(zhì)出塵,那模樣自然也是美的,怎么她昨天竟然沒有看出來姚思瀅的變化竟然那樣大,分明她剛回姚府時還不是這樣。
“榮陽,這果真是你那繼女?”南平王世子也吃驚地看著姚思瀅,說那是村姑他是一百個不信。
“就是她。”榮陽郡主壓低了嗓音,但聽得出那咬牙切齒的意味。
南平王世子不說話了,看向姚思瀅的目光亦加不善。
“咳咳......”南平王輕咳兩聲,禹宸睿仿佛想到了什么才向姚思瀅介紹道:“思瀅,這位是大長公主,這位是南平王及南平王世子?!?/p>
“見過殿下,早就聽時山長及夫子提過您,今日一見果真是慈眉善目,雍容華貴,比起那王母娘娘來都是一點不差!”姚思瀅愿意討好一個人的時候一張嘴都跟抹了蜜似的,大長公主是禹宸睿最敬愛的長輩,那也是她的長輩。
再說大長公主品性豁達通透,歷來不參與皇權(quán)爭斗,只做她的逍遙公主,這樣的性子姚思瀅是既羨慕又喜歡。
“你這孩子真是嘴甜,是叫思瀅是吧,第一次見你本宮也沒準(zhǔn)備什么見面禮......”大長公主說著便拔下了頭上赤金做的吉祥如意簪給姚思瀅插上,“這釵子雖說古樸厚重些,但你氣度好壓得住,與它也算相得益彰!”
“多謝殿下?!币λ紴]伸手扶了扶鬢間,這赤金做的簪子分量十足,壓在頭頂上還沉甸甸的。
被冷落在一旁的南平王三人更是臉色不佳,大長公主這是什么意思,明擺著站在寧王和姚思瀅這一邊了?
“對了,剛才郡主是想說什么?”禹宸睿話峰一轉(zhuǎn)看向榮陽郡主。
姚思瀅也帶著幾分好笑地看向她,這年頭上趕著打臉都這么積極了嗎,她了解的榮陽郡主可不是這么個性子。
榮陽郡主咬了咬牙,姚思瀅的笑容在她看來分明就是嘲諷,嘲諷她這個繼母竟然收治不了她。
“逆女!”榮陽郡主氣血泛涌,雙目赤紅,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昨日你給我下了什么藥讓我胡言亂語,你如此忤逆不孝,我今日就好好管教你!”說著便要擼袖子上前,此刻她已經(jīng)顧忌不了什么形象,只想把姚思瀅那張笑臉給扯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