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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以前跟你關(guān)系很好嗎?”陸難主動開口。
宋緒之坐在桌子前,一時間不知道要點頭還是搖頭。
關(guān)系好嗎?
他也說不清。
說好,他又的的確確是討厭她的,討厭她帶著目的接近自己,討厭她人前人后兩幅面孔,討厭她總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說不好,這盛京的貴女又沒有一個能如她一般能跟自己說上那么多話,明知道她虛偽不可信,他卻不曾打斷過她的話。
“肯定不好的,我受傷的時候你都沒有來看過我?!标戨y嘆了一聲。
一個人都沒有來。
所以不管殿春說她以前跟誰認(rèn)識,陸難都不覺得她和對方關(guān)系有多好。
“你是在怪我沒有去看你?”
宋緒之揚眉,似乎找到了癥結(jié)所在。
“其實你不必這樣的?!彼凵袢岷土诵?。
陸難聽得云里霧里的。
“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你有什么話就直說,不然我不會知道你想說些什么的?!彼嵝训?。
不是說有重要的事要跟自己講嗎?
宋緒之突然笑了笑,看她的眼神帶著幾分無奈。
“你從假山上摔下去的那天我也在?!彼庥兴浮?/p>
那天他恰好路過,從另一個角度目睹了整件事的經(jīng)過。
他知道是她騙了康寧郡主,她好像很擅長這種事。
康寧郡主是謝家人,謝家是站在二皇子那邊。
宋緒之以為陸難做這些是在同二皇子黨撇清關(guān)系,是在同自己示好。
“所以呢?”陸難耐著性子道。
“我知道你是怎么摔下去的。”
給她留了面子,宋緒之沒有把話說破。
“也不知道你累不累,一句話拐了八個彎都說不明白,我都說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你繞來繞去什么也沒說清楚?!标戨y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女兒家面皮薄,宋緒之自然不會把話擺到面上來說的一清二楚。
“要是我說,我會好好考慮之前你說的事呢?”他換了話題,十分認(rèn)真的語氣。
她做了這么多,不就是為了嫁給自己,要是他好好考慮這件事,她是不是就沒有裝失憶的必要了?
陸難耐心已經(jīng)耗得差不多。
她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他,語氣也十分認(rèn)真:“你是不是也從假山上摔下來了?”
不然怎么看上去像是腦袋不太好的樣子。
自己都說得那么清楚了,他卻自說自話,到現(xiàn)在她都不知道他究竟要說什么。
“陸難!”
聽出她話里的諷刺,宋緒之沉著臉喊了一聲。
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喊自己,陸難臉上的表情沒多大變化。
宋緒之站起身來。
“總之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明白了便派人來找......”
本來想說:想明白了就派人來找我。
轉(zhuǎn)念一想,她往常都是守株待兔,未曾主動找過他。
“你知道怎么才能見到我。”
扔下這么一句話,宋緒之快步朝門邊走去。
他拉開門,匆匆離開,看上去像是落荒而逃。
宋緒之一走,殿春立馬進(jìn)屋,三兩步來到陸難面前上下打量,確認(rèn)她跟剛才自己出去之前沒什么兩樣才放下心來。
“姑娘,您跟殿下都說了些什么,怎么他出去時的臉色有些奇怪?!钡畲翰唤獾膯?。
往常兩人見面,殿下離開時看上去心情頗好,怎么今兒......倒也不是生氣,更像是害羞?
“什么也沒說,他那人好奇怪......”陸難也被宋緒之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
“你說什么殿下?”她后知后覺。
“姑娘,方才那位是太子殿下,往后您見著了態(tài)度好些?!钡畲捍笾懽犹嵝?。
就姑娘跟太子殿下說話的那語氣,一次兩次殿下不計較,三次四次可就保不準(zhǔn)了,再說要是落在有心人眼中,少不得要那這個做文章。
陸難驚得目瞪口呆。
太子殿下,那不就是未來的皇帝。
她怎么會認(rèn)識這樣的人?剛才她還那樣說對方......完了。
“殿春,你知道怎么才能見到太子嗎?”
幾番掙扎之后,陸難握著殿春的手問。
剛才他走的時候說了那樣一句話,自己不記得以前的事,殿春或許知道。
薛媽說過,盛京不比青州,如今哥哥在朝為官,她行事不能像在青州那樣任性。
殿春被她這一句話問得失了色。
姑娘不是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嗎,怎么問起這個來?
難道就算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姑娘還是要做那些事?
“怎么,事到如今你還不死心?”阿讓從外面進(jìn)來,他說話的語氣還是那么討厭。“我警告你,你少去招惹他,到時候出事我可救不了你。”
尋常世家就算了,皇家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腌臜手段,他又不是她一輩子的護(hù)衛(wèi),到時候她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讓,你是不是知道如何見到殿下,我有事要跟他說?!标戨y就是像看到救星一般看著阿讓,并不在意他說了什么。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更何況阿讓巴不得陸難過得不好。
“時機(jī)到了我會通知你的?!边@回他語氣淡淡,沒了平時的冷嘲熱諷。
往常陸難去見太子之前也是阿讓給她遞的消息,沒有人比他清楚怎么樣才能見到太子。
“阿讓你真好,我給你漲工錢?!标戨y臉色變得極快,剛才還愁云慘淡,片刻之間又笑嘻嘻的。
阿讓雖然說話討厭了一些,但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很靠譜。
“這件事不許告訴哥哥?!毕乱凰碴戨y又板著臉嚴(yán)肅的道。
為了不影響哥哥,她想再見太子跟他解釋清楚,要是這件事被哥哥知道,他肯定不愿意自己做這些事。
阿讓不言語,他對陸難態(tài)度不好,對其他人態(tài)度更不好。
殿春白著一張臉,她心底掀起驚濤駭浪,此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以前有人說姑娘是在假裝失憶,她卻不曾懷疑過,要是姑娘真的是裝的,有些話怎么能笑著說出來。
如今細(xì)細(xì)想來,姑娘雖然失憶了,可她要做的事一件都沒有停下來,有的似乎進(jìn)展得比以前還要順利。
外面都在說是康寧郡主把姑娘從假山上推下,侯爺認(rèn)下了姑娘這個學(xué)生,太子主動來見姑娘......這一樁樁一件件,讓殿春懷疑起以前自己所肯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