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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武三十一年的雁門武道預考,將在一個月后,也就是春節(jié)后的正月十五開始。距離現(xiàn)在還有三十三天,也就是說,距離報名截止還有三天。
就現(xiàn)在來說,“不用武道社”一共只有四個三年級社員,三年一班吳沐顏,三年二班蔡翔、林陣,三年九班方小瓶。
每天放學后,蔡翔會按慣例在校門口招新,偶爾會有低年級的人來看看,留下來報名的則一個也沒有。
好在吳沐顏是個長袖善舞的人,有他在武道社和學校其他社團的關(guān)系逐漸緩和。不過在林陣看來,如果大家知道操場亂斗那天,是這家伙叫的老師,那之后就會很好看了。
武道場已經(jīng)像模像樣,基本設施全部到位,還多了一些清單外的東西。木人樁,大沙包,啞鈴,制式武器,拳力測試機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套弓箭靶。
林陣基本適應了這個世界的生活,雖然他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會想家,想念媽媽做的飯。但距離一個月的冷卻時間總得一天天熬,他也有了既來之則安之的態(tài)度。
吳沐顏和蔡翔都和林陣較量過,一開始好像還能過上幾招。幾次之后,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方小瓶在武道場里安了抬大屏幕,說用來接收武道頻道,比如最近那個夏侯狂瀾要來雁門,電視會直播表演賽。其實她想用來打游戲的。
林陣無意中發(fā)現(xiàn),他只要看比賽就能增加自己對“武”的領(lǐng)悟,許多武道記憶會隨著觀摩自然而然的涌上心頭。
在方小瓶看來,哪有人靠看電視練武的?那簡直比紙上談兵更低級。雖然她很無語,但她多次抗議無效后,也沒什么辦法。畢竟不僅僅是林陣,幾個男生都喜歡看擂臺賽。
在天武朝每周都會有很多比賽在網(wǎng)絡電視里播放。雖然真正的武神聯(lián)賽是不上電視的,而電視里的比武大多數(shù)都是表演賽性質(zhì),有各種限定。比如不許殺人,甚至不許有大量血腥出現(xiàn)。但對少年們來說,單就能在電視上看到許多聞名遐邇的武神,就已經(jīng)是非常過癮的事啦。
在不斷地收看比賽視頻時,林陣了解到固然之前看到過的“夏侯狂瀾”很有名。但在并州在雁門,也有并州人自己的青年強者。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被稱為“天武神”的云中郡武神呂天。在全國的武神戰(zhàn)中,呂天和典狂歌的對決,林陣忍著頭疼反反復復看了十遍之多。
兩個人,各自幻化出飛將軍呂布和“古之惡來”典韋。在擂臺上,激斗了整整十五分鐘。
“這是表演賽,不說明什么的。真正的生死對戰(zhàn)不是這么打的?!狈叫∑空f。
“沒關(guān)系,好看就行。”林陣回答。
林陣每看一次,武道記憶里就有大量的招數(shù)蘇醒。黑色袍甲的典狂歌,和金甲紅袍的呂天仿佛天外神將,在他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若非......頭疼欲裂,他真不會只看十遍。
是的,林陣的偏頭痛這幾天變得有些頻繁,他找到規(guī)律,只要做了那個“金色”的夢,醒后就會疼一陣子。另外就是看了有呂天的視頻,他的頭疼也會出現(xiàn)。但他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問題。家里數(shù)據(jù)庫上查不到關(guān)于“偏頭痛”的答案,即便用“呂天”或者“呂布”、“頭疼”,這幾個詞組合輸入,也沒有得到什么答案。
也許那個殘鐏和呂天有關(guān)系?我呸!現(xiàn)在是我的寶物,怎么也不可能送出去。但因為頭疼越來越厲害,他最后只能把殘鐏放在家里,也盡量不再去看呂天的視頻了。
武道社靠墻的書架上,放著一些拳譜劍訣,林陣有時候會翻閱一下。他發(fā)現(xiàn)有幾本書是方小瓶新擺進來的,其中一本叫做《破陣拳》,他記得靈風兵器好像也有一本這樣的東西。但他讓林虹把家里的拳譜發(fā)過來后,他發(fā)現(xiàn)兩者有些細節(jié)的不同。
林陣按照《破陣拳》十一式的拳譜,從頭到尾打了一遍,按照他的武道記憶,這套拳兩遍就能打的純熟。
“為什么破陣拳的版本和我家里的不一樣?。俊绷株囆÷曌哉Z。
“林陣你笨死了,破陣拳是時下最流行的拳法之一,當然有很多個版本了。來,給姐看看你家的版本。”方小瓶一把奪過林陣手里的平板。
“你......”林陣有些無語,他本來沒有在問她呀。而且為什么剛才那招根本看不清。
方小瓶皺眉翻了兩遍說:“破陣拳這個東西一共十一式,你家這個怎么只有五式?有頭沒尾的......”
“濃縮的才是精華好嗎!”林陣爭辯說。
吳沐顏湊過頭來看了看,也沒看懂。
林陣心想,本就不指望你看懂。林寂寞的拳譜肯定和你們這些爛大街的東西不一樣啊。五式,五式......不過說實話,這十一式的版本確實還好懂一些。天下之數(shù)五十有五。他心底響起一個聲音。腦子里那座精神的院子忽然出現(xiàn),縮小版的黑衣林陣將那套拳法翻來覆去打了十遍......十一式被一次次精簡,最后變成五式。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林陣失聲叫了出來。
“天才,你鬧哪樣?”吳沐顏問。這兩天他沒看出林陣有什么特殊,倒是打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知道這小子是個冷兵器的行家。但在拳法上還沒看出什么。
林陣緩過神來,笑道:“沒有什么?!彼麃淼綀鲋醒?,把剛才打的一套拳法重復了一遍,一口氣把十一式精簡為七式。
這一變化,看得方小瓶臉色一變。但她正要說什么,蔡翔從外頭回來了。
“今天怎么樣?”林陣問。
蔡翔笑著搖搖頭,這時間是越來越緊,真難想象如果到最后一天還湊不齊五個人,那時候要做什么偷雞摸狗的事。
林陣拉長聲音道:“那......咱們是不是得做最壞打算了?”
“不管要做什么,我們都要報上名,放心吧!為了報上名,不管做什么我都會做?!辈滔璐罅x凜然道。
嗤了一聲,吳沐顏笑道:“說得好像要出賣肉體一樣,放心吧!沒人饞你的肉體?!?/p>
蔡翔瞪眼道:“你怎么知道沒人饞?而且,你爹我也沒說要出賣什么。我能做的事多了!”
方小瓶道:“因為偷雞摸狗的事,你最擅長!”
“一針見血!”林陣補刀一句。
蔡翔翻了翻眼睛,這兩個人為什么那么合拍?
“韓老師那邊就沒給你推薦幾個人?”吳沐顏問。
蔡翔道:“沒好意思去找她,人家一個負責藝術(shù)社團的老師,你讓她給我們找打拳的,說不出口啊?!?/p>
“老吳你呢?你作為混了三年的老記者,手里該有點人選吧?”林陣問。
吳沐顏苦笑道:“這話說的。絕大多數(shù)人在這個時間段,都已經(jīng)確定未來了。而且學校社團也不是說退就能退。蔡翔,你如果早半年開社團,比如在兩年級時候開,那可以選的人會多很多?!?/p>
“廢話,之前兩年級的時候,我不是沒錢嗎?”蔡翔喝了口水,撇嘴說。
“你現(xiàn)在也沒錢!”林陣沒好氣道。
“是的,是的!見過金主大人,金主大人吉祥!”蔡翔拱了拱手,然后道,“老吳,你好好想想有沒有漏網(wǎng)之魚!”
吳沐顏揉揉鼻子,慢慢道:“你們聽過蕭振眉這個名字嗎?”
蕭振眉?蔡翔瞇起眼睛,想了想發(fā)現(xiàn)居然不知道這個人,問道:“好像聽過,又好像不太清楚誰???”
“你們也不知道嗎?”吳沐顏望向林陣和方小瓶。
林陣撓頭,他是真不知道,說白了,他也算是這幾天才“轉(zhuǎn)學”過來的吧。
“是我們九班的,但他經(jīng)常翹課?!狈叫∑克妓鞯?,“印象里是個胖子!”
吳沐顏道:“對,就是他。兩年級的時候,從蜀國轉(zhuǎn)學來的孩子。剛來雁門的時候,就像......就像那個張問。”
“張問?”林陣揚了揚眉,他當然記得那個人。
吳沐顏道:“劍山社的張問,以挑戰(zhàn)其他武道社出名。這個蕭振眉也是這樣。所不同的是,眾所周知,張問挑戰(zhàn)別人,是替他老大張非凡出頭。這個蕭振眉就是單純?yōu)榱吮憩F(xiàn)自己?!?/p>
“真的假的,還有這么號人物?照這么說,這個姓蕭的很強?”蔡翔頓時來了興趣。
“呃,這個很難說。”吳沐顏道,“蕭振眉轉(zhuǎn)學過來后,四處挑戰(zhàn)別人。開頭確實是連勝了幾場的,可后來他居然去主動挑戰(zhàn)陷陣社,被打斷了兩條腿。因而休學好幾個月。從此一蹶不振,對外表示放棄武道?!?/p>
“居然敢去招惹一中的陷陣社。他敗在誰手里?”蔡翔問。
“司馬無敵啊?!眳倾孱伱鏌o表情道。
“靠,就是輸在全雁門最強中學生手里嗎?”蔡翔低罵了一句,他雖然不太知道蕭振眉,但對雁門一中是太知道了!然后他不死心地追問道,“幾招?”
“還幾招?一招被掃斷了腿。”吳沐顏輕聲說。
司馬無敵真的很強嗎?林陣瞇起眼睛,他又不太好問,畢竟聽上去這好像是個常識性的問題。他這幾天惡補了不少比武視頻,也曾聽說過幾次這個名字,但并沒有怎么看過中學生的。哎,自己是該關(guān)注一下未來的對手了。不過這個人的名字真的很拉風,也不知是什么樣的父母會給孩子起這樣的名字。
“司馬無敵很強嗎?什么天賦級別?”方小瓶忍不住問,“他什么家庭啊,他父母給他取這種名字,不怕孩子出去就被打死嗎?”
林陣頓時精神一振,方小瓶問得實在太及時了。而且怎么和自己那么合拍!自己每天陪她打幾盤游戲是有道理的啊。
“你......”吳沐顏比較無語。
方小瓶抿嘴一笑道:“怎么,轉(zhuǎn)校生知道的少不可以嗎?我又不混你們武道圈?!?/p>
蔡翔捂著臉道:“但凡認真看過幾期《雁門武神月刊》,你也該在副刊里看過這個名字,這是雁門最強中學生好嗎?”
“我就算看雜志,也不會去看中學生副刊。有點品位好嗎?”方小瓶鄙視道。
蔡翔臉漲得通紅,但又無可反駁。
吳沐顏道:“司馬無敵是一中陷陣武道社的王牌。天賦級別嘛。反正不是甲乙丙丁里頭的,有人說他是玄級,也有人說他是地級。他一套風雪腿法,碾壓了雁門無數(shù)武者,不談天賦,但說武者級別的話,他當前是乙級。而且他智商也很高,他是跳級生,今年才十三歲。”
“十三歲的乙級武者?聽著確實不弱了。”方小瓶大大咧咧道。
“干嘛?你看不起乙級武者?乙級武者在軍中已經(jīng)是校尉級了!”蔡翔忍不住道。
“是啊。反正如果說我們這里是個學生武道社團,那人家陷陣社就是個武者集團。連替補都是乙等天賦以上的??纯次覀?.....”吳沐顏對身邊幾個家伙可謂無話可說,“不過乙級應該達不到校尉級,應該是可以帶一曲的人吧?!?/p>
“能找到蕭振眉嗎?”蔡翔強行把話題拽了回來。
吳沐顏愣了一下,問道:“你真要找他?他可不一定會服你。這個人脾氣很不好?!?/p>
“找到再說,反正我會認真勸他?!辈滔栉⑿Φ馈?/p>
林陣道:“對,死馬當活馬醫(yī)。如果這個人真喜歡打架,說不定和他打一架就加入了?!?/p>
“就是這個道理?!辈滔枵f。
“這家伙現(xiàn)在就沉迷游戲。”吳沐顏看了眼時間道,“現(xiàn)在去找能找的到。不過你看到他也許會失望?!?/p>
“去了再說。他在哪里?”蔡翔很干脆地說。
“幽州路,白馬游戲廳?!眳倾孱伮冻鲆唤z害怕的表情。
林陣和方小瓶互換一眼,顯然都不知道那邊是什么地方,然后兩人頓時有了找到同類的感覺。
蔡翔重新穿好鞋子,背上包道:“走!去找他?!?/p>
方小瓶看蔡翔出門,就喜滋滋地拿出了游戲眼鏡。但她見林陣也跟著去了,猶豫了一下,也就跟在了后頭。
“小蔡,你在路上再給我說說雁門一中?”林陣笑瞇瞇地打探著。
蔡翔道:“這種誰都知道的事有什么好多說的?一中陷陣社是雁門郡的王者!那邊王牌是司馬無敵,隊長是羅嚴......幾十年來,他們贏得了大多數(shù)的預考擂臺。”
吳沐顏則道:“林陣,你是不是雁門人啊。老雁門人都知道,一中那是誰也打不過的啊。”
“呸,萬一咱們抽中了一中呢?你敢當面這么說,我就揍你。”林陣冷笑道。
“好了,乖。老吳說的也是實話。一中我們是打不過的。”蔡翔摸著林陣的肩膀安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