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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這也是厲如墨正在思考的事情。
到底要不要信任溫嫻。
平心而論,他并不討厭溫嫻,比起她,他更煩本應該嫁給自己的溫靜。
溫嫻身為嫡女卻無依無靠,甚至備受欺凌,這樣的人更好應對一些。
可見面后,厲如墨卻沒想到溫嫻竟會是這樣一種性子,甚至還有精湛的醫(yī)術......這些讓他不得不重新評估溫嫻的價值。
直到溫嫻將滿滿一壺茶都喝盡了,厲如墨才慢條斯理開口:
“說說你的條件。”
溫嫻聞言眼睛一彎,掰著手指開始念叨。
什么不能假戲真做,不能有夫妻之實,嚴禁動手動腳......還得讓她吃好睡好,有單獨的藥房......
厲如墨越聽越覺得這是娶了一個祖宗回家。
“打斷一下,”厲如墨換了個姿勢坐著,“在你心里本王是個什么樣的人?”
溫嫻想也不想道:“冷酷的好人。”
“那你在擔心什么?”
說著厲如墨微微傾身貼近溫嫻的耳朵:“你是在害怕本王......輕薄你嗎?”
溫嫻兩輩子加一塊也沒被這種好看的男人湊近過,生生打了一個激靈險些摔在地上。
她小聲道:“可我畢竟是女子,你總要讓著我一些?!?/p>
厲如墨懶得看她扮柔弱,坐正了身子:“藥房會給你建,你我也不必同床共枕,本王會命人打造一張鴛鴦床,互不干涉?!?/p>
之所以不能分房,是因為攝政王府有某人故意留下來的釘子,還得裝裝樣子。
溫嫻也沒有異議,爽快答應后就纏著他找人畫藥房的圖紙。
厲如墨起身朝密室外走:“先不急,過兩日回門,你自己回去還是本王同你一起?”
溫嫻想了想:“如果可以,當然是一起回去最好!”
太師府欠了原主的債,可還沒還呢,她至少得先替原主找點場子回來。
厲如墨聞言便帶著她去了庫房:“挑點東西,回門的時候帶著,省的旁人說本王虧待你。”
溫嫻兩眼放光進去這摸摸那碰碰,財迷道:“都是好東西怎么能便宜他們?”
說著,她在一個白玉香爐前站定,卻沒有伸手碰,而是仔仔細細打量著它。
厲如墨只當她是喜歡便道:“送你?!?/p>
溫嫻看他一眼:“我恐怕無福消受?!?/p>
說著她湊近香爐聞了聞,果然是一股奇香撲面而來。
厲如墨往前走了兩步將人拉開:“知道有問題還湊過去聞?”
“我有分寸沒事,反倒是王爺,得離這東西遠遠的。”
送來攝政王府的奇珍異寶數(shù)不勝數(shù),厲如墨對這個普普通通的白玉香爐沒什么印象。
“是什么東西?”
“厭食爐子,野路子鼓搗出來的東西?!?/p>
溫嫻沒想到能在古代見到這玩意,前世她也不過是見過一次,是個富貴人家的千金,從小就胖,為了減肥花大價錢找人弄來了這么一個厭食爐子,可沒過半年便體態(tài)消瘦皮包骨,要不是溫嫻偶然間遇到,那千金活不過一年。
“這東西不單單是用藥材泡出來的,還加了不少奇花異草和新奇香料,每一個厭食爐子的配料都不一樣,出來的香味都不一樣,但結果都是一個......”
溫嫻抬頭看著厲如墨:“若是有人日日用它點香,都不用放在臥房里,即便是放在外間,最多兩年,這人不死也得廢?!?/p>
厲如墨皺眉:“真有這么厲害?”
“騙你做什么,”溫嫻拽著他出了庫房,“你最好趕緊想想這爐子是誰送過來的,而且這東西不好處理,等藥房建好,把它送到我那去吧。”
“你不怕死?”
“這么個小東西我還是不怕的?!?/p>
說這話的時候溫嫻有點驕傲,活像一只翹著尾巴的波斯貓。
厲如墨沒說什么,以回門送禮的名義叫人清點庫房,很快就找到了那香爐的來歷。
三年前的上元節(jié),宋元德差人送來的。
“宋元德是誰?”
溫嫻賴在厲如墨的書房里不肯走,手上還拿著一本《藥元小記》。
“曾經的戶部尚書,因為犯了錯被罰去了永州做了一個地方縣令?!?/p>
溫嫻皺眉:“那他為什么要害你?”
厲如墨兩只手交疊撐在下顎處看她:“本王想起來了,當時他借著上元節(jié)的時機說要來獻寶,將這爐子吹的天花爛墜,甚至讓本王覺得,得到這爐子的人便能得到天下......”
溫嫻連忙追問:“后來呢?”
“后來我嫌他聒噪,話沒聽完就走了?!?/p>
這爐子也就一直被放在了庫房,也幸好厲如墨不是什么勤快人,不然這攝政王府怕是早就出了亂子。
溫嫻想了一圈也沒想明白,原主的記憶里也根本沒有宋元德這個人。
“那他到底為什么要害你???”
“宋元德,是太子的人?!?/p>
厲如墨聲音低啞,帶著些意味深長。
溫嫻睜大了眼睛,宋元德她不認識,但是太子她熟啊!
她本來的婚約便是和太子定的,只是后來被鄒氏調換才成了厲如墨,原主是見過太子幾面的,勉強算是青梅竹馬,心里也一直對太子有隱隱的傾慕之意,只是沒想到終究還是造化弄人,再過不久當上太子妃的,便是溫靜了。
溫嫻仔細分析著這件事,厲如墨卻以為是她余情未了,帶著點嘲諷開口:“勸你還是少把心思放在太子身上,他可沒有你想象的那么......溫潤如玉。”
溫潤如玉,是皇帝曾經當著滿朝文武對太子的評價,而他本人不論是皮囊還是性格,都襯的上這四個字。
可溫嫻不傻,深宮如地獄,能當上太子的不可能干干凈凈,只是沒想到他會把手伸向厲如墨。
溫嫻想了想,放下書道:“你說,你這一身的毛病,會不會也和太子有關?”
厲如墨有些意外地挑眉:“你懷疑他?”
溫嫻奇怪:“我為什么不懷疑他?要嫁給他的是溫靜又不是我,我現(xiàn)在和王爺才是一條船上的!”
不錯,很有眼色。
厲如墨心里稍稍滿意:“和他有沒有關我不知道,但這爐子的事,皇帝絕不知情?!?/p>
想起當初宋元德的那件事,若是牽連到了太子,必不會那般潦草收場。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出聲。
溫嫻望著滿天星辰,心中嘆氣,救人容易救世難,這處處詭譎的古代風起云涌,不知哪天一個浪頭就把她給卷的尸骨無存,也不知到那時候還會不會有人記得她。
想到這,她有點喪氣,看了眼自己決定抱的大腿往厲如墨那邊蹭了兩步:“王爺,說好了哈,我給您治病,您可得護住我這條命?!?/p>
厲如墨沒有看她,眼底浮上來一絲自己也沒察覺到的笑意。
“在本王這老實呆著,就不會出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