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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南梔!”
沈靜嘉嚴(yán)厲的呵斥著,“二妹妹不過是在擔(dān)心我,你怎可這般揣測!出去!”
聽著訓(xùn)斥的話,南梔眼尾有些泛紅,可是她清楚,沈靜柔并不是什么好貨色,心里的擔(dān)憂更多了一些。
“小姐,奴婢......”
她想解釋,哪怕是沈靜嘉罰她也沒有關(guān)系,只要不讓她離開,讓沈靜柔有機(jī)可乘就行了。
“我讓你出去!怎么,現(xiàn)在我是使喚不動你了嗎?”
話音落,沈靜嘉抬起眼,凌厲的掃過南梔那張微微錯愕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對上沈靜嘉的眼神,南梔整個身子都有些僵住了,下意識的就聽從了她的吩咐,一言不發(fā)的退了出去。
看到兩人起了爭執(zhí),沈靜柔端起桌上的茶杯低頭抿了一口。
眼角眉梢是止不住的嘲諷。
原以為沈靜嘉變的厲害了,沒曾想,還是跟以前一樣蠢!
果然娘說的不錯,佛門重地,不是什么妖邪都可以出來作祟的!
“對不住啊柔兒,南梔這丫頭,平時被我縱容慣了,才會胡言亂語的?!?/p>
沈靜嘉一臉抱歉的說著,打斷了沈靜柔的思緒。
“沒事的,南梔她也是為了姐姐你好,你我姐妹,我自然不會計(jì)較什么,可若是去了外面,南梔還這樣的話,難保不會惹來禍端?!?/p>
她說著,頓了頓,“姐姐往后還是要好好跟她說說的,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呵!
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沈靜嘉心里一陣?yán)湫?,也不知道沈靜柔這是看見自己訓(xùn)斥南梔,一時間高興過頭了,還是真的傻。
她母親趙姨娘,想當(dāng)初不也是祖母身邊的一個丫環(huán)么,這話從她的嘴里說出來,還真是可笑!
“我曉得的,只是父親那里......”
見沈靜柔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到正事上,沈靜嘉都替她著急了起來。
她這么一問,沈靜柔才想起來自己的任務(wù),她收起笑,有些嚴(yán)肅的看向沈靜嘉,“我聽母親說父親大發(fā)雷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p>
沈靜嘉微微垂下眸子,臉上滿是失落,“是我太過天真了,以為父親什么都會依我的,誰知......”
“到底是怎么了?。俊鄙蜢o柔滿含關(guān)心的看向沈靜嘉,如果忽略她眼底的那抹驚喜的話。
“其實(shí),其實(shí)是......”沈靜嘉躊躇了半晌,才向沈靜柔說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得到這么一個大消息,沈靜柔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告訴趙姨娘,連那著急的表情都沒來得及掩飾住。
“柔兒你說我要怎么辦?。俊鄙蜢o嘉一邊說著,一邊皺著小臉,苦惱的不行。
沈靜柔看著她,聲音溫柔了許多,“姐姐,那位裴公子,當(dāng)真就那么好?”
“那是自然!”沈靜嘉馬上開口說著,一副不容他人質(zhì)疑的模樣。
“裴公子他,雖然身無長物,但卻是翩翩君子,一表人才?!?/p>
她越說,聲音越小了下去,沈靜柔不由得瞟了一眼沈靜嘉,就發(fā)現(xiàn)她臉上浮現(xiàn)了淡淡的紅暈。
“如姐姐所說,那這位裴公子,還真是個值得托付的人呢?!鄙蜢o柔馬上就順著沈靜嘉的話說了下去。
就是要她看上這種沒用的窮鬼才好。
這滿京城的青年才俊,哪個不想跟他們伯昌侯府攀上關(guān)系?
首選的必然是嫡出的大小姐沈靜嘉,可若是沈靜嘉定了人,那么她沈靜柔自然就會成為他們追逐的對象。
她心里這樣想著,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被眾人追捧的樣子。
“柔兒你說的不錯,我看那裴公子,的確是個值得托付的人。”沈靜嘉柔柔的說著,似乎已經(jīng)陷入了甜蜜之中。
全然忽略了一旁的沈靜柔鄙夷的看著她。
什么一表人才,什么謙謙君子,也就沈靜嘉這樣的蠢貨才會憑著一張臉就說非君不嫁的話。
“是什么是!”
一陣怒吼從門外傳來,緊接著門就被大力推開,夾雜著寒風(fēng)一起進(jìn)來的,是臉色鐵青的沈逸和。
看到來人,沈靜嘉馬上揚(yáng)起笑臉,絲毫不在他渾身冰冷的氣息。
“哥哥你來了,快來坐,外面風(fēng)大?!?/p>
她說著,已經(jīng)翻開桌上的杯子,倒好了茶。
這般諂媚,倒是讓沈逸和即將爆發(fā)出的怒氣無處可去,硬生生的憋著胸口,整個人漲的難受。
“嗯?!彼淅涞膽?yīng)了一聲,就往沈靜嘉身旁的那張繡凳走了過去,還不忘關(guān)上門。
坐下喝了一口茶,沈逸和眼神一瞟,斜斜的瞪向一旁坐著的沈靜柔,“二小姐還有事?”
“沒,沒有,大哥你和姐姐說話,柔,柔兒就先,先回去了?!?/p>
沈靜柔磕磕巴巴的說完話,轉(zhuǎn)身就帶著自己的丫環(huán)跑了出去。
沈逸和可不是沈靜嘉那個蠢貨,三年的戍邊大將軍也不是白當(dāng)?shù)摹?/p>
就他身上那股氣勢,完全不輸父親伯昌侯。
更何況,刀頭舔血的日子過的久了,身上自帶殺氣。
在沈靜柔看來,那哪兒是殺氣兩個字可以形容的啊,那就是煞氣啊!
她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腳,原本輕盈婀娜的步伐也凌亂了起來,到了最后,甚至都跑開了,連身邊的大丫環(huán)兮染都差點(diǎn)沒跟上。
看著沈靜柔幾乎是落荒而逃,南梔不由得笑出聲來。
只是才笑了兩聲,就收斂了神色,委委屈屈的回了房間,在沈靜嘉的腳邊跪了下來。
“奴婢有錯,請小姐責(zé)罰。”
若是以前,沈靜嘉肯定早就扶起人,安慰起來了,可是這會兒,她卻并沒有這樣做。
微微低下頭,看著南梔的頭頂,沈靜嘉心里百味雜陳。
前世的南梔也是這樣快人快語,因?yàn)樽约簭膩聿话阉?dāng)奴才看,這才讓她養(yǎng)成了口無遮攔的毛病。
也正是因?yàn)檫@樣,南梔最后才會被人抓住小辮子,安了個以下犯上的罪名,活生生的被打死。
收回思緒,沈靜嘉神色清明,這一世,她定然不會犯跟之前一樣的錯誤!
“那你可知道自己錯在哪里?”沈靜嘉的聲音清冷,讓南梔分不出她這會兒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奴婢錯在不應(yīng)該跟小姐頂嘴?!?/p>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