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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這些日子下來,云氏日日忙著準(zhǔn)備云意晴及太子婚事,哪還顧得上云漾這邊?只得事事由她親為,除了薔薇,連個能夠商討的人都未曾有過。
“小姐,”這日,薔薇正在為云漾理云鬢,瞧銅鏡內(nèi)佳人嬌顏,替她抱起了不平來:“分明是寧王求娶小姐,怎的又不見寧王派個人來打點做做準(zhǔn)備?雖道是太后娘娘賜得婚,不必再請媒婆來說叨,為何卻連抬聘禮都沒瞧見?”
云漾不在乎那些虛的,她輕輕拍打薔薇手,道:“我一介庶女能嫁于寧王做正室已然是福,人該懂得知足才是。”
她面上雖是在這里安慰著薔薇,但她心里頭卻也已然將盛千燁給罵上了千萬遍。
其實,她也并非想要那些聘禮,只是覺著他這般行為說白了點便是不重視她,估計這相府里頭已然也不少傳言了。
尤其是前日太子才送了七十七抬聘禮過來,她昨兒個才被云氏喚去商量云意晴的嫁妝該有多少抬,她的嫁妝又該有多少抬呢。
就在云漾走神之際,福祿院一婆子行了進(jìn)來,擺得是十分恭敬的樣子:“三小姐,夫人喚您過去呢,寧王府派人抬聘禮來了?!?/p>
聞言,薔薇面露喜色,手腳麻利地替云漾梳了個元寶髻,簪上些許珠花,端詳一陣,覺著還是不夠,便又挑了支金累絲珠衩來替她簪上,再又將她那對羊脂玉鐲子拿出來叫她帶上。
被她這么一折騰,就已經(jīng)過了大半個時辰的功夫。
外頭婆子都有些等得不耐煩了,連聲催促著。
而福祿院這邊,云氏等得脖子都要長了的時候,云漾終于是姍姍來遲了的。
“老奴拜見王妃娘娘。”一見云漾進(jìn)來,領(lǐng)頭的那位年邁的人忙沖著她行禮,后面跟著他的人也趕緊是一禮。
見了他們這樣,云漾心中總算是有了一絲安慰,她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她知曉,他們這么做,完全就是讓她臉上有面子。
這般想著,云漾趕忙回了一禮:“眾位客氣了,妾還未曾出嫁,這聲王妃實在是擔(dān)當(dāng)不起?!?/p>
聞言,寧王府的人都起來了,心下對云漾的好感也是添了好幾分。
當(dāng)真不愧是王爺瞧上的人,果真是個心思玲瓏的人兒,也知曉進(jìn)退。
但是他們也不會將這回來的目的給忘了,拿了禮單念了一通。
這下可是叫云漾目瞪口呆了。
她并不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可這份聘禮,實在是太過于貴重了的,他這可是將整個寧王府都搬了過來?
聘禮有六十六抬,雖是比太子那七十七抬要少上十一抬,卻比太子那聘禮箱子要大上許些。
若說這不過只是些虛的,不過是些充臺面的那也就罷了,可是這抬抬都是實打?qū)嵉陌 ?/p>
并且這些東西有的甚至于是有銀子都買不著的。
這下子,就是云府不想給多少嫁妝也不成了。
這么想著,云漾唇間蕩起了一抹笑意。
如此看來,她這回出嫁,定然是十里紅妝,動蕩京城的。
這也是她所想要的效果。
如果可以,能讓百里暮楊知道更是再好不過。
哪怕他不知道她是歐陽匪,她也想要讓他看看她過得該有多好,盡管她知道,他是不會因為她幸福而感覺到有一絲的悔意。
這么想著,云漾冷卻了笑意,只道:“云漾即將出嫁,房里還有嫁衣要織呢,便先行告辭了。”
言罷,云漾不顧云氏那笑得極為僵硬,及眸中深處那抹猙獰,便退了出去。
屋子里面,薔薇正睜著雙眼睛,緊張而好奇的望著云漾問道:“小姐,怎么樣?嫁妝有多少抬?可還都值錢?比之大小姐的該是如何?”
聞言,云漾輕笑了一聲,柔聲道:“你這么多個問題,我該先回答哪個?”
言罷,她自問自答地講著:“那便一個個的來吧,嫁妝共有六十六抬,都是實打?qū)嵉?,那里頭兩件物什便能抵得過你一輩子的奉銀,比之大姐的我倒是不敢講......”
那還需要她再講?經(jīng)云漾這么一描述,她已經(jīng)能夠自個兒來分辨了好不好?
定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小姐,小姐,原來我們都錯怪姑爺了,姑爺原來并非是對您不上心,而是對您太過上心了,因此,準(zhǔn)備個聘禮都得個個是精品。”這下子,薔薇對于那個未曾見過面的姑爺盛千燁充滿了好感。
她家小姐總算是尋了個好姑爺來。
這般想著,薔薇的眼淚便要落了下來。
見她這幅模樣,云漾趕忙執(zhí)帕替她拭淚,笑道:“傻丫頭,你在這兒哭什么呢?小姐又不是不要你了的,你可還是要跟著我一道去寧王府上頭照顧我呢?!?/p>
這么久的相處下來之后,云漾對于這個小妮子,是真真正正的喜歡上了的。
“小姐......”薔薇像是被云漾給感動到了一樣,眼淚掉的個不停。
這下云漾是真的無奈了起來,她方才那么講,是想讓薔薇別再落淚了的,結(jié)果,這回倒是好了,不僅僅沒能讓她止住眼淚,還讓她掉這眼淚的更加的兇猛了。
而福祿院這邊的云氏,送走了寧王府的人之后,終于沒能忍住怒火,發(fā)了好大的一通氣。
她將手中錦帕撕得個粉碎了之后,心中怒火翻天,隨手便拿了個瓷瓶砸下。
云氏心腹嬤嬤見了云氏這幅模樣,上前拾起碎片,道:“誰知曉這回寧王為了這三小姐,手筆這么大,怕是太子殿下以及大小姐也得了消息了,怕也是一通氣了。”
“小賤蹄子,跟她那短命娘一般就知道狐媚人!”云氏恨得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道:“我本還打算隨便拿了幾匹破布做嫁妝便出嫁,讓她丟盡那張破臉的,就是如今......怕是不行了!”
不僅不能夠敷衍了事,甚至還必須要代她好好準(zhǔn)備著,雖說不能與她晴兒那份一般豐厚,卻也不能差到哪里去的。
要不然,旁人怕是得想著法子罵她如何如何斂財且苛待庶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