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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很快,二房那邊就傳來了咒罵聲。
“給我,拿銀子給我!”云偉大喊大叫,緊接著又是翻箱倒柜的聲音。
“我就那一根銀簪了,你松手!”云李氏的聲音也緊接著傳來,“姓云的,你究竟還是不是人,連我的嫁妝也要搶走?!?/p>
“連你這個人都是我的,更何況這些東西?”云偉大罵一聲,拽著銀簪就往門外走,云李氏卻不讓,也死死的拉著他。
他氣急了眼,抬腳就踹開了云李氏。
但后者不甘示弱,一邊爬起來一邊罵道:“姓云的,老娘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
緊接著,就聽見云偉慘叫一聲:“啊!”
云馥拿在手上濕漉漉的衣裳也忘了擰,嘖嘖稱奇的看著二房的方向。
只見云李氏死死的咬住了云偉的手臂,死活都不肯松手,大有一副要直接咬掉他手臂的既視感。
緊接著,屋子里又走出了一男一女。男的是云森,女的名叫夏蘿,就是云馥的堂姐,在云家排第三。
他們兩個人面無表情的經(jīng)過,甚至連看都懶得看地上扭打在一起的二人。
做子女的都這樣心寒了,可見這種大打出手的情況,是時有發(fā)生。
云馥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拿一把瓜子出來,一邊看一邊嗑。
這二人就沒一個好人,兩個平時都喜歡欺負(fù)大房。不論說話做事,總要擠兌一番,用來襯托他們二房高人一等的地位。
所以,云馥沒有喊出打得好,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馥兒,怎么不攔著他們呢?”秦婉從屋子里急匆匆的出來,就瞧見云馥看好戲的樣子,“還不過來把人拉開!”
云馥悄悄拉住了她,壓低了聲音說:“娘,您沒看見云森和云蘿都沒管么?”
“再怎么說,也是你的長輩啊,有什么事情,還是先勸下來再說?!鼻赝裼行┙辜保盟置土铱人粤藥茁?。
云馥扶額,秦婉什么都好,又溫柔,又賢惠,對她也是極好的。就是這性子,怎么看都太過白蓮花了。
她一味的退讓和好心,只會讓二房的人更肆無忌憚的踐踏大房。
所以,云馥拉著她,沒讓她過去:“奶奶過來了?!?/p>
云老夫人在云江氏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她氣得臉上的肉都在顫抖:“都住手,這樣下去,成何體統(tǒng)!”
然而撕扯在地上的二人,哪里聽她的訓(xùn)斥。你抓我頭發(fā),我掐你大腿的,誰也不肯讓步。
云江氏也勸道:“二哥二嫂,晚輩們都還在這里呢,你們別打了?!?/p>
然而,她嘴角似有若無,轉(zhuǎn)瞬即逝的笑意,以及眸子里不加掩飾的譏誚,卻沒有逃過云馥的眼睛。
嘖,一個比一個會演戲。
云老夫人見沒有效果,也是氣到?jīng)]法兒了,抬起拐杖就重重的打在了云李氏的腰上:“松開,快松開!”
“??!”云李氏痛呼一聲,干脆一口就咬在了云偉受傷的臉頰上。
云老夫人見狀,打在云李氏腰桿兒上的棍子,更重了。
寬敞的院落中,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那叫一個慘吶。
云馥仰天長嘆,這云家人,可真是奇葩一堆。
幾個人拉拉扯扯老半天,才算是解開。云偉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朝他妻子吐了一口口水,然后頭也不回的拿著銀簪就跑。
云老夫人一邊摘錢袋子,一邊高聲呼喊:“兒子,快過來,娘這里有銀子。”
話音剛落,跑出十幾步的云偉,又眼巴巴的回來。
云老夫人將錢袋子里的銀子倒在手心里數(shù)著,云偉直接從她手心里奪走了全部,頭也不回的說:“謝謝娘,贏了銀子一定還你。”
“哎,留幾個銅錢看傷啊?!痹评戏蛉撕暗馈?/p>
然而,誰都曉得,這些銀子最后的歸宿,必定是賭坊了。
云馥算是完全看明白了,原來這云偉變成這副模樣,云家老夫人必定有著不可逃脫的關(guān)系。
真是慈母多敗子。
云馥見沒什么熱鬧可看了,就繼續(xù)晾衣服,卻聽見云江氏的聲音傳了過來。
“婆婆,這些銀子是哪兒來的?”云江氏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院落清靜,也依稀落入了云馥的耳中。
“這些銀子的來歷,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痹评戏蛉诵标橇怂谎?,眼中盡是不屑。
云江氏不鬧不怒,露出一個尖酸的笑容:“我們云友也是您的親兒子,您怎么不拿銀子給他。您待二哥,也太好了一些吧。”
“我老太婆手里沒有閑錢了,給不了?!痹评戏蛉酥糁照嚷木屯霸憾ィ平暇o隨其后。
“您這么多的銀子,難道還少了咱們?nèi)磕欠?.....”
聲音漸行漸遠(yuǎn),已經(jīng)聽不清楚了。
云李氏還保持著倒在地上的姿勢,眼睛紅通通的,要不是云馥腦海里有她多年欺負(fù)大房的記憶,恐怕都要以為她可憐了。
“弟妹,快起來,地上臟?!鼻赝襁B忙過去將她扶了起來,然而云李氏卻并不領(lǐng)情,猛地一推,就見秦婉已經(jīng)被推倒在另一邊。
云馥連忙將秦婉扶起,只見她衣裙上全是灰塵,手掌也被地上的砂石給搓出了血。
“二娘,你怎么能推我娘呢,她剛才好心想扶你起來?!痹起崙嵉目粗锟?zhǔn)?,“你跟二叔怎么樣,那是二房家事,也不能拿我娘撒氣吧?!?/p>
云李氏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灰塵,冷笑一聲:“云馥,別以為我不知道。
方才云偉那死鬼一邊翻箱倒柜,一邊念叨什么察言觀色,切記貪欲。這八個字,是你說的吧。我看,你二叔就是被你慫恿的!”
云馥氣笑了,切忌貪欲,這難道不是一句警告么,怎么變成她慫恿他了?
“弟妹,馥兒還小,哪里會做這種事情。”秦婉都看不下去了,“再說了,云偉常年賭博,已經(jīng)不是一日兩日了,怎么能把這件事情往馥兒的頭上扣呢?!?/p>
云李氏望著云馥的模樣,縱然她只是輕笑,云李氏也覺得這是一種深深的譏諷。
砰的一聲巨響,云李氏關(guān)上了房門。緊接著,就是噼里啪啦一陣響動,關(guān)不嚴(yán)實的門縫里,飛出了一些碎瓷片。
“娘,都跟您說了,別去多管閑事?!痹起ビ行┎粯芬獾目粗?,“她今天敢推您,下次就敢對您動手。”
秦婉微微搖頭,深深嘆了一口氣:“可是,她那樣子,始終不好。她好歹也是三十余歲的人了,做事卻像小孩子般,實在不妥?!?/p>
“像就像唄,跟我們大房又沒關(guān)系?!?/p>
“話是這么說,但好歹是一家人。馥兒,她再怎么說,畢竟是長輩,以后見到了,不可像今日這樣頂嘴了?!鼻赝裾Z重心長的說道。
這個朝代極重孝道,云馥卻不以為然:“我只知道,誰欺負(fù)我,我就要欺負(fù)回去?!?/p>
“你這孩子?!?/p>
扶著秦婉進(jìn)屋之后,云馥才發(fā)現(xiàn)葉玄鶴的房間門大開著,只見葉玄鶴正站在門邊,似乎在曬太陽。
本來走過了的云馥,又特意倒了回來,驚奇的看著葉玄鶴。
他一襲白色里衣,雖然材質(zhì)極差,但穿在他的身上,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
云馥抬頭看著他宛如謫仙下凡的容顏,后者被這道火熱的視線盯得有些尷尬,冷冷開口:“看夠了么?”
“你居然能站起來了?”云馥指著他的雙腿,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畢竟,這人是她救回來的。
葉玄鶴平靜的望著她:“我的腿沒受傷?!?/p>
“可是你昨天那樣子,好像快死了似的?!痹起フf著,“如果是普通人,恐怕還得要在榻上躺十天半個月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