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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陳國已亥六十六年,大雪紛飛,冰霜肆意。
冷,好冷,感覺全身都被浸在了冰塊里一樣噬骨的冰冷,顧長安眉頭一皺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了兩個男人一瘦一胖滿臉橫肉,正朝自己走來。
再看看四周自己身邊躺了兩三具尸體,身后是一輛馬車,還有滿山滿嶺的積雪和天空中漂落的雪花。
怎么回事?
她這是在哪?
她記得實(shí)驗(yàn)室爆炸她沒能逃生,她應(yīng)該被炸得連渣渣都不剩的不可能活著。
但是自己又真真切切躺在這冰冷的雪地里。
她…這是…這是穿越了?
這…未免也太狗血了吧?
突然頭痛欲裂,顧長安摸了摸自己的頭部竟是黏呼呼的鮮血。
“顧小姐,你可別怪我們哥倆,這顧府的二夫人要花錢買你的命,不讓你活著回去顧府?!?/p>
“反正都是要死的,先讓咱哥倆高興高興再送你上黃泉也不遲啊,哈哈…”倆人滿臉淫笑地走向靠在馬車上的顧長安。
顧長安皺了皺眉,什么花錢買命?有人要害她?
她唇角勾了勾,敢對她下手這兩人簡直是嫌命太長了。
她可是華夏醫(yī)毒世家的嬌子,縱橫醫(yī)學(xué)武術(shù)兩界,救人無數(shù)殺人無數(shù),敵人聽到她的大名無不聞風(fēng)喪膽,敢肖想她簡直是找死。
要先也是我先,去,一邊等著去”那胖子一臉不耐煩地趕那瘦子。
“你可快點(diǎn)?!?/p>
那瘦子訕訕地走開。
“小美人,爺來了。”
那胖子淫穢之情溢于臉上就差流口水了,餓狼般地?fù)湎蝾欓L安。
顧長安眼底殺意驟濃,那胖子的手還沒摸到她,顧長安一伸手緊緊抓住他的右手用力一擰。
那胖子的右手已經(jīng)被扭成了麻花。
“咔嚓?!?/p>
骨頭當(dāng)場斷裂刺出了皮層。
啊…”那胖子發(fā)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顧長安迅速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一用力“咔”喉骨斷裂那人頭一歪斷了氣。
死不瞑目,眼里滿是疑惑和恐懼,他怎么也想不到會死在這個瘦弱的女子手里。
那瘦子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
”大哥!”
二狗看著同伴被顧長安殺了也急了眼,拔出腰間的刀向顧長安砍去。
“臭娘們,我殺了你。”
“哼,送人頭倒是挺快的?!?/p>
顧長安把尸體丟在一旁,目光陰寒。
二狗的刀還沒斬下就被她一把掐住了脖子,速度快得出奇,毫無招架之力。
她力道出奇的大,活生生地把二狗拽離了地面。
“呃…呃…”二狗感覺力氣被一絲絲抽光,眼睛瞪大像快要爆出來似的?
“真吵?!?/p>
顧長安厭惡地看著被自己舉起的二狗一發(fā)狠。
“咔嚓”喉骨破碎的聲音,那二狗頭一歪也斷了氣,顧長安手一松尸體滑落在雪地上,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
解決完兩人后顧長安一屁股坐在雪地里,也就戰(zhàn)斗了一會怎么會覺得如此疲憊?她以前連續(xù)做戰(zhàn)幾天幾夜她都扛得住的。
正在疑惑自己身體變化時,突然顧長安感覺天旋地轉(zhuǎn),腦袋疼得抬不起來,一波一波的陌生記憶涌進(jìn)腦海里。
顧長安,是陳國顧國公府嫡女,母親是京城富商之女張俏楚。
當(dāng)年顧白暮十里紅毯鋪至張府,八臺大驕把張俏楚娶進(jìn)府,次年生下顧長安。
后張府投資失敗家道中落,原本看中張氏錢財?shù)念櫚啄恨D(zhuǎn)身就娶了二婚的宰相之女柳如煙。
自此張氏倍受冷落…
柳如煙從大夫那里得知張氏又懷子嗣便逼其喝下墮胎藥,此后卿氏病痛纏身,郁郁而終。
母親死后顧長安也一病不起。
柳如煙自然也容不下顧長安。
便給顧長安天天派送湯藥,呵,這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嗎?
顧長安病情日益加重。
府上傳出二小姐得了惡疾還會傳染,一時間府里人心惶惶的。
顧長安十二歲,顧府便將她連夜送去了離京都千里之外的顧府旁支百草堂養(yǎng)病,其實(shí)也就是被掃地出門。這一去就是五年!
顧府祖母馬上就要八十大壽了便派人接她回府,回程路上卻遭遇歹徒,想必是那柳氏所為,可還真是夠歹毒的。
“柳如煙?呵,竟然占了你的身體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我會讓她們生不如死?!?/p>
顧長安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得趕緊處理,傷口暴露在外容易感染。
她扯下一塊羅裙上的布包扎住頭上傷,這副身子骨太弱讓她此時包扎傷口的手都微微發(fā)抖,不過沒關(guān)系,再爛的牌在她手里也會無堅不摧。
“好個心狠手辣的丫頭??!”
聲音從旁邊的蘆葦蕩里傳來,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誰?”臨近黑夜陰寒靜謐,被她這么一吼。
“噗…”幾只飛鳥驚飛而出
顧長安挑了挑眉,竟然還有人隔岸觀火。
拿起雪地上的長刀警惕地朝蘆葦蕩里走去。
撥開蘆葦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傳來。
只見那人一身雪白的蠶絲長袍一經(jīng)半身染血,胸口出隱約有鮮血淵淵流出,雖然此時身受重傷盤坐在地,氣息卻穩(wěn)如泰山。
樣貌出色絕倫,尊貴宛如神祗一般,四周攝人的煞氣環(huán)繞讓人不寒而栗,眼神森寒冷銳。
即使此時面色蒼白,發(fā)絲凌亂,衣衫不整,盡顯狼狽,也掩蓋不住他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讓此時的顧長安有了莫名的壓迫感。
顧長安眉頭一皺,這個男人絕非池中之物!
北墨染看著聞聲而來的顧長安,邪魅一笑。
他剛藏匿于此就看到她不費(fèi)吹灰之力殺了兩個山匪,陰狠毒辣,一擊至命,這個女子不簡單。
“看夠了嗎?”看著顧長安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北墨染微微皺眉,現(xiàn)在的女子都這么直白嗎?
“這人張著一張臉不就是讓人看的嗎?”顧長安干脆撥開蘆葦桿向北墨染走去。
沒走幾步她就感覺不太對勁,轉(zhuǎn)身看向高高的蘆葦桿。
“好家伙!”
看著蘆葦蕩一波一波詭異擺動。
周圍傳來的“悉悉嗦嗦”的聲音,以她多年的做戰(zhàn)經(jīng)驗(yàn),她和這個男人八成被包圍了,而且來人不少,且全是訓(xùn)練有素的殺手。
北墨染也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的氣勢驟然一變。
只見她周身氣息一瞬間變得冷銳犀利。
仿佛融入了空中飄落的風(fēng)雪之中,沒有絲毫溫度,若不是此刻她就在她眼前,恐怕連他也很難尋覓她的氣息。
身體瘦弱單薄,一身紅色蘿裙極不雅正,頭上纏著布條,透出絲絲血紅,頭發(fā)絲絲凌亂,卻絲毫掩蓋不住她的俏麗俊逸。
此刻的她就像一只上了玄的箭,靜待時機(jī),隨時準(zhǔn)備刺穿敵人的心臟。
等等…
她一進(jìn)來殺手就到了?有這么巧的事,看這架勢鐵定是沖著身后的男人來的,柳如煙為殺一個病央子可沒那么大手筆。
那么…她八成被這個男人陰了,這個男人故意把她陰過來當(dāng)擋箭牌的。
想到這里顧長安狠狠地瞪著身后的男人。
北墨染唇角勾了勾,輕靠在冰潭邊,閉目養(yǎng)神,完美地?zé)o視她的憤怒,他早就知道這批殺手會來。
他此時體內(nèi)毒發(fā),根本無法動彈,需要一個人替他抵御一陣子敵人,而她正好撞上了。
利用周圍一切可利用的人和事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可是他北墨染一貫的行事風(fēng)格。
這更讓顧長安證實(shí)了她的想法,一股無名火竄上來,真想一刀劈了他。
可眼下還得解決這些殺手,否則她與他站在一處不可能獨(dú)善其身。
師傅說過,爭鋒相對得先下手為強(qiáng)。
顧長安動了,如離玄的箭一般竄入蘆葦蕩中。
只見她魅影如梭,身姿靈活而詭異,她仿佛全然感知敵人的位置,提刀斬下,毫無差誤,一招至命。
“啊…”
“呃”
一聲聲慘叫在蘆葦蕩中散開。
敵人在顧長安的手里已經(jīng)盡損大半。
北墨染微微勾唇,饒有興致地看著戰(zhàn)斗中的顧長安,此前只看到她有些功夫,如此看來遠(yuǎn)遠(yuǎn)不止如此。
“有意思…”
“真有意思…”
聲音魅惑延綿,無限彌漫…
此時感覺身體稍稍恢復(fù),北墨染手上一發(fā)力,無數(shù)寒冰朝敵人射去。
又是一片慘叫!
敵人盡數(shù)折損。
顧長安一驚,這個男人的能力竟然如此強(qiáng)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