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微微抿起，對(duì)上他深黑的眸，他薄唇輕啟，開口：“來人，去請(qǐng)錦瑟夫人過來?！?/p>

......

錦瑟聽聞段珩找她，又是去顧皎皎的院子，著實(shí)盛裝打扮了一番，才姍姍來遲。她身姿搖曳，走動(dòng)時(shí)發(fā)間的珠釵流蘇相互摩擦，叮當(dāng)作響。

她邁步進(jìn)了燕澤軒，一眼便瞧見了段珩，還有他身側(cè)的顧皎皎，漂亮的大眼微微一動(dòng)，下一刻直直的朝段珩懷里跌去。

顧皎皎下意識(shí)的垂眸，不想看他二人纏綿。

不料，段珩竟閃身一避，錦瑟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精貴的衣裙頓時(shí)沾上泥污。

錦瑟委屈地看向段珩，哀戚的道：“王爺......”

顧皎皎也楞了片刻，沒明白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忽而聽段珩笑問她：“先前錦瑟嫌丫鬟伺候得不夠精心，不如，王妃伺候她一日如何？”

顧皎皎愕然的看向他，果然是秦王啊，之前回門帶妾氏回去便罷了，如今直接讓她成為妾的婢女......

她苦澀的笑了下，屈身行禮：“臣妾......領(lǐng)命?！?/p>

段宸滿意的道：“那還不去將錦瑟夫人扶起來？”

錦瑟也呆愣住了，顧不得保持溫柔嫻淑的形象，驚得張大了嘴巴。待顧皎皎彎腰伸手打算扶起她時(shí)，她才確定段珩不是在說笑。

心跳因狂喜而驟然加速，她嘴角揚(yáng)起惡劣的笑，王爺這是要教訓(xùn)顧皎皎？那可真是合她心意！

她借著顧皎皎扶她的機(jī)會(huì)，手腕猛地一用力，一下將顧皎皎拽倒。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顧皎皎砸了個(gè)滿懷。

“嘶......”錦瑟痛得小臉皺作一團(tuán)，一把將顧皎皎從身上推下去，“......你是不是故意的？”

顧皎皎緩緩起身，她淡定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轉(zhuǎn)身將錦瑟拽起，“錦瑟夫人可不要污蔑我?！?/p>

錦瑟翻個(gè)白眼，也不計(jì)較顧皎皎是不是識(shí)破她，故意反其道而行，她揚(yáng)起下巴，倨傲道：“我什么我？你該自稱奴婢！王爺說是嗎？”

她作威作福時(shí)還不忘再詢問一遍段珩，也不管這幅狼狽的模樣，拋媚眼有多嚇人。

段珩坐在一旁，自顧自的飲茶看戲，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

錦瑟見他不出聲，便直接默認(rèn)他是同意的，越發(fā)的張狂起來：“本夫人累了，過來奉茶捶腿?！?/p>

顧皎皎咬了咬唇，乖巧的奉茶過去，錦瑟高傲的揚(yáng)著下巴，忽地一把打翻了手中的茶盞，茶水潑了顧皎皎一身。

“跪下！你不知道本夫人只愛喝云霧茶嗎？連伺候人都不會(huì)，廢物！”

顧皎皎白皙的臉上和衣領(lǐng)處都是茶水，沿著下巴滴答滴在地上，她沒動(dòng)，錦瑟猛地拍了一下桌面。怒了，“本夫人讓你跪下，你沒聽見？”

段珩骨節(jié)分明的手撥弄著茶蓋，安靜的不說話。

顧皎皎見他沒吭聲，深吸一口氣，掩在廣袖下的雙手緊攥成拳，緩緩跪下。

錦瑟這才滿意，“說你知錯(cuò)了，你是廢物。”

顧皎皎跪得筆直，一如那夜皇后生辰宴上請(qǐng)罪的姿態(tài)，卻默然不語(yǔ)。

段珩鳳眸微瞇，盯著她若有所思。

“說啊，賤婢！”錦瑟高高揚(yáng)起手，冷冷的睨著顧皎皎，心里得意的不行。

王妃又如何，如今還不是跪在她面前？只是都落到這般境地了，還不肯低頭，真是賤骨頭！

她一巴掌扇向顧皎皎的臉。

“適可而止?！边t遲不語(yǔ)的段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甩開。

錦瑟不明白段珩為何驟然變臉，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王爺，妾身......”

他毫無波瀾的出聲：“回你的錦華苑去?！?/p>

錦瑟恨恨地瞪了顧皎皎一眼，不甘不愿地向段珩行禮告退，“是，妾身告退?！?/p>

待人走遠(yuǎn)，段珩一把將顧皎皎拽起，攬進(jìn)懷里。她的身子僵硬的厲害，他的手臂用力的勒住那段纖腰，唇上挑起抹弧度，“不如愛妃也伺候本王幾日，如何？”

顧皎皎的雙手抵在段珩胸前，垂著眸回應(yīng)：“這是臣妾份內(nèi)之事，還請(qǐng)王爺先放開臣妾?！?/p>

段珩如她愿，松開她，漆黑深邃的眼里的興味漸濃。

顧皎皎原本應(yīng)是從未做過伺候人的活兒，可此時(shí)她面上卻無絲毫惱怒之意。

段珩一個(gè)勁兒挑刺。

“茶太冷！”

她乖乖輕巧的換。

他又說：“燙了！”

她低眉順眼的幫著吹涼。

他還說：“難喝！”

......

顧皎皎也不惱，自顧自忙活著，段珩可沒錦瑟那般粗鄙，不過是勞累一點(diǎn)，她還能忍。

不料，段珩突然伸手推了她一把，她的身子后仰，直直往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