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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木羨魚的話擲地有聲,終于讓所有人都開始懷疑起今天晚上這場鬧劇的真實(shí)性。
其實(shí),木婉清一開始找上門來,說木羨魚和她們村上的一個男人有奸情的時候,他們其實(shí)是相信的。
畢竟從正常人的角度來想,誰也不會心甘情愿地和一個傻子共度余生。
可是現(xiàn)在,木羨魚的話,似乎足以推翻木婉清的話。
躺在地上的張彪見形勢不對,急忙改口,“不,我們不是約好的,是我,是我自己找上門來的!”
木婉清也好似溺水的人終于抓住了岸邊的一道藤蔓一樣,緊跟著開口,“沒錯!我是發(fā)現(xiàn)張彪行蹤鬼鬼祟祟,才會跟上來的!”
“木羨魚,你少給我轉(zhuǎn)移視線!你和張彪分明就是計(jì)劃好了要私奔,否則,這些東西,你怎么解釋!”
木婉清有些慌張地繞過木羨魚的身后,從張彪跳進(jìn)來的窗子下面,拿出了一個包袱。
她把包袱打開,眾人發(fā)現(xiàn),這個小小的包袱里面,有幾件干凈的換洗衣裳,木婉清的身后有人壓低了聲音開了口,“這些衣服,好像是前幾日徐氏去我那里,讓我趕制出來的?!?/p>
木婉清壓下心底的不安,得意地?fù)P起了脖子,“木羨魚,人證物證俱在,我看你還有什么好抵賴的!”
這一次,她一定要讓木羨魚無法翻身!
只要木羨魚死了,自己才能名正言順地接替她的位置,嫁給季臨淵。
是個傻子又如何?這季臨淵生的比起女人來還要美上幾分,又是丞相府的嫡子,只要木羨魚死了,她做了季臨淵的娘子,這樣的莊子,豈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木婉清悄悄在心里做著不切實(shí)際的春秋大夢,光是從她的眼神上,木羨魚就猜得到,她到底在打什么齷齪的主意。
木羨魚卻仍然是一臉的云淡風(fēng)輕,目光從那幾件衣服上輕輕掃過,然后落在了正拼了命想要躲進(jìn)人群的徐氏。
徐氏被這樣的目光給嚇了一跳,到底是做賊心虛,一張臉都變得煞白。
不過,這其實(shí)也在木羨魚的意料之中。
她挑了挑眉,“一個陌生的面孔鬼鬼祟祟地找上門來,四處打探本夫人的下落,你們卻任由其在莊子上閑逛,不理不睬?”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根本沒發(fā)現(xiàn)有這么個人到了莊上才是!
木羨魚伸手翻了翻包裹,略帶譏諷地開口,“本夫人想要私奔,這么幾件衣服怎么夠?這莊子上上下下值錢的東西可不在少數(shù)......”
她看著木婉清,嘴角的弧度緩緩加深,“光是一本古籍就價值千金,本夫人不是應(yīng)該帶上幾件才是?”
她從包袱里拿出一只翡翠玉鐲,雖然這玉鐲看上去成色上佳,但是,上面的一道明顯的裂紋,立刻讓這只鐲子大打折扣。
除了這件翡翠玉鐲之外,還有幾兩散碎銀子,和幾件看上去就寒酸得很的首飾。
木羨魚譏誚地看著包袱里面的東西,那雙澄澈的眼神里迸射出來的微光,根本就是在嘲弄木婉清的愚蠢!
當(dāng)然,還包括正悄無聲息地想要逃離這里的徐氏。
木婉清攥緊了拳頭,一雙瞳仁充滿了不安地動蕩著。
在她開口之前,木羨魚悠然開口,“木婉清,你當(dāng)真以為,只要把這個骯臟的罪名扣在我的身上,你弄壞那本古籍的千兩黃金,便不用還了?”
“我,我沒有!”木婉清下意識地開口否認(rèn)。
可是,她這樣的態(tài)度,分明就是變相地承認(rèn)了,自己是串通了地上的張彪,故意陷害木羨魚的!
圍觀的眾人不由得在悄悄議論了起來,“竟然用如此陰毒的招數(shù)來陷害自己的親姐姐,真是蛇蝎心腸!”
“可不是?如果夫人這次沒能及時地識破她的陰謀,豈不是要被這個女人給害死了?真是可惡!”
這些聲音不輕不重地鉆進(jìn)了木婉清的耳朵,突然,木婉清轉(zhuǎn)過身,對著身后的人尖聲叫了起來,“閉嘴!你們知道些什么?通通給我閉嘴!”
“你們難道沒看見木羨魚是如何不念舊情想要把我趕出莊子的?難道沒看到這個小賤人是如何對待我娘的?你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在這里妄議我的是非?”
“我是如何對待你們的?”木羨魚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涼薄。
“八歲,你謊稱掉了一只鞋子在河中,數(shù)九寒天,哄騙我去幫你撈鞋子,卻在背后狠狠將我推入河中?!?/p>
“十一歲,你娘接連幾日不曾給我吃過任何東西,我餓的頭暈眼花,想討一口吃的,被你娘活生生抽斷了一根藤條,又被你強(qiáng)迫著灌下一桶發(fā)臭的豬食,九死一生?!?/p>
記憶中,木羨魚好幾次都差點(diǎn)死在自己這個妹妹的手上,數(shù)九寒天里的河水到底是怎樣的刺骨,她至今都心有余悸。
木羨魚聲音清冽,語氣平淡地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可聽的人卻已經(jīng)是一臉的忿忿不平了。
誰能想到,木婉清在那樣小的年紀(jì),竟然就存了如此狠毒的心思!
季臨淵偷偷去看木羨魚臉上的表情,發(fā)現(xiàn)她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不管是眼神還是表情,竟都看不見一絲一毫的憎恨。
為什么?她應(yīng)該將這對母女恨到了骨子里才是么?
可如今,為何竟然能如此冷靜?
木羨魚看著自知理虧,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的木婉清,緩緩開口,“便是這一次,也是你娘親在收了十兩銀子的聘禮之后,不顧我的反抗,把我綁上了花轎?!?/p>
“是她親口所言,從我出嫁之時起,不管是好是壞,都與你們母女再無瓜葛。”
木婉清不服氣地大聲爭辯著,“不管如何,我娘始終對你有養(yǎng)育之恩!你就是該報(bào)答她!”
木羨魚被木婉清的邏輯給逗笑了,“周氏這么多年沒有干脆殺了我,的確值得我報(bào)答,可我那十兩銀子的賣身錢,已經(jīng)足夠抵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