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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沈鳶跟在洛深玨身后,一路飛奔而去。
十分鐘后。
病床門外。
“洛總監(jiān),這次多謝你了......”沈鳶因緊張額頭以額前已被汗水打濕,秀發(fā)貼在額前,她想洛深玨投去一個感謝的目光。
原來,小星星是感染了風寒,發(fā)了高燒,沈鳶這才回家時看到了她這副模樣。
洛深玨扯了扯領帶,爾后,唇角牽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似乎心情不錯,“沒事?!?/p>
畢竟,他是來報恩的。
之前為了找到沈鳶所在的公司,他故此調查過她,身為沈家二小姐的她名義上是沈氏集團的千金,實際上過得連個下人都不如。
通過調查,洛深玨還聽說,她早早與沈家脫離了關系,因為還未婚就帶著一個四五歲半大的孩子,因此,受到了沈家以及外界不少的冷眼惡語。
只是,洛深玨有些好奇,為何沈鳶這個二十才出頭的女人,就有那么一個女兒了......
更何況,經(jīng)過這一天的接觸,他也絕不相信沈鳶像外界說的那么不堪。
換句話問就是,這個孩子真的是女人親生的么?
洛深玨是這么想的,也因此問出了口,他薄唇動了動,“沈小姐,洛某有個問題想問,如果有冒犯,希望你可以多多擔待?!?/p>
“嗯?”眼前的洛深玨不再是公司那個嚴肅又對待工作一絲不茍的上司,而是剛剛幫了沈鳶一個大忙的恩人,為此,她當然沒有理由拒絕,“洛總監(jiān)有什么問題盡管問?!?/p>
洛深玨右手握拳放在嘴邊輕聲“咳”了一下,接著嗓音微沉道“沈小姐還這么年輕,想必你女兒不是......”
不是你親生的。
雖然洛深玨沒有說完,但沈鳶已經(jīng)猜出他想說的了。
聞言,她秀眉緊緊擰起,紅唇緊閉不語,眼底眉梢之間多了幾分悵然。
“若是沈小姐不想說,那就當洛某沒問?!甭迳瞰k忽的覺察氣氛不對,連忙避開話題,“夜深了,沈小姐也沒有好好休息.....”
“洛總監(jiān)?!甭屮S卻在這時開口了,斂了斂眸子,纖長濃密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眼瞼之下投射出大片陰影。
洛深玨聽見她的喚聲,本想走的他轉身,望向沈鳶。
“星星是我的女兒?!鄙蝤S突然眨了眨眼,向洛深玨投去一個釋然又坦蕩的笑,黑眸仿佛落入了細碎星子。
她并沒有解釋是否親生這個問題,因為對于沈鳶來說,不管星星是否是親生都不重要。
洛深玨唇角緩緩揚起,淡淡頷首,道了聲,“好?!?/p>
“那我先走了,有需要再給我打電話?!甭迳钼曨h首,正要離開時,走廊口迎面而來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
大抵是男人氣場太強烈,洛深鈺不得不注意到了他。
想起白天魏晴走時,說過沈鳶和一個殘疾男人在一起,不知為何,洛深鈺心中有些不悅。
“沈鳶?”
坐著輪椅的男人緩緩走過他,爾后,他的身后傳來一陣低沉的男人嗓音。
是那個殘疾男人!
洛深鈺一下轉過了頭,迎面向沈鳶走去。
對于慕笙訶的突然出現(xiàn),沈鳶有些震驚,不過想起上次與男人見面時對方忽冷忽熱的神情,沈鳶反應有些冷淡,“嗯,巧啊慕先生?!?/p>
“沈小姐,這位是?”洛深鈺站在沈鳶身旁,黑眉蹙起。
“沈鳶,這個男人是誰?”慕笙訶淡漠的掃了一眼洛深鈺,神情微冷。
兩人的聲音同時啟聲,這令沈鳶不知該先回復哪個。
正當她有些迷茫時,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再次薄唇微啟,“我是沈鳶的丈夫,請問你又是誰?”
今天他為了騙過慕乾廣和慕鴻逸,如約照常來到醫(yī)院“復查”,為了讓他們相信他的腿再無恢復的可能,特地讓醫(yī)生開了病情嚴重的單子。
沒曾想準備離開時,竟在這時遇到了沈鳶。
男人略帶狠戾的話一出,洛深鈺著實被嚇了一跳。
沈鳶的丈夫?
這么一來,星星就是他的女兒?
方才聽沈鳶叫對面的男人慕先生,所以眼前這位就是......慕家大少爺,慕笙訶?
“洛總監(jiān),我們才剛剛領證,還沒有舉辦婚禮?!鄙蝤S猜到了洛深鈺心中所想,小聲對他道。
也暗示了星星不是他的女兒。
洛深鈺的眉頭卻不能因此舒展開來,只能抿著唇點了點頭。
“星星今天生病,所以我?guī)蜕蛐〗惆阉蛠砹酸t(yī)院?!甭迳钼晹Q著眉將視線轉向輪椅上那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嗓音溫潤又不失某種戾氣,他淡淡向慕笙訶解釋。
聞言,輪椅上的男人微抬眼皮,漫不經(jīng)心的掃了一眼前方站的筆直的洛深鈺,嗓音懶洋洋的“嗯”了一聲,隨后,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以后,我太太的事就不牢洛先生操心了。”
說話時,慕笙訶整個人周身都散發(fā)著淡淡的冷意,眸底是看不透情緒的深諳,隱隱透著些許警告的意味。
見此,慕笙訶眉頭越擰越深。
他淡淡回了一個“嗯”,面對慕笙訶暗暗的警告目光,絲毫不畏懼的迎上去。
兩人無聲的對峙,空氣中隱隱有些火藥味,這把沈鳶看得有些迷茫。
足足過了將近半分鐘,最終還是洛深鈺先移開視線,他轉頭薄輕柔的道了一聲,“我先走了。”
話落,闊步繞開慕笙訶,想走廊的樓梯口而去。
慕笙訶今晚來醫(yī),并沒有楊文的陪護,于是洛深鈺一走,整個走廊里就只剩下他與沈鳶兩個人了。
一瞬間,空氣中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尷尬。
“慕先生,我們的婚約還沒有向外傳開,所以你這樣告訴一個外人,是不是有些不妥?”面對方才慕笙訶又一次擅自做主叫她慕太太后,沈鳶橫眉冷對,紅唇撅起,滿臉都寫著不悅。
慕笙訶原本黑著臉,聽完女人的話后,倏然眉頭一挑,黑眸中多了幾分戲謔,向面前某個炸毛的小女人投去一個好整以暇的眼神。
如果說原本他是生氣的,那么沈鳶的話一出,他的怒意便消散的無影無蹤。
原因就是,沈鳶稱那個男人為“外人”。
“嗯?”慕笙訶黑曜石般的眸子似笑非笑,嗓音慵懶而深沉,“遲早都要說的,有何不妥?”
“你說呢,慕太太?”慕笙訶邊說,邊挪動輪椅,向沈鳶靠近。
沈鳶一時被噎住,沉默在原地說不出話來,男人卻不知什么時候停下了她的身前。
對上那灼熱又仿佛能惑亂人心的狹眸,沈鳶心臟頓時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