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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這羅氏不但是個潑婦,而且胡說八道的本事,更是一個頂仨。
偏偏村長媳婦孟氏,本就性格樸實,對于罵架的事情可不擅長。
所以孟氏,被氣的伸出手,直發(fā)顫的指向了羅氏,卻偏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薛羅氏見狀,更加得意了,當即一仰頭,就要在編排幾句,好好的損一損,敢管她閑事的孟氏。
可是薛羅氏的嘴才張開,半個音都沒講出來呢,就被崔謹言一個巴掌,打的眼前陣陣發(fā)黑,人也站立不穩(wěn)的跌坐在了地上。
眼瞧羅氏挨欺負了,和她關(guān)系要好的三五個婦人,當即擼胳膊挽袖子的,大有逮住崔謹言,好好揍她一頓的架勢。
可對此,崔謹言只是不屑的冷笑了下,回身就將雜貨鋪里,賣的殺豬刀給握在手心里了。
用刀挨著個的,指向這群潑婦,崔謹言冷著一張臉說道:
“平日里你們編排我兩句,看在同村的份上,我也不和你們計較了。但是郭家嬸子,對我有幫襯的恩情在,誰敢給她添堵,我就敢打爛誰的臭嘴。你們?nèi)羰窍肴硕嗥圬撐胰松?,那就上前動手試試,我剁死你們幾個,就算被衙門抓走砍頭,那也不賠本。反正我名聲盡毀,還有什么是我崔謹言不敢做的?!?/p>
崔謹言話一說完,手中的殺豬刀,就很有氣勢的,向著一旁的梁柱上砍去。
望著如此兇悍外露的崔謹言,所有覺得她軟弱好欺的潑婦,全都同一時間艱難的咽了下口水,在無一人敢往前湊了。
其實眾人這會,騎虎難下,心里也挺郁悶的。
畢竟在這群潑婦的記憶里,這個崔謹言,一向不都是個見人都不敢抬頭,挨罵就知道哭的受氣包嗎。
如今這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言不合就動手,甚至連殺豬刀都掄的虎虎生風,簡直就是性情大變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而就在這時,坐在地上緩過神來的薛羅氏,雙手拍腿,哭喊撒潑起來:
“崔謹言你個不要臉的潑辣貨,我可是你二嬸,連長輩你都敢動手,我看你是瘋了吧。”
眼瞧羅氏,這是又想胡攪蠻纏,崔謹言可不慣著她這毛病,當即上前兩腳就踢在她腿上。
望著羅氏疼的哎呦直叫,崔經(jīng)常哼笑一聲說道:
“少在這亂攀親戚,我連你兄嫂,薛馮氏這個婆婆都不認了,你又算我哪門子的二嬸。趕緊給我滾,在敢胡扯半句,我就拿刀活劈了你?!?/p>
崔謹言話一說完,作勢將殺豬刀揮了揮。
就見得坐在地上,還想裝受傷,好訛點錢貼補家用的羅氏,尖叫一聲,嚇得扭頭就往雜貨鋪外跑。
眼見羅氏這欺軟怕硬的樣子,崔謹言都懶得在搭理她,將殺豬刀還給孟氏后,她就笑著說道:
“叫嬸子為我的事情受委屈了,您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等老郭叔回來了,勞煩叫他趕緊去我那一趟,如今我家里多添了個人,男女有別住著委實不方便,這新房啊我想盡快蓋起來。”
崔謹言這邊正說著話呢,那邊跑出雜貨鋪門外的羅氏,許是覺得自己安全了,不甘心的惡狠狠說道:
“好啊,崔謹言你背地里勾搭漢子還不夠,竟然還把野男人往家里領(lǐng)。這么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你都能做出來,還怕什么不方便,滾到一張炕上也就是了,裝什么冰清玉潔?!?/p>
眼瞧崔謹言,再次握起殺豬刀,氣勢洶洶奔了過來。
羅氏臉色一白,在不敢胡說八道下去,轉(zhuǎn)身就跑。
被這個潑婦如此一鬧,崔謹言心情都被攪合糟了,和孟氏道別一聲,就回了自己的茅草屋。
崔謹言這屋子,的確太小了,坐在里屋,只要門簾是挑起的,就能將外屋廚房瞧得清清楚楚。
所以安子墨在察覺到,崔謹言回來后,本就受的都是皮外傷,并沒嚴重到動躺不得的他,不禁從炕上坐起身來。
當瞧見一身活潑勁的崔謹言,竟然松垮垮的坐在廚房小矮凳上,他不禁眉頭輕皺,關(guān)切的詢問道:
“崔姑娘你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煩心事情了,你若信得過在下,可以說與我聽聽。”
這人啊,或許都有傾述的需求,尤其是在情緒低迷的時候,就顯得尤為重要的。
崔謹言想到,等安子墨傷勢一好,他們兩個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和他說兩句知心話到也無妨。
關(guān)鍵這人還不那么討厭,簡直就是最理想的傾訴對象。
所以崔謹言,搬著小板凳進了屋,雙手將臉一捧,就苦兮兮的說道:
“安子墨你雖說被追殺,小命險些保不住,但你自小錦衣玉食的,還有爹有娘,其實這已經(jīng)比太多人幸福了?!?/p>
話說到這里,崔謹言用有一指自己,繼續(xù)說道:
“你在瞧瞧我,自小就是個孤兒,你說我得罪誰了,一出生就被拋棄了。好不容易撿條命,打小就是在別人的欺負里長大的,誰叫咱沒有爹娘護著呢。如今長大了,掏心掏肺對待的男人,本以為是能給我后半輩子一個寄托的人,卻在我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后,娶了別的女人,舍我而去了?!?/p>
崔謹言的樂觀,大大咧咧的背后,其實掩飾的,是極其敏感脆弱的心靈。
所以這話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忍不住落了下來。
可偏偏崔謹言,非要扯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哽咽的又說道:
“明明我才是那個被拋棄的,我才更該又哭又鬧,可如今憑什么所有人,都罵我,還將水性楊花這種話,一股腦的往我身上丟??晌艺娴臎]有做錯任何事啊,為什么大家要這么多我?!?/p>
話說到這里,崔謹言忍不住委屈的嚎啕大哭起來。
雖說兩世為人,但她和原主的經(jīng)歷實在太相似了,導(dǎo)致她現(xiàn)在悲從心來,在也忍不住的落下淚來。
安子墨可沒有安慰女人的經(jīng)驗,尤其還是這種哭的稀里嘩啦的,一時間他是真慌了手腳。
“崔姑娘你別哭啊,難怪初次見你的時候,你會選擇上吊了結(jié)自己的性命,原來姑娘心里竟然裝著這么多的委屈。其實我出身是比你要好些,但也并非全然沒有煩惱,我自幼青梅竹馬喜歡的姑娘,為了她追求的榮華富貴,最終舍我而去了。我?guī)讱q大的時候,就被迫離開家,開始獨自生活,還有我的生母,只偏疼我那二弟,對我不是罰跪思過,就是用藤條將我打的遍體鱗傷,但你瞧我不也都熬過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