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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在那么多兄弟姐妹里,尉遲明珠才是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人,府里上上下下連最嚴(yán)厲的祖母都不敢管她半句,即便不高興她去參加什么草原部落郡主的邀請,也都礙著父親那邊而半聲不敢出!
尉遲明珠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而她們,哪怕是嫡長子的大哥,做事都要三思后行,仔細(xì)掂量著母親和祖母的態(tài)度,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父親的眼色,才敢真正行動,但尉遲明珠卻完全不用顧忌這些......
這就是她跟她們之間最大的區(qū)別,也是她最憎恨的區(qū)別!
不過......
尉遲靜心忽然想起九小姐,眼珠子一轉(zhuǎn)便笑嘻嘻的拉住了尉遲明珠的手,撒嬌道:“八姐,下次去馬場捎上我和九姐吧,讓我跟九姐也跟著長長見識,不然回頭,馬場都沒去過,我跟九姐怎么好意思跟人說是尉遲府的女兒?”
邊說著,邊給九小姐擠眉弄眼,示意她快點(diǎn)搭個話。
她很清楚,單單只是她求的話,尉遲明珠多半會直接拒絕,但要是捎上尉遲明珠剛回來的孿生妹妹九小姐的話,就會完全不同了......
她敢肯定,照尉遲明珠那虛偽脾性,一定絕對是不會拒絕九小姐的請求的!
起碼,絕對不敢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以及她的面前拒絕!
尉遲明珠也不是蠢的,哪能不知尉遲靜心那點(diǎn)小心思?
她轉(zhuǎn)眸看向九小姐,見自家這位孿生妹妹正低眸喝茶,完全沒有接腔的意思,心里這才舒坦不少,轉(zhuǎn)而笑嗔尉遲靜心:“你個鬼丫頭,我看你長見識是假,想在那些個姐妹兒跟前顯擺是真!可你只覺得好玩,卻哪里知道當(dāng)中的兇險?!?/p>
說話間,有意無意的瞥了瞥尉遲靜心那兩個白凈俏麗的武婢一眼,搖頭道:“說真的,你這性子就算去了能忍著不惹事,也難保不被人招惹,到時候,你是應(yīng)戰(zhàn)呢還是不戰(zhàn)而降呢?”
“我怎么可能不戰(zhàn)而降,我可是尉遲府的女兒!”尉遲靜心氣極。
尉遲明珠也不在意,還頗有那么點(diǎn)尉遲靜心越生氣她越高興的樣子:“不愿不戰(zhàn)而降,那便是要應(yīng)戰(zhàn),可你拿什么應(yīng)戰(zhàn)?萬一輸了,你難堪不要緊,丟的可是我們尉遲府的臉知不知道?”
尉遲靜心一聽,不樂意了:“八姐這話什么意思?我的芷林芷蘭有那么差嗎?八姐莫不是忘了,芷林芷蘭和云帛碧雨是武房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既然云帛碧雨這些年都沒給八姐丟過臉,又憑什么我的芷林芷蘭就會讓我失望?”
“十一妹沒聽說過嗎?師父領(lǐng)進(jìn)門,修行靠個人?!?/p>
尉遲明珠笑吟吟,似乎并不跟尉遲靜心計較,這么說只是在告訴她天高地厚,可聽者總是比說著有心。
尉遲靜心聽著就很不對味,剛?cè)滔氯サ哪强诨饸饬ⅠR又沖了上來,冷笑道:“那讓她們切磋切磋如何?看看到底誰是真正的花架子!”
上官穎兒執(zhí)掌尉遲家內(nèi)宅大權(quán),尉遲靜心是她的長女,這要是在別人家,尉遲明珠最多也就是名份上比她金貴一點(diǎn),但實(shí)際上,沒有一樣壓得過她才對,但偏偏,尉遲府是個超級例外!
家里所有人包括她母親,捧著的都是她頭頂上的這位姐姐尉遲明珠!
尉遲明珠就像一顆真正的明珠,發(fā)光發(fā)亮,蓋過所有人的光芒,讓別人只看得到她的存在,記不得來這個家除了她以外,還有別的嫡女,記不起來她尉遲靜心也同樣是尉遲擎天的女兒!
處處矮半截,已經(jīng)夠憋屈了,要是井水不犯河水,也還忍得下去,偏偏尉遲明珠這賤人,從衣服首飾到月錢,樣樣蓋過她就算了,還三不五時挑釁她變相羞辱她,從而襯托她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的高不可攀......
怎么能忍!
“十一妹,我可沒說你的芷林芷蘭是花架子?!蔽具t明珠好不無辜的看向九小姐:“九妹你可要給我證明?!?/p>
這兩小丫頭片子,好好的干嘛非拉她下水不可......
九小姐忍不住暗自翻了個白眼,可抬眸卻瞧見亭外兩人的武婢已經(jīng)眼神較勁上了,襯托之下,她的木吉木珂人高馬大卻垂頭站立,反倒一副已經(jīng)矮半截的模樣。
這可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
垂眸,她笑著給尉遲明珠和尉遲靜心添了些許茶水:“八姐確實(shí)沒說芷林和芷蘭是花架子?!?/p>
“聽......”
“不過......”
尉遲明珠得意才開口,九小姐就又打斷了她:“好像聽著十一妹的話又沒有錯。不管是云帛也好,碧雨也罷,還是芷林或者芷蘭,確實(shí)都是武房一個師父教出來的,論起來,是不是師姐妹?雖然她們被領(lǐng)到各院的時間不同......”
“就是就是?!?/p>
尉遲靜心迫不及待接話,挑釁的看著尉遲明珠:“八姐,你剛說的那草原上的游戲,我覺得挺新鮮的,要不我們姐妹三個也玩玩?”
哼哼,把我的武婢說得那么差,不接豈不就代表你怕了?
尉遲明珠眸底厲色一閃而逝,輕輕笑了起來:“云帛碧雨在集市時常跟人玩,比起你的芷林芷蘭可有經(jīng)驗(yàn)多了......萬一你輸慘了哭鼻子,母親以為我欺負(fù)你可怎么辦?”
“誰哭誰是小狗!”尉遲明珠就差沒明說她輸了會去告狀,尉遲靜心羞惱成怒,冷冷笑道:“五姐怕輸便說怕輸,提什么母親,再說哪次姐妹間有些微不愉快,母親不是向著你的?”
尉遲明珠勾唇一笑,顯而易見的得意,因?yàn)槲具t靜心說的是實(shí)話,每次姐妹間有什么,上官穎兒便是想袒護(hù)自家女兒,卻也是不敢對她怎么樣的:“輸了可真不許哭鼻子啊?!?/p>
尉遲靜心冷哼:“又不是幾歲的孩子,哭什么鼻子?倒是五姐可想好沒有,拿什么出來做賭注?”
尉遲明珠卻忽然看向九小姐,笑瞇瞇的問道:“你要不要也來玩一玩?”
九小姐先是躍躍欲試,可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尷尬搖搖頭:“我......沒東西做賭注......”
尉遲明珠和尉遲靜心皆是一怔,隨后看她的目光便多了一股優(yōu)越感,但尉遲靜心卻還是當(dāng)沒聽到一樣,自顧出口慫恿道:“九姐怕什么,咱們就姐妹間玩玩,不來大的......嗯,就白銀一百兩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