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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認錯是一碼事,莫須有的罪名被強加又是一回事,云溪紅唇微抿,目露譏削:“今晚確實有特殊情況,我是因為意外才這么晚回家,我已經(jīng)為此道歉,母親不相信我也就罷了,又憑什么斷然的以為,我以后會夜不歸宿呢?”
墨夫人出身良好,嫁的又是墨家高門,傲嬌了一輩子,哪里見過這種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小輩?
前一次吵架,是她沒搞好立場,被捉住話柄,這次她揪準云溪的毛病,站在道德制高點了,云溪還敢反駁,她哪里能忍?
面色發(fā)寒,陰冷慘淡睨著云溪:“你從小流落在外無人管教,一回來就奪了姐妹的婚事替嫁,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嫁都嫁了,看在你對行淵還不錯的份上,我也不想過多計較,可你出門前還口口聲聲保證,一出去就放飛自我,這樣的你,要我怎么去相信,你是能照顧好行淵的可靠的女人?”
雖然事出有因,可那都是不能說出口的原因,一時間,面對著墨夫人這么個名義上的婆婆,云溪竟不知道怎么去理直氣壯的反駁。
心里頭有點塞,正憋悶著,聽到拐杖聲,墨老夫人來了。
“都這么晚了,吵什么,你們能不能少說兩句?”
緩步逼近,無形的氣勢鎮(zhèn)壓著兩個小輩,冷寂的寒光掃視著兩人。
“小溪跟我請假了,有說過會晚點回來,我都同意了,若蘭你在這兒堵她,算是什么回事?”
“小溪你也是的,能有多大的事搞到這么晚回來,行淵沒什么事也就罷了,若出了什么差錯,你擔(dān)得了責(zé)任嗎?”
各打五十大板,墨老夫人對云溪的維護明顯更多。
云溪連忙領(lǐng)情,可憐兮兮的認錯:“我知道錯了奶奶,以后我不會了,以后真有什么事,我也讓朋友去幫我做,或者盡量留到白天做,可以吧?”
“你呀!”墨老夫人指尖點了點:“快上去吧,不是要照顧行淵么,一堆事等著你呢,還在這磨蹭?!?/p>
“等等--”墨夫人話還沒說完,墨老夫人一個沉沉的眼神飄過來:“怎么著?你還想攔?你覺得教訓(xùn)兒媳婦比你兒子的身體健康還要重要?”
墨夫人一噎:“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墨老夫人不耐煩聽,目光沉沉的,充滿警告:“你難道不知道,小溪嫁過來的第一天就自發(fā)為行淵按摩針灸,幾天之后,她又自發(fā)制藥為行淵面部的傷疤敷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行淵,你這個做母親的,這個點了還在拖延時間,若耽誤了小溪的正事,你是否負得了責(zé)任?”
墨夫人訕訕的:“她做的這些不一定有用--”
“那也是周醫(yī)生蓋章認定的。”墨老夫人面容嚴肅,陰冷無情:“不管有沒有用,小溪都這么去做了,為行淵努力了,你呢?你這個做母親的,為行淵做過什么?行淵躺這么久了,不說治療了,你可曾為他蓋過一次被子,喂過一次食物?”
“我--”墨夫人語塞,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戰(zhàn)火竟不知不覺中波及自己,這個結(jié)果讓她忍不住剜了云溪一眼。
“小溪你先上去,照顧行淵要緊,弄完早點休息。”一改方才的強硬,墨老夫人聲音柔和了一些。
聽得出來這兩人的劍拔弩張,也明白這都是一些舊怨,今晚的事只是導(dǎo)火索而已。
墨老夫人說過會護著自己,云溪毫無心理負擔(dān),坦然就應(yīng)了:“那好,我先上去了,晚安奶奶。”
頓了頓,她又扭頭:“晚安,母親?!?/p>
她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樓梯口。
空曠的客廳沉寂了許久,幽沉的嘆息穿透了黑暗:“我希望你好好的想想,在你嫁過來之前,答應(yīng)過我什么。”
“別以為耀君不在了,這個家就由你做主,只要我老婆子還在一天,我就不會由著你放肆,沈若蘭。”
惦念著墨老夫人對自己的維護,云溪對墨行淵的身體很上心。
哪怕已經(jīng)很晚了,她該給他做的那些,按摩,針灸,敷藥,一個都不落,質(zhì)量還不減。
一項項的忙完,已到轉(zhuǎn)鐘時分,她困到不行。
“晚安,墨行淵?!贝蛑钒褨|西一一收好,回房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房間的花灑不知出了什么問題,沒有熱水了。
不得已,她只好抱著衣服來墨行淵的房間。
“借用一下你的浴室。”
淅瀝瀝的水聲很快就傳來,伴隨著隱隱約約的沐浴露香味,余光一掃便是磨砂玻璃門里女人絕妙玲瓏的軀體,大床上的墨行淵,莫名有些燥熱。
他一直以為,他對這個小妻子除了警惕,除了贊賞,沒有其他太大感覺,他心里只有海島上被他奪去貞潔的那個女孩。
可直到她毫無防備的在他的房間洗澡,他才猛然意識到,她是個女人,是個無論外貌還是性格都非常勾人的女人,而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
從前未經(jīng)人事也就罷了,可他不久前才嘗到過女人的美好,思緒一被勾起,他忍不住就浮想聯(lián)翩,腦子里一陣陣的,全是海島上那一夜。
她的身子是那么的軟,還有她的唇,是那么的甜,還有她的幽香--
“咔噠”,浴室的門打開,姿容絕代的少女,帶著沐浴過后清爽宜人的香氣走了出來。
滴答,滴答,她的長發(fā)在滴水。
很清淺的聲音,在這樣靜寂的夜晚卻特別的敞亮,宛如羽毛滑過心尖,酥酥的,癢癢的。
墨行淵連忙閉上眼睛,屏氣凝神,強迫自己把所有旖旎的浮想壓回去。
直到她的腳步聲逐漸走遠,香氣徹底消失,他如釋重負松了口氣。
腦子里稍縱即逝,似是有什么東西拂過,想抓,又抓不住。
“我只是一時意動罷了?!蹦袦Y暗暗的告訴自己:“那個女孩既然沒死,找到她,便是我此生最大的責(zé)任,若是找不到,那就一直找,終有一日我會找到她,除了她,任何女人,哪怕是妻子,對于我都只是過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