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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任盈歌垂目,心里忐忑,她并不確定皇帝是不是順嘴一說,亦或者是真心話?若真是真心話,她方才的話......會不會觸怒龍顏?
正在猶豫要不要再說些什么之際,沐臻淡聲開口,“父皇,哪里有當(dāng)著姑娘的面說這些的?盈歌怕是害羞了?!?/p>
皇帝哈哈一笑,“說的正是。此事以后再議,左不過你們年歲還不大?!?/p>
任盈歌心里一松。
聽皇帝的語氣并不像是當(dāng)真的,否則不可能這么容易說以后提就以后提。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愿意深究。
成為天家的媳婦或許是許多閨閣女子夢寐以求的事,但絕對不是她所追求的。若是她能選擇,她情愿跟隨師兄一塊兒云游四海,以醫(yī)術(shù)為生。
太監(jiān)在一邊提醒道:“皇上,時(shí)辰差不多了,該去圍場了?!?/p>
皇帝一聽,站起來說道:“老三你們一起來。”
沐臻應(yīng)了一句。
任盈歌走在一群人后面。不多會兒功夫,沐臻放緩腳步走在她的身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為何不應(yīng)允父皇的賜婚?”
任盈歌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gè)時(shí)候提起這事,淡聲說道:“因?yàn)槲乙獛蜖敔斨尾?。?/p>
沐臻嗓音沉沉,“你認(rèn)為父皇,或者是本皇子會相信你這個(gè)理由?”
“為何不信?”任盈歌一臉真誠,“不然殿下以為我為何會拒絕?”
沐臻若有所思望著她,“你錯(cuò)過了最好的一次機(jī)會。不過也罷,這樣或許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p>
任盈歌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父皇,您可算是來了,我們等您許久了呢?!弊咧羾鷪龈浇坏缷汕蔚穆曇趔E然響起。
任盈歌抬眸看去。
果然不出所料,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沐星寧,沐星行的同胞妹妹,和任云貞是閨中密友,上一世陷害她也有她的份。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沐星寧轉(zhuǎn)眸看過來,目光在觸及到她面上的時(shí)候頓住了,“是你?”
她瞇起眼睛,任盈歌這個(gè)名字從她踏進(jìn)圍場開始便一直在耳邊響起,說她和沐臻有多么般配。
可在她眼里,那不過就是一個(gè)攀沐皇恩的女人罷了。
“公主認(rèn)識我?”任盈歌笑盈盈的問道。
沐星寧很快收回視線,沒有理會她的話,“父皇,我們什么時(shí)候開始去狩獵???我都等不及了呢?!?/p>
皇帝最是拿這個(gè)公主沒有辦法,“不用著急,一會兒就開始了,少不了晚上的烤肉?!?/p>
任盈歌不動聲色的環(huán)顧一圈,并沒有看到任云貞的身影,反倒是和一雙陰沉的眼睛對上了。
沐星行深目望著她。
任盈歌不再看他。哪怕他那道視線一直如影隨形在自己身上,她都恍若未覺似的,“殿下,我想去那邊坐一會兒?!?/p>
沐臻頷首,“本皇子同你一塊兒去。”
剛坐定,沐臻就被皇帝請了過去,留下任盈歌一人坐在位置上。她倒也不覺得尷尬,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還未出閨閣便同男子待在一處,這不是好人家的女兒會做的事,我們還是不要學(xué)她,免得成為白玉京茶余飯后的笑料?!?/p>
身旁幾個(gè)位置坐著幾名官家小姐,她們看到任盈歌和沐臻一起出現(xiàn),心里是相當(dāng)?shù)牟粣?,畢竟沐臻生的豐神俊朗,是多少小姐夢寐以求的情郎啊。
更何況,若是能嫁給當(dāng)朝三皇子,這是天大的喜事,說不定日后就能成為太子妃,甚至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而任盈歌的相貌雖然不差,但也沒有好看到哪里去。她有什么資格成為站在沐臻身邊的女人?
任盈歌并未做理會。女人之間的斗爭,如果只是靠嘴皮子,那還算是小事一樁。所以她看上去顯得毫無所謂。
“想要嫁給三皇子殿下?還是先回去看一看自己的長相吧。免得出來丟人?!庇腥烁胶偷?。
有小姐嬌滴滴的笑了起來,“她為了嫁進(jìn)天家,哪里還知道羞恥兩個(gè)字是怎么寫的?恐怕早就已經(jīng)想迫不及待的屈身于人了吧?”
任盈歌放下茶杯,冷眼看了過去。
最后說話的那一位小姐陡然渾身一凜,問道:“你為何這般看我?若不是你自己做的事,旁人又怎么會說三道四?你要是不喜歡聽到這些,大可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為,不要給人留下話柄?!?/p>
任盈歌冷笑,正欲開口之際,沐臻不知何時(shí)走了過來,淡漠的嗓音沉沉響起。
“說人長短并非好人家姑娘會做的。你們都是誰家的?既然那么愛說,不如讓你們父親帶你們回去說個(gè)盡興?!?/p>
那幾位官家小姐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們都是心儀沐臻,所以才忍不住對任盈歌稍許刻薄了。
但是她們自認(rèn)為并沒有任何錯(cuò)。如果真的被趕出圍場,叫她們以后還怎么做人?
“還有一件事。本皇子會稟明父皇,你們幾位眼高于頂,斷然是看不上本皇子這樣的身份。你們今生永不能入我的府邸。”沐臻冷聲說道。
官家小姐面色慘白,“殿下......我們......”
“夠了。”沐臻挑眉,“本皇子會讓人馬上帶你們回府,以后無事不要出現(xiàn)在本皇子面前?!?/p>
任盈歌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她冷眼看著這幾個(gè)女人被人帶走,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可男人的心腸硬的如鐵石一般,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本皇子這么做還不是為了你?你個(gè)沒有良心的女人竟然還笑?”
任盈歌嘴角微勾,“多謝殿下?!?/p>
“謝本皇子什么?”
“多謝殿下為我趕跑了那幾個(gè)長舌婦?!比斡枵f的順口。
沐臻不帶感情的瞥了她一眼,“任盈歌,你有心沒有?”
任盈歌頷首,“自然是有的,沒心可就活不成了?!?/p>
“罷了。你說有便有吧?!便逭椴⑽炊嗾f什么。
一襲華服的沐星行走了過來,嘴角掛著假意的微笑,說道:“一年一度的秋獵大會,老三一定要好好的表現(xiàn)。去年本皇子打的獵物數(shù)量是第一位,今年你可要拿出本事讓其他人好好的瞧一瞧?!?/p>
沐臻面上并沒有多余表情,淡聲說道:“皇兄騎術(shù)箭術(shù)高超,皇弟不是對手。皇兄今年肯定又是第一。”
沐星行意味深長的看了任盈歌一眼,“我比你年長一些,當(dāng)然要做好弟弟們的表率,讓你們有學(xué)習(xí)的榜樣?!?/p>
任盈歌心里冷笑不已。可看沐臻的神情,看上去格外認(rèn)真和淡然,像是已經(jīng)將沐星行的話聽了進(jìn)去。
論起演戲的本事,她對他高山仰止。
不過,她卻還記得上一世這個(gè)時(shí)候馬上就要發(fā)生的一件事,心里隱隱的升起了不好的預(yù)感。
沐臻跨上馬,正欲前往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