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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知道了?!?/p>
她嘴上應答著,心里卻是活動開了,看來,這一時半會兒,她是不可能離開鄧家的。
不過,林家真的就是個好去處嗎?
原主在這方面,給她的記憶不多,一時她也想不起來太多的東西。
林安心本想跟林青山提一提,原主之所以落水,是被周又招給推落水的,她見林青山只一味的勸她,好好伺奉公婆,要勤快做事,不可偷懶云云,便也就歇了那打小報告說鄧金鈴的心思。
“對了,聽你大嫂說,你那日是因為腳滑落水的?”
林安心不提,林青山反而問起。
“嗯?”林安心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林青山伸手摸摸她的頭頂,又答:“你又不是第一次去那里捶衣服,怎會不知那青石板很滑,再說了,我時常從那里經過,又怎會不知那青石板很寬,你人小,再怎么滑,也不太可能掉水里。”
林安心眨了眨眼,再想說什么,林青山又道:“更何況你打小跟在青松后面長大,他早早就教會你浮水了,我怎會真的輕信了這事?”
經他這么一提,她腦子里突然涌出一些記憶,那些記憶里,竟都是林青松教她游泳,還有,她隨了林青松去河里浮水的畫面,林青松總是游在她身邊一兩尺遠的地方,原主但凡有什么不對,他伸手一撈,就能勾得著。
林安心清了清嗓子,這才道:“是周又招?!?/p>
“是她?”林青山不無震驚,周又招是鄧金釵外婆家那邊的一個遠房表妹,因為鄧金釵之故,林青山到是對她有些熟悉。
“嗯,我也不知她為何要如此做,她讓我把金鼓哥留在家里,但他娘要他去打豬草了,我能咋辦,那日周又招見金鼓又去打豬草了,就有些埋怨我,之后,瞧我去洗衣服,便說幫我一起洗。”
林安心覺得原主真是蠢得不要不要的。
這周又招剛怪過她沒辦好事,又是個嬌慣了的,怎么可能真的幫原主洗衣服。
林青山聞言濃眉擰成了疙瘩,又問:“當真是她?”
“嗯,大哥,你也知道我會浮水的,為啥還會落水被淹,還不是有人用手按住了我的頭,不讓我浮出水來?!?/p>
林安心順帶騷操作了一把,在林青山面前狠狠地告了一狀。
“我實在想不通,她為何要這般待我。”
林青山聞言臉色微變,又問:“當時,可有人看到?”
“沒,當時就我與她在那里?!绷职残陌迪耄侵苡终兄慌旅檫@個機會很久了。
“聽說,后來是她喊人救命,才有村里會水的婆子把我去撈起來的?!?/p>
“若無人看見,便是去周家理論,人家來個耍賴,反說周又招救了你,咱家卻賴上了她家,不過是想訛錢財,那咱家的名聲被這一鬧,怕是要臭了,這事莫急,總要尋得機會的,你三哥捎信回來,過年應該會回來,他腦子活,回頭我與他說說這事?!?/p>
林青山年紀長些,顧慮也更多些。
林家苦哈哈,周家卻是富戶,而且,兩個女婿都有些能耐。
林青山不敢拿整個林家去跟周家硬碰硬。
系統在一旁看著這一幕,頓時捶胸頓足:宿主,看到沒,這就是人性的弱點,看吧,他這是怕死呢,能量啊,打滾撒潑求能量,本系統有了能量,宿主就可以賺錢發(fā)家致富,有錢了,人前人后誰敢不給你面子,有錢了,那叫周又招的算啥,咱們分分鐘碾壓她,你想把她賣去青樓,還是想讓她去挖煤,隨你高興吶!宿主,快些給本系統“充電”啊,你還要直挺挺的躺著,等著這幫子壞蛋把你滅了么。
系統急得都“上火”了,它若是會算命,定不會在林安心被車撞死前的那一刻“投胎”到她身上。
它才是最命苦的那個,好吧!
賠了能量又躺尸,一直待機中,一點都不好玩!
林安心沒指望林青山真的會沖動到,拎了柴刀就殺去周家。
她覺得,自己的仇,自己報。
她林安心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
室內,因為林青山的這話,一時冷場了。
林安心失去了與他談話的興致,林青山本就是個話不多,不擅交談的人。
林青山又小坐了一會兒,交待林安心好生養(yǎng)著,便聽到鄧金釵在外頭喊他回去。
林安心側耳聽了,覺得鄧金釵喊林青山時,語氣里帶了那么一絲絲怨氣。
林青山到不曾注意,只又啰里啰嗦的交待林安心要聽公婆的話,這才起身離去。
鄧金釵站在院子里,臉色十分難看。
但因天黑,林青山并沒瞧見,只是就著屋內透出來的燈光,隱約看到鄧金釵站在那里。
“我還沒去看過你爹呢!”
鄧金釵聽到他這般說,先一步朝院子門口行去。
林青山隨即緊隨其后。
“咋地了?我不去不妥的?!彼焓忠话牙∴嚱疴O。
“你真要去?”鄧金釵反問他。
林青山覺得,自己都到鄧家了,若是不去瞧瞧自己的岳父,實在說不過去。
“要去你去,我就在這兒等你?!编嚱疴O的話有些沖。
林青山并不懂得如何去安慰她,只是點點頭,轉身又朝正屋那邊行去。
季春花在屋里聽到這小兩口絆嘴,不由啐了一口:“呸,拿條魚來有什么用,咱家的老底都掏光了,還欠下外債,還要給他爹娘養(yǎng)個閨女,也不知道掏幾個銅板子孝敬孝敬?!?/p>
“行了,莫要再念了,念得我腦門都痛了?!编嚧罄勺柚顾僬f下去。
“能來便是有心了,哪像去了鎮(zhèn)上的那個,那就不是親生的?!?/p>
鄧大郎知道林家的情況,能送條大魚來給他補身子,已經是極限了。
他心里埋怨的是自己的二閨女鄧金鈴,她手頭可比鄧金釵活泛多了。
季春花撇了撇嘴,聽到林青山的腳步聲,知道他已到了大門口,又因鄧金釵之故,她便不再說什么。
林青山進了房里,微微皺眉,這屋里很大一股子血腥味混著中藥味兒,十分難聞,但他也沒有多嘴說什么。
開口喊了岳父岳母,季春花冷著一張臉本不想應,鄧大郎暗中瞪了她一眼,季春花這才不情不愿的應了。
“青山來了?去看過你家妹子了?”
“已經瞧過了,爹,您好點了沒,聽說請的是府城最利害的大夫。”林青山走到床前,挑起薄被瞧了瞧,已經上了夾板,看不出傷勢如何。
“大夫在藥里添了點東西,止痛的,我也不知是啥玩意,只說我吃了能睡個好覺?!编嚧罄芍噶酥复惭刈屗抡f話。
“不了,我就站著好了,等下還得回家,明兒一早得出門打魚?!绷智嗌矫咳盏墓ぷ鳎褪请S了自家爹爹去抓魚蝦,換了銀錢養(yǎng)活一家人。
季春花站在他背后直翻白眼。
林青山又道:“我先前拎了一條魚,一塊狗肉來,爹,你們先吃著,明兒我早早出門,多打些魚回來,換了錢給爹割肉吃?!?/p>
他想著割了肉送來,怎么著,他家妹子也能吃上一口。
鄧大郎的眼神暖了那么一絲絲,又笑著擺手道:“你家日子本就難過,哪里需要你們買這買哪,你呀,只要出去打魚時小心點,若是瞧著天色不對,盡早回來才好?!?/p>
“哎,爹,我聽您的,曉得了?!绷智嗌降男宰佑行┡c原主相似。
鄧大郎也知道這個大女婿是什么樣的人,揮揮手示意他離開,又道:“天色不早了,你家魚兒怕是要娘了,你與金釵快些回去吧?!?/p>
兩人走了后,季春花才又嘮叨了一句:“還算知些事,曉得買些肉送來?!?/p>
......
林安心穿過來的第三日早上。
樹枝兒上的麻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空氣里彌漫著一陣叫人躁動的香氣,恨不得能把自己的舌頭都給吞進肚里。
林安心就是在這勾人的香氣里醒過來的。
哪怕她已經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一天多了,但她在睜眼的那一刻,依然無法坦然面對。
暗自傷神了半晌,聽到門口傳來動靜,她定眼一瞧,是鄧金鎖端著一個碗進來,其實,也不能稱之為碗,應該叫瓦缽才對。
“吃藥啦!”鄧金鎖不耐煩地朝她大喊。
林安心覺得很奇怪,他怎么愿意幫自己拿藥?
“你娘是不是又拿火鉗了?”
“哼,娘才沒有要打我,是我自己要給你送的?!编嚱疰i哼了哼,又把臉扭向另一邊,他才不是覺得心里不安,只是惦記著四丫姐會給他做好吃的,才好心給她送藥。
林安心瞧了瞧這別扭的小破孩,輕笑著搖了搖頭。
鄧金鎖聽到她笑,扭過頭來又問:“你干嘛笑我!”
那小樣兒,好像給林安心送個藥,就是什么叫人臊得慌的事。
“待我好后,給你做炒糖米糕!”
原主做的糖米糕還不錯,偏偏林安心是個吃貨,以前也愛動手DIY一些小零嘴之類。
做個糖米糕還難不倒她。
“喏,是你說的,我可沒鬧你?!编嚱疰i把藥遞給她,又眼巴巴的看著她吃完,最后,見她把嘴一抹,又端起高方凳上的清水大喝一口。
他咬了咬手指:“你咋沒白扯糖吃?”
“我應該有嗎?誰跟你說的?”林安心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