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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事情關(guān)乎尚書花府、侍郎季府、丞相林府,三家人都在場,鎮(zhèn)國公張清古和大理寺卿一同主持公道,以及于修遠(yuǎn)和驗(yàn)尸官霍大人。
氣氛凝重肅穆,眾人都沉默著,沒有多說話。
霍大人率先開口了:”逝者為大,下官和于院長做主,沒有將季小姐帶上堂來?!?/p>
說起季元薇,季家父子三人立刻眼紅,滿眼心痛。
大家都沒注意到,霍大人有些為難地掃了花文博一眼,這才道:“下官和于院長聯(lián)手查驗(yàn),在這三天之中的確有收獲,那天夜里......有人強(qiáng)迫了季小姐,從脖子上的掐痕、身上的各種痕跡都可以證明,并非女子所為?!?/p>
在場的,似乎沒有一個人露出一丁點(diǎn)驚訝的神色,也就是季梓薇,還稍稍震驚。
于修遠(yuǎn)長舒了一口氣,皺緊的眉頭,越顯他剛正不阿:“所以說,那天確實(shí)是錯怪榮安郡主了!”
有了這句話,眾人再看林知晚的目光都變了。
她真的有本事,說動于修遠(yuǎn)為自己平反!
林愈點(diǎn)點(diǎn)頭,也看不出有多高興,只有老夫人眼含熱淚,她想:總算不辱林家的門楣!
花望舒也來了,她露出溫柔的笑:“那天人多嘴雜,即便我們有心維護(hù)郡主,也是無用,幸好有于院長和霍大人在,我們花家身為東道主,也感謝兩位,幫郡主洗刷冤屈?!?/p>
鎮(zhèn)國公頗為贊許地點(diǎn)點(diǎn)頭:“花小姐所言,也正是我想說的,郡主,那天事關(guān)季小姐這條人命,你也多有擔(dān)待?!?/p>
林知晚行禮致意,她行得正走得直,從進(jìn)門起就是一副淡然的表情:“我的冤屈尚且可以洗刷,可季小姐香消玉殞,卻是無可挽回,兩位大人,那么真兇,究竟是誰呢?”
發(fā)問的時候,林知晚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花景明,提到‘真兇’二字時,目光有意頓了頓。
她明顯地瞧見,花景明的肩膀輕微抖動了一下。
于修遠(yuǎn)背著雙手,那雙犀利的眼盯著花文博:“尚書大人,那天在貴府中的男客、下人很多,這就需要貴府配合大理寺,細(xì)細(xì)排查了?!?/p>
花文博哀嘆一聲,搖搖頭:“都怪老夫,當(dāng)初不該辦這場壽宴,否則季小姐也不會......“
心痛懺悔之后,花文博十分大義凜然,“季大人您放心,事發(fā)之后,我就已經(jīng)在府中盤查了,若是沒有結(jié)果,老夫就算丟了這張老臉,也會將那兇手抓出來,為令嬡出口氣!”
說到底,也沒說出個解決辦法,眾人再次沉默。
坐在那里,林知晚時不時略略抬眼,掃量著在場人的表情。
這個季崇澤,拳頭捏那么緊,紅著一雙眼就盯著花景明做什么?
原以為季崇澤和江慕云是一個德性,能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原來,這都是偽裝啊!
再盯著,肯定要壞事!
林知晚這么想著,便從丫鬟那里接過水壺,挨個過去倒水,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走到季崇澤那里,林知晚盯著他,輕輕搖搖頭,這便轉(zhuǎn)了一圈,回到原位,禮貌笑道:“眾位大人喝口茶,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女兒懂事,總是很長臉的,林愈說道:“事已至此,我們耐心等待,細(xì)心盤查,兇手總會有露出馬腳的一天?!?/p>
花望舒和花景明,總是有意無意地向門外瞟。
他們在等什么呢?林知晚疑惑。
下一刻,那庭院里似乎有人影跑來,花望舒的臉上閃過一瞬的喜悅,然后繼續(xù)正襟危坐。
進(jìn)來的,是花府的管家。
“各位大人,老爺?!惫芗乙活^汗,很急的樣子。
花望舒一臉疑惑:“管家,你怎么來了?”
管家擦擦汗,鞠躬:“老爺吩咐奴才著手排查,有眉目了!”
“哦?”花文博眼中迸射出光彩,對在場眾人解釋道:“老夫讓管家在府中盤查,看來也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是嗎?那便說說吧。”張清古發(fā)話。
管家朝外面招了招手,便有兩個護(hù)衛(wèi)帶著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上來,一腳踢在那男人的腿彎,跪了下來。
管家拱手,氣憤道:“回稟各位大人,經(jīng)過三天的盤查,奴才查出就是伙房的這個雜役李三,他玷污了季小姐!”
所有人都看向跪下的李四,目光或驚異或難以置信。
令眾人興師動眾一場的,竟是這樣一個小角色?
“有什么證據(jù)嗎?”大理寺卿問道。
“那天李四喝了點(diǎn)小酒,沒有在伙房好好做差事,府中人多,大家也沒在意他去了哪兒。但是據(jù)目擊的下人所述,那天夜里,在最不起眼的雜役房里,似乎有奇怪的叫聲,有人看到是李四的身影,還以為他在和廚娘王翠......因?yàn)樗麄円恢痹谝黄鸺m纏著,所以沒人注意......”
“或許是郡主無意撞見,被他看到了,便打暈了郡主,把季小姐扔到湖里,把郡主抬到湖邊,借此嫁禍!”
“他醉酒這件事,很多下人都知道,奴才還從他房間里,搜出一雙沾滿泥水的鞋子!“
無論是不是李四做的,聽到管家義憤填膺地描述著季元薇的受害過程,那一幕幕都在腦海中想象著,令季梓薇這個妹妹潸然淚下。
季銘禮沖過去狠狠踹了李四兩腳,大喘著氣:“畜生!畜生!”
急火攻心,季銘禮快要喘不上來氣,于修遠(yuǎn)趕緊捏了兩粒藥,給他服下。
“竟然是他!“花望舒十分痛心,”平日看起來老老實(shí)實(shí)的一個人,為什么會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花文博連連嘆氣,向季銘禮不斷行禮致歉,最后轉(zhuǎn)向林知晚,幾乎是老淚縱橫的模樣。
“郡主,老夫治家不嚴(yán),懇請郡主和季卿原諒!這個畜生,老夫也沒法再留著他了,就交給二位處置!”
此時,季家唯一沒反應(yīng)的人,竟然是季崇澤。
他在等林知晚的回應(yīng),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竟然有些依賴林知晚,就像......
就像從前有什么事,他都清楚,會有江慕云扛著一樣。
“查出真相就好,只是可惜了季小姐這樣年輕......”
林知晚很平靜,眼中波瀾不驚,說話時像是在看著花家兄妹,“害季小姐的這個人,可真是個畜生??!不知在夜深人靜時,季小姐的香魂會不會去他的床邊,說一句‘好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