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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范云想送季郁回到合租的房子的樓下。
季郁看到駱鈞仁住的南屋窗臺外面掛了一盞星星燈。
她嘆了口氣。
范云想便問道“怎么不上去?”
季郁微笑著搖搖頭,說沒什么,讓他先回去休息吧。她自己在外面坐一會兒。
范云想便坐到一旁的長椅上,說道“那我陪你吧。”
季郁連忙說“不用了,不知道要多久呢?!?/p>
范云想迷惑的問道“要多久?...什么?”
季郁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便說“沒事,沒事。那個...我要上去了,你走吧。看你走遠(yuǎn)了我就上樓?!?/p>
范云想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就知道她有事情瞞著自己。
他耐心的追問道“小郁,不要給我打馬虎眼。是不是鈞仁又為難你了?我跟你一起上去,和他說說?!?/p>
邊說,邊走向樓梯。
季郁拉住他。只好告訴他“幸運星,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的。駱導(dǎo)沒有為難我。只是我和他有一個約定。”
范云想停住腳步,費解道“約定?”
季郁解釋道“其實說是‘約定’也不太準(zhǔn)確,確切的說,是‘協(xié)議’?!?/p>
范云想看著她,問道“什么協(xié)議?”
季郁拉他坐到長椅上,指向駱鈞仁房間窗外的那盞星星燈。”幸運星,你看到那盞星星燈了沒?“
范云想抬頭望去,點了點頭,”嗯,我看到了。怎么了?“
季郁說道”那是我買來的。因為夏若姐經(jīng)常去找駱導(dǎo)啊,所以大家都很不方便。駱導(dǎo)之前跟我說,他要向我買那套房子每晚排練結(jié)束到九點以前的時間。我便買了那盞星星燈,告訴他,要是夏若姐來了呢,他就在他房間的窗臺上,點亮那盞燈,要是夏若姐走了,他就熄滅那盞燈。這樣我就知道了呀。而且不會讓大家再次感到尷尬,或是不便?!?/p>
范云想看著她的眼睛,因為星星燈反射的光芒而異常閃爍明亮,柔聲道”你就總是這樣嗎?永遠(yuǎn)優(yōu)先替別人考慮,而后才考慮到自己?!?/p>
季郁笑笑說”我哪有你說的那么偉大?我當(dāng)然考慮到自己啦——作為交換條件,他每天晚上十點到十一點都不可以出現(xiàn)在客廳。因為那是我的沐浴時間。幸運星,你說我是不是很狡猾?“
范云想看她傻傻的笑的樣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說道”傻丫頭?!?/p>
他抬頭看了看那盞星星燈,問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那盞燈一直都不熄滅的話,你一晚上怎么辦?豈不是都要坐在這里?“
季郁看看他,說道”不會的,駱導(dǎo)從來不讓別人在他那里呆一夜。他就和《布拉格之戀》里面的那個托馬斯大夫一樣。再說,夏若姐很照顧我的。在排練的時候,我跟不上的舞步,休息的時候向她請教,她都是很耐心的替我解釋,對我?guī)椭艽蟮?。比起她對我的幫助,我的這一點小小的犧牲又算什么呢?“
范云想用手指點她的頭,”你也不是都先幫她試唱,她不明白的地方你也是一遍遍的耐心的教她。“
季郁說道”哎——我好像只有這么一點點的用途嘛。再說,做人要心懷感激,人家沒有要對你好的義務(wù)。就像你一樣。又幫我向駱導(dǎo)求情,又幫我介紹工作,現(xiàn)在又坐在這里陪著我喂蚊子,難道你是圖我什么嗎?當(dāng)然不是,對吧?!?/p>
范云想抱住胳膊,逗她道”不是嗎?那是因為什么?“
季郁回答”因為你人好嘛?!?/p>
范云想剛開口,就被蘇桐的來電打斷了。
蘇桐火氣不小,開門見山”云想,你在哪里?之前電話一直打不通。從排練室出來就不見你人影,還有明天要排練的兩首音樂作品,我們倆還沒有磨合一下。你是不是準(zhǔn)備明天被駱鈞仁數(shù)落?。俊?/p>
范云想回答道”我現(xiàn)在在外面,馬上趕回去,你不要急,應(yīng)該搞的定的?!?/p>
蘇桐煩躁的掛掉電話。
范云想聽到那頭掛了電話,自言自語道”最近怎么火氣這么大?還說鈞仁工作狂,我看她現(xiàn)在也快成工作狂了?!?/p>
他對季郁說道”小郁,我可能不能陪你了,我還有一些工作要做。“
季郁連忙揮揮手說道”我沒有關(guān)系的,當(dāng)然是你的工作重要。你快回去吧,加油?!?/p>
范云想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便在路口叫了一輛的士,走了。
季郁對著車窗揮揮手。
然后站起身,一個人在空曠的家樓下的小廣場上練起了舞。就是白天在排練室里總也跳不好的那段舞蹈。
因為是要烘托出特蕾莎內(nèi)心痛苦而嫉妒的情緒,所以節(jié)奏很快。她總是因為舞步太快而把自己絆倒。
她一次次的摔倒,一次次的站起來,重新練習(xí)。
雖然她剛剛接觸舞蹈,并且這是為了工作迫不得已做的練習(xí)。不過她似乎喜歡上了這種表達(dá)情緒和釋放壓力的美好的藝術(shù)形式。
自從她得知自己還有機(jī)會在《沉重浮生》這部音樂劇中能夠獲得一個角色,便開始非常努力的學(xué)習(xí)舞蹈,做練習(xí)。
她想,如果因為自己這方面的不足而導(dǎo)致自己音樂夢想的破碎,她會自責(zé),悔恨一輩子。所以,即使機(jī)會渺茫,她也愿意背水一戰(zhàn)。
駱鈞仁坐在床上,看到云想給自己發(fā)的信息。
”季郁在樓下,不要讓她等到太晚。“
駱鈞仁假裝照鏡子,用鏡子反射的光線看到季郁——她,在路燈微弱的光線下,一個人在樓下練習(xí)白天他罵她的那段舞蹈??吹剿さ梗终酒饋?。沒有厭煩,沒有浮躁,只是專注又享受其中。
駱鈞仁用鏡子的光線晃站在窗邊向外觀看的夏若。
明知故問道”看什么呢?“
夏若掩住窗簾,轉(zhuǎn)身笑道”沒什么,只是看到一只流浪貓在屋檐下走過而已,覺得好笑?!?/p>
夏若重新回到床上,躺在他懷里。抬起頭去吻他。
他抱住她,二人再次陷入到魚水之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