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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今天的陳虎,跟以往都不同,按照他以往的性格,應(yīng)該是雷霆大怒,可是今天卻異常的平靜。
下面所有的人都來了,包括賈惑法無等人,然而陳虎不說話,其他人也不敢開口,誰也不知道陳虎此時的想法。
賈惑也是忍不住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是陳虎對自己的不滿,然而他問心無愧,只是陳虎這種不滿,可能對他的信任有點影響。
“老夫已經(jīng)顯示了自己的仁慈,為何還是有人想要置老夫于死地,是因為老夫的刀還不夠鋒利嗎?讓這些人還不足矣畏懼?”
雖然沒有點名提姓,但是這話就是在問賈惑。因為是賈惑提出的意見,不讓再殺人了,說是畏懼已經(jīng)足夠了,現(xiàn)在需要體現(xiàn)的是仁慈。
現(xiàn)在陳虎對這個說法產(chǎn)生了質(zhì)疑,還是更偏向于殺戮,他依舊覺得,想要成為皇帝,就應(yīng)該讓人畏懼,不敢反對他。
如果蕭文何對他畏懼了,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fā)生。
還有蕭文何提出的所謂十宗罪,其實翰林文人勾結(jié),他早就清楚了。只不過不想再造殺戮,所以沒有管。
而且賈惑也說了,這些人翻不起大浪,根本就不需要理會。
然而真宗帝死的突然,給這些文人創(chuàng)造了機(jī)會,才有了蕭文何這種膽大的,為了所謂的名聲,做出這種自殺的瘋狂行為來。
要說文人難道不怕死嗎?其實他們也怕。只不過有的文人,如同狂信徒一樣,為了名聲真的不要命。
“啟稟大帥,古往今來,人們所圖無非名利二字。
為利者,商賈也,故低賤。為名者,大德也,亦高尚也。
士農(nóng)工商者,古之有序,故而天下之人追大德而賤商賈,亦是如此。
蕭文何曾乃御史,亦有名望,其之清廉,都市坊間多有傳頌,故而是大德也,可謂君子也。
今年邁已高,然錢財乃身外之物,其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所求無非是名也。故而有今天之舉。
大德之士求名者數(shù)不勝數(shù),大帥不用過分擔(dān)憂。
只要敗皇室聲望,收大德之士之民心,便不會再有此事件發(fā)生?!?/p>
其實古人也喜歡說白話,尤其是大字不識的百姓,以及那些武將之類的,畢竟白話聽起來簡單易懂。
但是對于文人墨客來說,說白話有辱斯文。為了體現(xiàn)自己的學(xué)識,或者說體現(xiàn)文人的高雅,都喜歡咬文嚼字,滿口之乎者也。
因為在文人看來,咬文嚼字是為高雅,說白話既為低俗。
賈惑說這么多,就是為了解釋,蕭文何為何自殺的原因。簡單的說就是為了名聲。他勸說陳虎,只要敗光了皇室的名聲,這些文人就不會再用皇帝刷聲望了。
然后再用仁慈收攏民心,讓大德之士來投,那么一切都解決了,不需要過分的擔(dān)憂。
陳虎之所以如此氣急敗壞,是因為十宗罪都是在罵他。陳虎的脾氣,原本就比較暴躁,如此一來的話,肯定心里不好受。
然而深究起來,陳虎現(xiàn)在的名聲,有沒有這十宗罪,其實作用都不大。區(qū)別只是以前大家都藏在心里,現(xiàn)在開口當(dāng)著他的面說了出來而已。
這也體現(xiàn)了陳虎做的還不夠,如果能夠收攏蕭文何這樣人的人心,同樣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當(dāng)然,賈惑不能說的那么直白,這樣的話,就把責(zé)任都怪在了陳虎的頭上,這樣做會讓陳虎更加的厭惡。
對于賈惑來說,對陳虎的影響,只是表面的,就是一些人罵罵而已,百姓都是健忘的,過段時間就真的過去了。
其實影響最大的,還是放今的皇室聲望。陳虎變成這樣,都是皇室的過錯。而且皇室奈何不了陳虎,根本就處理不了陳虎,這也說明了,大乾的氣數(shù)已盡。
只要他在后面推波助瀾的話,這一切都不是事。
可是陳虎明顯是憤怒了,已經(jīng)對賈惑產(chǎn)生了芥蒂。以前一直依靠賈惑,主要是他沒得選擇,手下沒有幾個幕僚。
現(xiàn)在的情況變了,兩年前開始進(jìn)入京都之后,很多文人投靠了過來,也讓他的幕僚隊伍擴(kuò)大了很多,出現(xiàn)了多個幕僚團(tuán)體。
他現(xiàn)在對賈惑的依賴降低,可選擇的對象變多了。
“現(xiàn)如今定鼎京都,賈先生功不可沒。然而四方威脅皆在,賈先生忙不開手腳,這件事賈先生就不要插手了,安心處理好那幾件大事。
這次蕭文何的小事,就交給王先生處理好了,秦勇你暫時把守衛(wèi)小皇帝的事情,安排給另外幾個人,暫時協(xié)助王先生處理好這件事。
老夫不管過程,但是只要一個結(jié)果,那就是不會再有蕭文何的事情發(fā)生了,那些文人墨客都要給我老老實實起來?!?/p>
賈惑回頭看了一眼王先生,多少還是有點不放心。
這個王先生叫做王勝堰,至于學(xué)問還是有的,尤其是在文章方面更是擅長,賈惑也是自嘆不如。
而且曾經(jīng)還得到過狀元,才華方面經(jīng)得住考驗。
其是在陳虎來到京都之后,才悄悄投靠陳虎的,也是新投靠陳虎的幕僚集團(tuán)中的一個帶頭人,應(yīng)該屬于新投靠派系的人,而賈惑屬于陳虎西境帶來的老集團(tuán)派系的人。
賈惑派系的人,一直在防范新人威脅到自己的地位。而那些新投靠的人,又想從老集團(tuán)手中分得一塊食物,因此雙方矛盾不斷。
不過因為賈惑的首席身份,再加上陳虎的絕對信任,想要撬動老集團(tuán)的利益有點不容易,沒有想到機(jī)會這就來了。
賈惑之所以對這個人不太放心,除了因為派系不同,互相打壓之外,最主要的還是因為王勝堰很難勝任。
因為王勝堰沒有什么經(jīng)驗,更多的都是紙上談兵。身為一屆的首席狀元,竟然在翰林院待了多年,位置也沒有挪動過,從這一點參考的話,對方其實沒有太大的能力。
要不然得話,也不會陳虎剛剛到來,就投靠了過來。因為一些跟他一屆的,很多現(xiàn)在的官職都比他還要高。
他這是著急了,所以才會投靠到陳虎陣營。沒有想到被他押中了,所以才能夠成為新派系的帶頭人。
賈惑有一個習(xí)慣,那就是對其他人都不太放心,習(xí)慣什么事情都親力親為,不太喜歡交給別人,所以也沒有來得及考驗王勝堰的能力。
也有可能是官場太腐敗了,從而王勝堰沒有機(jī)會施展才華。但是這一切也都只是猜測,賈惑更相信自己的分析。
他覺得王勝堰如果有能力的話,也不會這么多年籍籍無名了。既然沒有名聲,那么就只能說明,對方其實沒有什么能力。
如果陳虎把這件事,交給他派系陣營的其他人,賈惑還多少有點放心,也會幫忙分析一下。然而陳虎直接略過了老派系的人,交給了不太對付的王勝堰。
這讓賈惑不太放心,他知道陳虎這是在敲打他,表示對他的不滿。但是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賈惑還是分的很清楚的,也是非常的理智,要不然也不可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幕僚。
因此即使知道陳虎厭惡,他依舊硬著頭皮反對起來。
“不可大帥,王勝堰雖然才華出眾,但是加入我們的時間畢竟太短,很多事情還不太熟練,更沒有獨自完成事情的經(jīng)驗。
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他,萬一辦砸了,那就不好辦了。
所以臣還是覺得王勝堰不太合適,可以讓陳新通前去處理。畢竟陳新通跟隨大帥的時間比較久,也有豐富的經(jīng)驗,以及他為人比較沉著冷靜,相信符合大帥的要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