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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為了緩和自己暴脾氣娘親和皇帝爹的關(guān)系,沈筠決定主動扛起兩人溝通的擔(dān)子。
“我叫沈筠,是竹均筠。”沈筠站在地上,一只手捂著娘親的嘴巴,仰著腦袋對皇帝爹說。
“竹均筠......”沈成文念叨了兩聲,忽而眼前一亮,有些驚喜的看向跪在沈筠身后的孟爾芙:“就是那天我跟你說那個名字嗎?!”
沈筠已經(jīng)松開了手。
孟爾芙傲嬌的轉(zhuǎn)頭,冷冷道:“不知道。”
沈成文已經(jīng)樂的笑的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沈筠卻是懵懵懂懂的窺探到了一絲不太尋常的意味。
好家伙,原來她的名字還有這樣的一個典故啊。
嘖嘖嘖,想不到她娘親還是愛著她皇帝爹的呀!
那她或許還能當(dāng)一個受寵的公主!
“你叫什么名字呀?”沈筠歪著腦袋問沈成文。
她只知道他是她的皇帝爹,叫什么名字至今還不知道,只知道娘親似乎提到過幾次,叫沈什么玩意的,她也沒聽清楚。
沈成文彎腰將她抱起來,舉高高,道:“我叫沈成文,成文是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的成文?!?/p>
“奧~”沈筠似懂非懂。
其實(shí)她知道是哪個成文好吧,作為一個完成了九年義務(wù)教育的優(yōu)秀學(xué)子,她自然是清楚的知道這是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里的詩句。
“你小名叫什么,你娘親喊你臭寶?”沈成文將沈筠抱起來,抱著就要往外走。
“唔,算吧......”沈筠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應(yīng)當(dāng)也算是小名吧。
不過走了幾步她就掙扎了起來:“你要帶我去哪里?我不要離開娘親,你放我下來!”
礙于她的腳力實(shí)在是無人能擋,沈成文還是把她給放了下來。
剛一放下她屁顛屁顛就去找了孟爾芙。
沈成文也轉(zhuǎn)過身朝兩人走了過來:“臭寶有三歲了吧,也到了該啟蒙的年紀(jì)了吧?!?/p>
沈筠聽著沈成文的呼喚,抖了一下,這正經(jīng)語調(diào)喊出來的臭寶是怎么聽怎么不舒服??!
在大慶朝,在宮外的孩子啟蒙的平均年紀(jì)一般都是在六七歲,而在公里或者說是在官宦門第的孩子一般都是越早越好。
宮里面兒的孩子一般也就是三歲左右的時候就應(yīng)該啟蒙了。
像沈筠這么大的還有七公主和九公主,她們早早的就已經(jīng)開課啟蒙了。
同年齡段的,也就只有沈筠跟在娘親的屁股后面玩耍呢。
“我的孩子,我還不想讓她那么早讀書識字?!泵蠣栜秸酒鹕?,彎腰將伸著胳膊要娘親抱的沈筠撈在懷里,直視著沈成文道。
“可是......”沈成文還想在說什么,卻被孟爾芙給打斷了。
“沒有可是,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會教。”孟爾芙掂量了一下懷里沈筠的重量,不輕,很重,她很滿意。
“可她也是朕的孩子!”沈成文再一次被孟爾芙的劃清楚界限的態(tài)度給激怒了。
“臭寶,你先出去玩一會,娘親跟皇上有話要說。”孟爾芙將沈筠重新放到地上,催促她道。
沈筠敏銳的察覺到了娘親這是要避著她說一些事情。
也就沒敢多做停留。
一溜小跑跑了出去。
但也沒跑多遠(yuǎn),趁著身后兩個人不注意,沈筠拐個彎,躲在了次廂的一張桌子的下面。
這個地方,可以清楚的聽到孟爾芙和沈成文的對話。
“皇上說蓉蓉類卿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孟爾芙道。
沈筠頓時眼睛瞪得老大了。
好家伙,這/特/么/的竟然是替身梗?。?/p>
果然,皇上這種職業(yè),大概率會出渣男!
洗不干凈了,妥妥的渣男!
“朕都跟你說了,那是氣話,朕不是那個意思!”沈成文辯解道。
“那皇上是什么意思?前皇后才去世了不久,皇上就在宮外對我一見傾心了,就力排眾議將我納入宮闈,這難道都是假的嗎?”
“還有皇上給我的封號,蓉妃?我的名字里沒有蓉字,四大妃位也沒有這個封號,那皇上是靠什么取得名字呢?”
“不過我倒是聽說了,前皇后的名諱里面......”
“你住口!”沈成文厲聲吼住了孟爾芙接下來的話,他顫抖著咬牙切齒道:“看來朕是太慣著你了!太給你好臉色了是嗎!從今日起,褫奪蓉妃封號,降為貴人!罰在......你自己的宮殿閉門思過到認(rèn)錯為止!”
說完,沈成文就氣呼呼的拂袖而去了。
沈成文走了好久,沈筠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
不遠(yuǎn)處富麗堂皇的宮殿里,桌子面前坐著孟爾芙。
她背對著沈筠,顫抖的肩膀似乎都抑制不住了。
背影纖細(xì)消瘦,好像江上一抹遺世獨(dú)立的水芙蓉,年年生在秋江上,卻漂泊不定,無枝可依。
沈筠心頭一酸,沖上去想要抱住孟爾芙,卻被轉(zhuǎn)過身來的孟爾芙給驚訝的接住了。
“臭寶怎么過來了,是餓了嗎?”孟爾芙?jīng)]有一點(diǎn)的難過,甚至還能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笑意。
沈筠震驚的盯著孟爾芙看。
孟爾芙捏了捏她的臉蛋:“等著啊,娘親這就帶你回去,去給你做好吃的。”
說完,孟爾芙就起身抱起沈筠走了出去。
沈筠一臉懵逼。
是她理解錯了嗎?
難道娘親根本就沒有傷心難過?
不過沈筠還是很感謝孟爾芙的,作為一個穿越過來的新時期女性。
發(fā)現(xiàn)自己是替身之后的第一個反應(yīng)不是拋下孩子自己遠(yuǎn)走高飛,而是留下照顧孩子,陪著孩子一起成長,這就讓沈筠很佩服也很感恩。
而這也讓她暗暗下決心,要調(diào)查清楚皇上和娘親當(dāng)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她皇上爹真的是渣男,她就想辦法帶娘親逃出宮。
如果有誤會,那就解開,畢竟在她看來,娘親和皇上爹明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的!
這不在一起,多可惜啊!
晚上的飯桌上,雖然沒有沈筠心心念念的水煮魚,但是多了一道孟爾芙親手宰的公雞燉胡蘿卜。
沈筠十分嫌棄的從碗里面一根根的把胡蘿卜絲給挑出來,在她眼里,這一道公雞燉胡蘿卜堪稱黑暗料理。
但是,她想吃肉了。
很想很想。
于是也就忍下了。
“來,大家都坐好了,趕緊吃雞了!”孟爾芙招呼著侍女也一起坐下。
主仆坐在一起吃飯,這在芳華宮已經(jīng)是很平常的事情了。
“娘娘,咱們就這一只公雞了,您還給它宰了......”翠果欲言又止。
因?yàn)榛噬系睦渎?,宮里面各宮的管事的都是看人下菜碟,早就已經(jīng)跟皇上一樣遺忘了還有芳華宮這一處建筑,吃穿用度幾乎都處于停滯的狀態(tài)。
這也就是為什么孟爾芙要搞基建,自給自足。
靠人不如靠己!
而芳華殿內(nèi),三年的時間,能吃的肉食,也就只有幾只孟爾芙從御膳房偷回來的各種家禽,以及御花園的各種魚了。
而公雞那更是珍稀物種,只有一只,還指望著它跟母雞下崽,持續(xù)利用呢!
孟爾芙撕下一只大雞腿,將上面的肉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進(jìn)了沈筠的碗里,看著她慢吞吞的嚼著。
沈筠心里有點(diǎn)感動,應(yīng)該是自己想吃肉了,娘親才宰了那一只大公雞了吧。
“你懂什么,”孟爾芙十分暴力的揪著記得腦袋直接給它拽了下來,雞頭和雞脖子分離。
“這雞不守雞道,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不光這樣,還欺負(fù)其他的母雞,真以為自己是雞窩里面唯一的公雞了?我就是看不慣它那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孟爾芙兇巴巴的道,說著還十分順手的接著把雞的全身給撕把了個遍。
一旁埋頭吃飯的沈筠默默地在心里給皇上爹點(diǎn)了一炷香。
這個女人,她好可怕......
......
乾政殿。
王德福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就只是批個奏折,就已經(jīng)打噴嚏打個不停的皇上。
“皇上,是不是下水凍著了,要不奴才找太醫(yī)來給您瞧瞧?”
“不必?!鄙虺晌臄[擺手。
事情沒這么簡單。
一定又是那個婆娘在背后詛咒自己呢。
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