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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難道金陵城的老鼠們也對你這個拖油瓶感興趣?”衣生魚十分好奇地看向我。
“明顯不是?!敝x言說道,“看來是有人借他們的手?!彼f著,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我的心也皺了起來。
混黑的人心狠手辣這種概念早就深入我心,能利用這種人做事情,看來幕后的人絕對不簡單。
吳頭明顯不知道其中錯綜復(fù)雜的事情,說道:“倒不是我們監(jiān)察怕那些活老鬼,但是沒有名目,我們也不好拿他們開刀,弄不好反被糾纏濫用職權(quán)。再說,掛墜的事情過于玄乎,報上去沒有人肯信的?!?/p>
衣生魚接茬道:“并且,關(guān)于那個女人的驗尸報告是不是也被壓下來了?”
吳頭點了點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場車禍案子陷入了僵局,真正的幕后黑手完全逍遙法外,被推出來的是被算計了的司機,而且這起案件的受害者又是一具行尸走肉。
吳頭坐了一會就走了,雖然他十分不想面對那個被算計了的司機。
我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其實我的手腳有點冰涼。
已經(jīng)確定了對方就是沖著我來的,并且有組織有預(yù)謀,背后勢力不小,就連金陵城的老鼠也被他們利用,我一進金陵城就相當于羊入虎口。
我忽然懷疑我爺爺是不是算錯了,謝言真的能保護我?
而且出門就碰上這種事,我的命格真的很好嘛!
衣生魚看了看謝言,小心地問道:“我們是不是又該走了?”
謝言搖了搖頭,說道:“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還不知道對方到底什么來頭,實在不易貿(mào)然行動?!?/p>
衣生魚還想再說什么,卻又選擇性沉默了。
我之前事無巨細的將事情和盤托出,看來確實是對的,起碼謝言不會草率地去做判斷。
謝言忽然說道:“長生,依你的描述,幻境之中,藏尸派的人和那個偃師是不是冒出的幾句方言應(yīng)當是金陵本地話,這就說明布下幻陣的人不是外來人,而是金陵本地人!”
衣生魚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恢復(fù)自然,說道:“但布下幻陣的人應(yīng)該見過藏尸派的三人,也見過那個偃師,不然他怎么憑空創(chuàng)造出這四個人的形象?”
謝言點點頭,繼續(xù)道:“他見過這四個人,但沒見這四個人出手過,所以無法百分百擬出這四個人纏斗時應(yīng)有的情形?!彼D了一下,話鋒一轉(zhuǎn),“但是他見過我們兩個出手,所以他能創(chuàng)造出我們兩個打斗施法的場景?!?/p>
他眉頭一擰,又道:“可是我以前從來沒有施展過‘降魔杵咒’,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猛地看向謝言,眼角余光明顯看到衣生魚也震驚地看向他。
衣生魚聲音略顫:“我也從來沒有施展過‘非相神通’,他是怎么知道‘非相神通’的?”
這下就不好解釋了,就算再熟悉的人,也不一定全都知道他們兩個練過哪些神通絕技吧?
謝言的臉色很不好看,不好看到能壓死屋里的氣氛。
衣生魚明顯已經(jīng)被壓的喘不過氣了,好半天才問道:“不會是他回來了吧?”
謝言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道理是他回來了。你師祖和師伯費盡心思將他帶走,絕不可能任由他私自跑回來!再說了,他的金陵話可沒有怎么純正?!?/p>
衣生魚秀眉緊蹙,道:“那我想不出來還有誰知道我們的法訣咒印?!?/p>
事情再一次僵住。
我全程沒辦法參與話題,心中卻飛快地轉(zhuǎn)了起來。
一定是有一個對謝言和衣生魚知根知底的人在操控這一切,所以,當謝言把我?guī)У浇鹆辏嚨渾?,我們被吸引入局;所以,謝言和衣生魚的真法會被人在幻境之中模擬出來。
可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卻又有著不在場證明。那么按照目標轉(zhuǎn)移,還能有誰呢?
謝言和衣生魚并沒有猜出下一個人,可見并沒有太多的人選供選擇,這樣一來,我們選擇不逃跑真的好嗎?
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天色也漸偏晚,我肚子餓了。
金陵城的鴨血粉絲湯確實是一絕,可惜分量太少了,根本不可能真正頂餓。
于是謝言帶著我和衣生魚七拐八繞下了館子炒了兩個菜。
炒菜米飯下肚,整個人這才覺得圓滿了。
近憂解決了,遠慮又一次凸顯出來。
衣生魚主張避開危險,說實話,我是十分贊同的,我到如今連女孩子的手還沒有碰過,幻境中的不算。
而謝言卻想以不變應(yīng)萬變,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的戰(zhàn)略。
可是他是不是忘了之前在霖城被人暗算,主動避讓到金陵的事了?這真的是屬于好了傷疤忘了疼吧。
吃過飯往回走,衣生魚心事重重,大概是十分擔心說不定什么就會出現(xiàn)的洪水猛獸。
才走到閣樓下面,謝言卻停住了腳步,沉聲道:“有人來了!”然后腳下不停,繼續(xù)上樓。
我和衣生魚對視一眼,趕緊跟上。
謝言推開閣樓的門,看著屋里的人,說道:“閣下未請而入,實在失禮甚矣!”
那人坐在桌前,手里捧著一本書,頭也不抬:“你們出去吃飯也不帶我一個,簡直比我還失禮?!闭Z氣平淡,波瀾不興。
看這語氣,他們應(yīng)該是認識的。
我看了看那人,但見他面無表情地翻著書,書上都是拐彎抹角的筆畫,我只能大概猜出是篆體,至于是大篆還是小篆,卻根本看不懂。
謝言大馬金刀坐在了那人對面,問道:“你怎么來了?”
那人放下手中的書,道:“我怎么就不能來了?”
謝言問道:“金陵城已經(jīng)成了渾水,你確定來淌?”
那人笑了:“對我而言,渾水不渾水的,又有什么分別呢?”
我不禁小聲問向衣生魚:“這人是誰,這逼裝的可以?!?/p>
衣生魚卻道:“我也沒見過他??伤砩蠜]有殺氣,也不存在煞氣......”還未說完,卻聽那人哈哈笑道:“美女,你說我身上沒有殺氣?那你覺得我身上有什么氣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