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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知晝夜,轉(zhuǎn)眼間七日已過,期間江楓除了短暫的休息,一直在演練劍招。
七日之后,當他再度出劍,劍氣絕妙凌厲,隨意的朝前一刺,十數(shù)米外的巨樹枝干上,隨著轟的一聲,留下了一道足足有一寸之寬的窟窿。
“僅僅只是小成之境么?”
江楓看著剛才自己這一刺的結(jié)果,頗為不滿意的說著。
此刻若是有旁人,聽到江楓這話,定然會沖上前來重重毆打他一頓。
劍氣的修煉本就非一朝一夕,換做別人,數(shù)月時間的苦修都未必能夠成就小成之境的劍氣,但江楓卻僅僅只是耗費七日,速度堪稱逆天,沒想到他竟然還不滿足。
良久之后,江楓收劍,目光落至石碑,觀摩其中劍,。每一座石碑上的文字,所顯現(xiàn)的劍意不盡相同。
劍意千千萬,每個人所領(lǐng)悟的劍意皆有差異,劍中皇者更是能夠領(lǐng)悟數(shù)種不同的劍意。
很顯然,當初刻下這些碑文的那位大能,定也領(lǐng)悟了多種劍意。
江楓不敢貪多,對于現(xiàn)在的他而言,即使觀摩這么多截然不同的劍意,亦不可能全然有所悟,唯有選擇其一,方才可能從中頓悟一二。
江楓的目光從一座座石碑之上掃過。
每觀摩一塊墓碑,江楓對鑄碑者的敬佩便多一分,當他的目光落到最后一座石碑之時,臉上突然間浮現(xiàn)震驚之色,只因那上面顯眼的兩個字'蒼劍'。
“蒼劍師尊?”江楓驚訝道。
“蒼劍,天劍宗絕世劍修,一朝頓悟,橫空出世,橫掃滄海域諸強,名揚天下之際悄然遁世,后不知所蹤?!?/p>
如是一行行文字出現(xiàn)在江楓眼前。
十一座石碑,當時江楓初見之時,并沒有細細看每一座石碑上的文字,現(xiàn)在細看方才覺得訝異。
未曾想到,蒼劍曾經(jīng)竟同樣是登頂滄海的大人物,只是不知為何如今會屈居天劍宗劍冢。像他這般人物,滄海域早已無法限制住他。
這最后一座石碑的文字刻法犀利,透著嗜血殺戮之氣,是殺戮劍意。
殺戮劍意是所有劍意當中最難領(lǐng)悟的劍意之一,唯有通過一次次殺戮,方才能夠磨煉此劍意,若無伏尸百萬,也不可能將殺戮劍意修煉至巔峰。
“啊......”
不經(jīng)意間,江楓一步步朝最后一座石碑走去,突然間一腳踩空。
江楓初至此地,本是黑夜,并沒有看清石碑前面有條溝壑,后來又在練劍之時,砍倒了十余棵古樹,其中的一些碰巧倒在了這條溝壑前面,將之掩蓋,方才他只注意最后一座石碑,并未注意腳下之路。
這一腳踩空,他的身體直接失去了平衡,足足下墜了十余米,落入一灘池水。
“好疼......”
落入池水的剎那,刺骨的疼痛順著他之前被易殤所傷的傷口滲透進皮膚。
最開始刺痛只是從皮膚上傳來,隨后是肌肉,最后深入其骨髓,來自于骨髓的刺痛,已不再受他意識所控制,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繼而傳出。
“什么鬼地方!”
一陣刺痛后,疼痛稍稍緩解,當他再度睜開眼睛,看見眼前之景時,剎那啞然。
紅的發(fā)褐的血色充斥著他的眼簾,整個人身上,皮膚,頭發(fā)沾滿了血液。
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浸泡在這樣的血池內(nèi),他的內(nèi)心,居然生出了濃濃的恐懼。
眼前所見,太過匪夷所思。
血液是極易干涸的東西,怎么可能長時間保持液態(tài)?
看整個血池,寬兩米,深兩米,呈環(huán)狀,也不知道是妖獸之血,還是人血,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什么血,提供這血池血液的東西,絕對是一個龐大的數(shù)量。
沒有時間想這么多,刺痛感并沒有完全消退,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趕快爬出這個血池,哪還管得著為什么會存在這么個血池,血池中的血又從哪里來。
正當他想要起身時,驚奇的發(fā)現(xiàn),原來被易殤所傷,本已結(jié)痂的十數(shù)道傷口竟已完全愈合,皮膚完好如初。
然而,他想要爬出這血池,卻感受到身體根本不受意識所控制,動彈不得。
“我的身體......”
江楓尚且還來不及因為傷口愈合而感到欣喜,心情瞬間跌落至谷底,一臉凝重。
繼而,原本已經(jīng)消退的刺痛再度一步步加劇,比之之前猶有過之,那種來自于骨髓的痛,無法名狀,可謂生不如死。
一次次刺痛加劇,一次次刺痛消退,如是數(shù)次,他終于無法承受,最后昏厥了過去。
江楓身軀漂浮在血池面上,胸口的龍形玉佩經(jīng)過血池浸泡,已成血色,變成一塊血色龍玉,此刻閃爍著血光,如同江楓心跳呼吸一般,有節(jié)奏的閃爍著。
與此同時,江楓的皮膚,肌肉,骨髓,正在發(fā)生著微妙的變化。
一層血色的,如同妖獸鱗片樣的異物,從江楓胸口蔓延,逐漸覆蓋了他的全身甚至是臉龐。
江楓全身上下的血脈異動,肌肉通脹,骨骼咯咯作響,脊柱傴僂,身形相較之前高大了將近一倍,唯一不變的是那血色龍玉,依舊規(guī)律的閃爍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江楓的身軀隨著血池中的水位徐徐下降,血池見底,他的身體才碰觸到池底,與此同時,身上的異樣盡皆消失,恢復了最初模樣。
轉(zhuǎn)眼間,兩個多月過去,江楓這才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看著自己躺在池底,血池消失,頓時愕然。
身體恢復了主動權(quán),起身之際,猛然間察覺到身體的異樣。
此刻的江楓,精力充沛,全身上下似乎有著使不完的力氣,手掌成拳,他看著自己的手臂,略有錯愕,身軀似乎比之之強悍了不止一星半點。
武道之初,煉皮,煉骨,煉髓。剛才浸泡于血池之內(nèi),相當于對皮,骨,髓再一次的淬煉,江楓的身軀比之之前更強并不足為奇,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方才在其身上出現(xiàn)獸體這般異變。
體內(nèi)靈力充沛,江楓狂喜,瞬間釋放了自己的靈力,剎那間,氣勢攀升至靈武境高階,卻未做任何停留,達到了靈武境巔峰,甚至隱隱間還有突破之勢。
玄武之境,能納陰煞陽罡二氣交融,絕非一朝一夕之事,從氣息上來看,他已有沖擊玄武境之勢,僅差那最后一步。
“這血池怎么突然干了?”
收斂氣息后,江楓看向周圍這才想到這一點。
似乎又想到什么,他的目光轉(zhuǎn)而看向了胸口的龍形玉佩,龍形玉佩已成血色,與之前不盡相同,此刻已不再閃爍,歸于平靜。
“莫非是它?”江楓口中自語。
這塊玉佩的存在一直是他心中的疑惑,與生俱來,絕非邪物,只是其中秘密,他卻一無所知。
不過很快,他想到了一個人——蒼劍。
“等回去,一定得問問師尊?!?/p>
每一次蒼劍見到他,他的目光總會在龍形玉佩上停留片刻,卻未多言,想必蒼劍肯定知道些什么。
以前他沒敢多問,可是今日發(fā)生的種種已讓他再也忍不住心中好奇。
江楓站在池底,抬頭望天,日光洋洋灑灑照耀著他的臉龐。
估摸著池底距離地面大概有二十米距離,江楓似有所思。
不論是靈武境或是玄武境武者皆不能做到御空而行,即使是地武境也只能做到短時間內(nèi)的御空,唯有實力達到天武才能夠在靈力支撐下真正意義上御空而行。
二十米的高度并不算高,武者彈跳力驚人,不過過去的江楓靈武境高階修為,能夠躍起十米已相當不易,但現(xiàn)在修為突破加上經(jīng)過血池煉體,一切另當別論。
只見江楓左腳一蹬,一躍而起,竟直接跳了出去,到達地面。
一抹笑意浮現(xiàn)于江楓臉龐,果然如他所想,現(xiàn)在的他不論是速度,力量甚至是彈跳力,比之之前都強上太多。
“石碑!”
欣喜之余,江楓想起了那斂藏劍意的石碑,目光朝石碑方向看去,陡然間再露疑惑之色。
“嗯?”
江楓看向石碑,此刻在石碑后側(cè),一座喪鐘高約兩米,直徑一米有余突兀的出現(xiàn)在眼前,令之甚是疑惑。
“這喪鐘是何時出現(xiàn)?”江楓心中納悶。
之前的血池實為他未曾注意方才陷入其中,但這喪鐘如此突兀,立于石碑林后,格格不入,之前他不可能沒看到。
唯一的解釋就是,喪鐘是在他昏迷后才出現(xiàn)在這里。
事實上,喪鐘本就隱于血池之中,只不過先前血池中的血液淹沒喪鐘,江楓未能察覺。隨著血池干涸,喪鐘顯形,沒有了血池禁錮,這才自動升上地面,立于石碑林后。
出于好奇,江楓繞過墓碑林,走向喪鐘。
喪鐘鐘壁之上,奇怪的經(jīng)文縱橫交錯,密密麻麻,一眼看去,令之精神恍惚,陷入其中。
剎那間,江楓若聞狂風呼嘯,殺氣四起,喊聲滔天,好似身在殺戮戰(zhàn)場,身臨其境。
“怎么回事?”
江楓猛然間搖了搖頭,強行將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環(huán)顧周圍,依舊是風平浪靜。
“好可怕的劍意。”江楓口中呢喃。
喪鐘上的銘文盡顯劍意,非但如此,其上的劍意比之石碑上的更為恐怖,更加攝人心魄,能令他陷入其中,影響他的心智。
劍意千萬,江楓心有殺戮,方才所見正是殺戮劍意。
心有所思,目有所見。
然而,只是短暫觀摩,江楓心中竟有一絲劍意啟蒙,對于劍意似有一知半解,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