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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眼中醞釀著滔天怒火,瞥了眼伏在他身上昏死過去的謝傾蓮,費力的抬手把人推開,翻身坐起喘著粗氣,一字一頓的低吼著:“謝——傾——暖,你找死!”
祁城鏡感覺他體內(nèi)的火浪澎湃的叫囂著,從小腹直燒到指尖,尤其是女子的體香幽幽鉆入鼻腔,瞬間讓他有種想化身為狼的沖動。
不,不行......他不能拿前途去賭一個沒用的女人!
踉蹌著起身往門口只挪了一步,就聽“咻”的一道細(xì)微的破空之聲響起,祁城鏡應(yīng)聲軟軟的倒在地上。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月光薄霧里,祁城笙背光而立,凝視著屋內(nèi)的場面,良久,輕笑從薄唇中溢出,整個胸腔都在微微顫抖。
身后的蝕歌癟癟嘴,不是他親眼看著,都不敢相信謝家那二姑娘居然是這種狠角色,這可是她姐姐??!
“爺,謝二姑娘的腿,您還要不要了?”
任誰都能聽出他話語中的打趣。
祁城笙心情大好,也不計較,輕笑著應(yīng)道:“先不要了,讓她好好養(yǎng)著吧。”
許是藥開始發(fā)揮作用了,謝傾蓮迷糊中開始肆意的扭動著腰肢,尋了祁城鏡就貼了上去,畫面有些靡亂。
祁城笙瞥了一眼轉(zhuǎn)身離開,撂下一句淡淡的聲音,“想辦法給他們助助興......”
蝕歌嘴角抽了抽,看著自家爺?shù)谋秤?,面上露出一抹詭笑,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瓶子,直接掰開祁城鏡的嘴灌了下去,語氣莫名興奮,“幸好二姑娘聰明,你還能留著這條狗命,好好享受今夜吧......”
一陣風(fēng)刮過,屋內(nèi)溫度節(jié)節(jié)攀升......
謝傾暖回府的路上,果然瞧見了謝籌楓領(lǐng)著一大群人氣勢洶洶的往雕花水榭而去,她和簾棠避開眾人回了棲梧苑,忽然發(fā)現(xiàn)東廂的燭火亮著。
祁城笙回來了?
謝傾暖想起城中的疫情,不自覺的收回腳往東廂而去,站在門外又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
就在此時,門開了。
“二姑娘,我家主子有請!”
蝕歌側(cè)身退了一步,頷首躬身沒敢多看一眼,今晚的事兒之后他總算看明白了,得罪誰也不要得罪這位謝二姑娘,小小年紀(jì)厲害的很。
更何況,還有一個霸道的蠻不講理的爺在后面鎮(zhèn)著,一個殺人一個補刀,真真是豺狼虎豹。
謝傾暖進了屋,打眼瞧去呼吸一滯。
男子慵懶的坐在軟塌上,以手扶著額,錦緞般的墨發(fā)濕漉漉披散在肩頭,身上隨意披著一件墨黑色紋金竹的外衫,一抬眼,如萬千星辰流光深深的仿佛要吸人魂魄似的。
謝傾暖臉頰微燙別過臉去,忽然想起流傳甚廣的一段話,“天盛二皇子祁城笙,雪膚玉骨,月神柳態(tài),堪稱‘玉人’”。
她喉間有些說不出的酸楚,正是這樣一個人,后來毀了容殘了腿,一身傲骨零落成泥,都是因為她!
“我生的當(dāng)真這般丑,讓你如此難受?”祁城笙不知何時已經(jīng)整理好了衣衫,緩步走到了她面前,皺著眉問道。
此話正落在了剛趕來的簾棠耳中,蝕歌一步擋住她,眼角的余光卻時刻留意著屋內(nèi)的動靜,爺心情又不好了,哎,最近好難伺候?。?/p>
謝傾暖游離的思緒被拉扯回來,聞言失笑,“不,二皇子遺世風(fēng)華,如云端謫仙,我一時有些晃神罷了?!?/p>
聽了這話,祁城笙抿唇,眸中流瀉出極淡的滿意之色,頷首:“嗯,你喜歡便好。”
他第一次覺得這副皮囊有些用處!
言罷,祁城笙抬腳往庭院中走去,蝕歌捂臉,爺快把你眼角眉梢的笑意收斂些,要露餡了!您老什么時候這么好哄了?
“二姑娘,爺邀您手談一局。”
謝傾暖還沉浸在那句‘你喜歡便好’的迷茫里,聽到蝕歌的聲音,下意識的低聲問了一句,“你家主子最近鬼附身了?”
她聲音雖小,可這院子里的哪個不是高手?
祁城笙腳步一頓,眉頭跳了跳,抬手扶額,他是不是最近對這丫頭太好了些?
“姑娘說笑了?!?/p>
蝕歌做了個‘請’的手勢,偷瞥了眼自家主子不自然的臉色,忍著笑,哪里是鬼附身,分明是春心萌動了啊!小姑娘怎么就是不開竅呢?
手談?
她下棋的水平真的是驚天地泣鬼神,謝傾暖推拒不過,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祁城笙是博弈的高手,每一子都下的十分隨意,卻將她逼的丟盔棄甲,連連潰敗。
哪怕是開局讓三子又刻意放水,謝傾暖都輸?shù)囊凰俊?/p>
別說蝕歌了,就連簾棠都瞧不下去了,真是難為小姐面不改色的死磕這么久,她都臊的臉紅。
祁城笙笑意淡淡,親手將棋子整理好,“再來!”
“算了吧,別浪費時間了。”任她臉皮再厚,都沒辦法忽略蝕歌那驚訝大張的嘴巴,足足能吞下一整顆雞蛋,謝傾暖有些汗顏。
“無妨!”
祁城笙溫聲道,見她一臉糾結(jié),柳眉都擠成了一團,心里柔軟的一塌糊涂,眉眼間的郁色散開了幾分。
她的棋藝爛他是知曉的。
他們之間唯一一次心平氣和的下棋,是她想為祁城鏡拿去鹽引而不得不為,起先見她臉色難看,還以為是被脅迫有所不滿,后來......輸?shù)膽K不忍睹。
她一臉窘迫,兇巴巴的瞪著他錯愕的神色,將棋子全部掃在地上,發(fā)了通脾氣,良久又是無奈又是可憐的擺擺手,“算了,想笑就笑吧?!?/p>
那才是謝傾暖,嬌憨執(zhí)拗,率性又善良的姑娘,再后來......他們就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思緒被拉扯回現(xiàn)實,祁城笙捻著一顆白子,興致不減,“再來一局!”
如今,他再不用靠著回憶點滴的甜蜜來慰藉痛楚,她就在他眼前,在他伸手可觸的地方鮮活的存在著。
這一世,他絕不會放手!
謝傾暖決絕赴死一樣的拿起棋子,繼續(xù)與他對弈。
心中奇怪,祁城笙向來是個云淡風(fēng)輕的人,從不強求,今兒是怎么了?
不等她想清楚,一大群人就浩浩蕩蕩的闖入了棲梧苑......簾棠早早的就隱退了下去,她現(xiàn)在還不能暴露在明面上!
祁城笙聽著動靜有些不悅,放下棋子吩咐蝕歌,“保存好棋局,有時間再繼續(xù)?!?/p>
哎呦喂我的爺,您還自虐上癮了?謝二姑娘這水平,嘖嘖......老實講,還不如爺您七歲的時候。
蝕歌一邊腹誹一邊收了棋盤,板著臉站到祁城笙的身后,準(zhǔn)備看好戲。
“出什么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