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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陸凡手忙腳亂的點撤回,可這該死的微信關鍵時刻居然點不動??!
他點的心急火燎,眼看其他人都撤回成功了,更是急的滿頭大汗。
“哦豁?!?/p>
“完蛋?!?/p>
一直潛水沒有出現(xiàn)的陳雨澤忽然幸災樂禍的冒了個泡。
群里沈亦舟再次發(fā)話。
這次他不僅說了,還特地圈了陸凡的名字。
要知道,平時他可是個連在群里找人都懶得找的人?。?!
陸凡覺得自己死定了。
岑夏和諸葛武武忍不住默默為自己機智的撤回點了個贊。
然后才虛情假意的拍拍他的肩膀,憋笑道,“兄弟,保重啊,你可是我們冰球隊未來的希望?!?/p>
“就是就是?!?/p>
“不過要是萬一犧牲也沒關系,還有我呢,我替你我替你?!?/p>
“哎呀你們怎么樣,還有沒有人性啊,明明陸凡那個位置我更適合好嗎?!?/p>
群里瞬間笑鬧成一團。
但已經(jīng)被叫走的陸凡卻看不到了。
陸凡被怎么收拾顧渺渺不知道,只知道那天聽說俱樂部的燈光亮了一整夜,保潔阿姨第二天一早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偌大一個俱樂部竟然被擦的油光發(fā)亮,連地上一根頭發(fā)絲都能倒映出來。
陸凡累的三天沒在俱樂部出現(xiàn)。
等他再出現(xiàn)的時候,明顯變乖了。
群里一有人說話,他就立刻化身政治委員,義正言辭道,“哎哎哎,我說你們,有沒有點良心,你你你,還有你,別老拿老大的私事兒做文章啊?!?/p>
“老大只是謙虛低調,懶得反駁你們?!?/p>
“再這樣小心老大讓你們進小黑屋?!?/p>
他說的狐假虎威的,一群人笑作一團,“我們才沒你那么沒眼色,敢拿男人的尊嚴開玩笑?!?/p>
那兩天顧渺渺忙的腳不沾地,為了畫幾個人的人物原型,整天坐在冰球場或辦公室里對著電腦修改人物特征和身體線條,也沒再跟他們一起鬧。
忙完才發(fā)現(xiàn),沈亦舟好幾天沒出現(xiàn)了。
問陸凡。
陸凡正對著電腦游戲難得放縱。
他一邊噼里啪啦的敲鍵盤,一邊嚼的薯片咔咔響。
“老大去國外參加比賽了。”
哦,她都快忘了他現(xiàn)在身兼兩職,兩邊都要跑。
“不過你不知道也正常,畢竟國外都以為老大一直在那邊呢,也沒幾個人知道他是從這邊出去的?!?/p>
“渺渺姐怎么了。你找老大有事兒??!?/p>
見她半天沒說話,陸凡主動問她。
顧渺渺看著電腦上的人物模型,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少了點什么呢。
她想讓沈亦舟自己看看。
誰知道他不在國內。
“也沒什么事兒,工作上的一些細節(jié)?!?/p>
“不過我倒有個問題很好奇。”
陸凡:“啊,你說,什么問題?!?/p>
顧渺渺:“就是好奇,他為什么要進這個俱樂部。還這么偷偷摸摸的。”
“以他的資歷,完全可以不用這樣。”
陸凡也這么想。
但......
:“誰都有不想告訴別人的秘密嘛?!?/p>
“老大不說,肯定有他的理由?!?/p>
“說不定哪天他想說就告訴你了?!?/p>
陸凡說的含糊,只說你,沒說我們,
算是婉拒。
嘴還挺嚴。
顧渺渺懂了,沒再追問,老老實實掛了電話。
她掛了電話打算睡了。
鬼使神差的,又爬起來,打開手機,去外網(wǎng)逛了一圈。
現(xiàn)在晚上八點,美國天剛剛亮。。
顧渺渺本來想發(fā)條短信問問他,可香了半天,手指按在鍵盤上反復寫下刪除,刪除又寫下,怎么都不太妥當。
算了,不寫了。
她有些氣餒,腦子里卻是晚上掛電話之后微信群里的聊天記錄。
岑夏說:“等老大回來我們要準備點禮物?!?/p>
陸凡:“舉雙手贊同?!?/p>
諸葛武武:“我也是我也是?!?/p>
陳雨澤:“那買點兒什么好呢?我看老大不缺什么東西?!?/p>
“但是缺個女朋友、”
陳雨澤說完,整個群里陷入一片認真的沉思。
有人悄咪咪說:“那渺渺姐是我們群里唯一一個女生?!?/p>
“你們覺得她怎么樣?”
當時她也在看群,看著那行消息沒說話。
陸凡卻跳出來說,“恐怕不行?!?/p>
諸葛武武:“行不行哪兒能你說了算啊,你是老大肚里的蛔蟲嗎這么清楚,你說,你丫是不是對渺渺姐有意見,老實交代!”
陸凡冤枉啊。
他只是恰巧大學認識,也知道顧渺渺被拒絕過的事兒。
那時候他就在兩人不遠處的路燈柱子背后,本來想喊兩人過去吃東西,誰知道剛一走近,就聽到顧渺渺說,“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p>
清風朗月的夜空下,少年眉眼微頓,嘴角漫不經(jīng)心的笑收斂起來,抬眸,神色變得晦暗不明。。
“你說什么,沒聽清。”
“我說我好像喜歡上你了?!?/p>
她重復的擲地有聲,顯然也是豁出去了。
可沒想到剛說完,就聽到面前的少年嗤笑一聲說,你在這兒跟我搞笑呢吧顧渺渺。
臉還要不要了,不要捐給國家建城墻。
陸凡怎么也想不明白告白失敗和臉皮厚有什么區(qū)別。
但他也沒想多久。
因為他剛偷聽到一些端倪,就被回頭送顧渺渺離開的沈亦舟看見了。
沈亦舟讓他從柱子后面滾出來。
陸凡想裝死。
誰知道他冷冷道,“再不出來我就去拎你,二選一,你自己看著辦。?!?/p>
“okok我出來?!?/p>
“老大我不是故意的?!?/p>
他當時很慫,立馬就舉手投降。
沈亦舟也計較,只說,“今晚你看到的事兒別往外面說。”
陸凡想,他應該是為了顧及顧渺渺的面子才這樣說。
不然怎么來公司這么久,老大還是不肯告訴大家他和渺渺姐早就認識的事實呢。
正說著,有人群里圈了顧渺渺一下。
“渺渺姐,你呢,你是女生幫我們出出主意啊,看送老大什么禮物最好?!?/p>
“要不這樣,我們明天一起去超市挑一下啊?!?/p>
“好啊好啊,我贊同?!?/p>
“我也是??!”
“算我一個?!?/p>
“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
不到十分鐘,群里九個人整整齊齊全都冒了泡。
顧渺渺發(fā)現(xiàn)了,不管平時常不常見的少年們,都很喜歡沈亦舟。
也為有沈亦舟這樣一個隊長而自豪。
畢竟那可是大神啊。
?。?/p>
所以每次群里有什么活動,或什么話題牽扯到他的時候,群消息總會坐了火箭一樣迅速飆升。
一會兒不看就99+。
一會兒不看就好幾百條。
顧渺渺翻完記錄,被迫答應了這門差事。
可問題是,她從來沒給男生買過禮物。
問喬珊,喬珊就甩來兩字兒。
“心意!”
心意最重要,其他一點兒都不重要。
喬珊還以為她要獻愛心送什么定情信物。
得知她是幫沈亦舟選凱旋歸來的慶祝物時,絞盡腦汁的琢磨了一會兒,說,“那要不你想想有沒有跟冰球有關的東西自己手工制作加工一下送給他得了?!?/p>
“這樣雖然不出彩,但也肯定不會出錯?!?/p>
可問題的關鍵不在這兒。
而在沈亦舟身上。
他不提以前那茬,可群里什么的經(jīng)常會把他們往一起聊,加上俱樂部還有一個知道他們所有過往的陸凡。
顧渺渺總覺得有點尷尬。
尤其是跟他單獨相處的時候。
那時候拒絕之后,兩人沒再聯(lián)系過。
現(xiàn)在如果她跟著隊員們貿然送禮,難保沈亦舟誤會多想。
如果她不送,又顯得很不懂人情世故,沒有禮貌。
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不想把事情搞這么復雜。
想了想,臨睡之前,她到底還是點開微信,發(fā)了條短信過去。
收到短信時,沈亦舟剛起。
人還迷糊,就聽到短信提示音響了。
他揚了揚眉,隨手點開信息掃了一眼。
是顧渺渺。
她發(fā)了個問號。
很有試探的意思。
沈亦舟皺眉看了幾秒,以為她發(fā)錯了,直接刪除記錄,從床上起來,洗漱完穿衣服出了門。
今天是聯(lián)盟球賽的最后一天。
不光沈亦舟在,他以前的導師也在。
導師姓徐,今年已經(jīng)五十多歲,以前在學校時,就經(jīng)常對沈亦舟說,“你這小子,是個好苗子?!?/p>
“就是太有主見了、”
“太有主見不是什么好事兒?!?/p>
“你就不能適當?shù)膶W著收斂收斂.?”
沈亦舟當時就靠在門口抵著腮幫子笑。
“這不還有您替我背著呢么?!?/p>
“混小子?!?/p>
“我能替你背一點還能替你背一輩子??!”
徐老被氣的吹胡子瞪眼。
可沒辦法,誰讓他把這個不正經(jīng)的學生當塊寶呢。
沈亦舟這次回國擅自加入俱樂部的事事先沒有告訴任何人。
直到他入職簽了合同被人爆料給狗仔隊,聯(lián)盟才知道消息。
消息泄漏,聯(lián)盟里鬧的不可開交。
如果不是這件事東窗事發(fā),這個夏天賽季剛過,他一般不會這么早來聯(lián)盟。
不來聯(lián)盟的時候基本上都神隱在其他地方。
以前在國外,最近在國內。
人很松散。
忙忙碌碌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直到聯(lián)盟的人突然打電話找到他,徐老才知道他竟然背著所有人回國帶了一只球隊。
問他為什么,很簡單。
“就是覺得不甘心唄?!?/p>
“您看我都這么一把年紀了,還沒帶出一只屬于自己的球隊?!?/p>
“說出去讓人笑話。”
他說的吊兒郎當,眉眼間的語氣頗認真。
這點徐老知道。
他這個學生,別的沒有,身上的氣性卻是他所有學生里最濃重的。
前些年,他剛加入nhl,就急急忙忙想回來幫學校帶球隊。
問他為什么,他撓著眉心笑了下,人雙手插兜從墻角站直,說,“就是不想讓人看扁了。”
“您還記得以前我們在國外訓練遇到的那幾個對手嗎。”
徐老當然記得。
“是我們第一次去國外打比賽遇到的六個人?!?/p>
“對?!?/p>
沈亦舟自嘲的笑笑,眉眼間的認真卻沒改半分。
當時沈亦舟覺得難的遇到幾個對手,想找那幾人私下切磋,誰知幾人看了看他和他身后的冰球隊,笑笑,頗為同情的擺擺手,說,“舟?!?/p>
“你們國家的冰球隊太弱,比賽一定會輸?!?/p>
“如果想跟我比,等有一天,你進入更好的團隊,再來找我。”
“我等你?!?/p>
那人玩笑似的沖他敬敬禮,和隊友嘻嘻哈哈走了。
徐老就站在他身后,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白是慘敗。
紅是無力。
球隊弱是事實。
國內冰球技術還不成熟,徐老也是矮子里面拔大個拔出來的。
他辛辛苦苦帶了這么久,到國外一看,還是只能墊底。
說不難受那是假的。
可是有什么辦法。
只能繼續(xù)練啊。
就算人家嘲笑你諷刺你擺明瞧不上你你也只能咬牙繼續(xù)學啊。
畢竟先進的技術都在人家手里。
國外歧視很多。
尤其是對膚色不同的人。
以前沈亦舟沒有體會是因為訓練比賽基本上全封閉,在外見不到什么人,加上他不愛說話,冷漠交際。
進入nhl以后才發(fā)現(xiàn)國人弱已經(jīng)成了一種固有印象。
這一行他們的確弱。
沈亦舟有氣性。
咽不下這口氣。
但他能忍、
一直忍到進入nhl才把這件事兒付諸行動。
誰攔他都不好使。
徐老沒想攔著,甚至很支持。
可沒想到nhl反悔了。
那兩年nhl難出新星,眼看熱度要下去了,他們也缺一個人打開龐大的中國市場,于是直接撕毀第二份條約,逼他回去。
徐老幾方周旋都沒辦法。
沒想到現(xiàn)在事情再次重演。
徐老瞪他一眼,語氣又愛又恨。
話是這么說,該管還是要管。
之所以叫徐老過來,是因為之前聯(lián)盟簽沈亦舟的時候他還沒成年。
聯(lián)盟急著簽人。
無奈之下沈亦舟把徐老拉過來簽了字畫了押,當了他的監(jiān)護人和擔保人。
徐老雖然平時愛訓他。
但在外很護犢子。
談判桌上,對面說一句不好,他老練敏捷的思維就能反駁十句。
找合同漏洞嘛,他以前為自己看過的合同都能訂成一本書,這點東西還想難住他?
有徐老助攻,這次談判對方的氣勢就被壓倒一半兒。
沈亦舟倒不是談不了。
只是他深知,現(xiàn)在這種情況,多叫一個業(yè)內有威望的人知道這件事兒,聯(lián)盟顧及自身的臉面,就只能被迫答應。
不答應也沒關系,
他還有一張王牌。
沈亦舟本來想,如果聯(lián)盟不放人,他就放錄音。
可沒想到這張牌還沒拿出來,對方就答應了。
但是有個要求。
既然他敢做,以前的事兒總要翻一個罪名來頂替。
反正聯(lián)盟不吃虧。
當時沈亦舟和徐老都在場上。
聞言徐老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以前的事兒?以前還有什么事兒?”
他問的敏銳。
在場三個外國人都無奈的聳肩攤手,表示這要問你的學生。
沈亦舟卻沒有立刻解釋,只淡淡側頭,讓人把他事先準備好的新協(xié)議拿過來,簽字再說。
徐老跟他有默契,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怎么考慮的。
但他莫名的還是有些不放心。
對面三個負責人簽字的時候,他問沈亦舟,“到底是什么事兒,你小子老實說。”
“別等人家合同簽了給你埋一個坑?!?/p>
徐老擔心的是這個。
但沈亦舟卻說,“這個您別擔心。?!?/p>
“他們不敢?!?/p>
繞來繞去,最后也沒有告訴徐老是什么事兒。
徐老后來接了個電話,跨國回去忙,被人打擾,一轉頭就給忘了。
直到一個星期后,新聞出來,他才知道那天沈亦舟沒有解釋的到底是件什么事。
沈亦舟回國那天,俱樂部里一團喜氣。
陸凡悄咪咪告訴她,“今天老大回來有驚喜。”
“哦。”
她沒什么反應。
視線劃過不遠處半開門的辦公隔間,里面的男人正在脫外套,一邊脫一邊和旁邊的陳雨澤說著什么。
像是有點不耐煩,半晌,他舌尖抵著腮幫笑了一下,英挺的眉眼微皺起來。
“好好說,到底怎么回事兒?!?/p>
他的眉眼凜冽。
不笑的時候冷峻平靜,連眼尾的弧度都透著冷淡。
陳雨澤又嘆息,低聲說了些什么,他眉頭的川字皺的更明顯。
半晌,伸手胡亂拽了拽衣領,松松領口,跟陳雨澤說完話,擺擺手,讓他出去。
“我看著辦?!?/p>
他似乎在穩(wěn)定軍心。
顧渺渺沒有全聽清。
發(fā)愣的瞬間,陳雨澤推門出來,他推門出來的時候,辦公室男人的目光也跟隨過來,可能想關門,卻無意間對上正在偷聽的她。
顧渺渺一頓,半晌,若無其事的撓撓劉海轉身離開。
心卻被他看的一跳一跳。
晚上下班的時候,坐在訓練場上的陸凡異常興奮。
他剛洗了澡,渾身上下都透著女士洗發(fā)水的味道,飄來飄去,一臉慎重的在鏡子面前整理發(fā)型,逢人就問,怎么樣怎么樣,我今天這身打扮還行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去相親。。
實際只是去吃一頓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