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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太極殿內(nèi),幾位侍女手持蒲扇扇動著,一旁的侍從主動上前,將茶壺遞給老者。
“皇上,您喝點解暑茶?!?/p>
“不用叫我皇上,秦王現(xiàn)在才是皇上!”
“他要不是皇上,能給我禁在宮中?能屠兄殺弟,現(xiàn)在是不是還想弒父?嗯?”
聽到李淵這么一說,周圍還在站立的侍女護衛(wèi),瞬間跪倒在地,彎腰低頭,不敢說話。
多年的皇位,身上氣勢就不是尋常人能承受的了。
李淵看著周圍跪倒一片的眾人,沉默良久,冷面擺了擺手道:“起來吧?!?/p>
低頭跪地的眾人根本沒有起來的想法,全身顫抖的伏在地。
“怎么?真不當我是皇上了?”
“唰!”
一行人被李淵這么一說,趕忙爬起身。
“皇上!中山王在外,請求覲見?!?/p>
“中山王?”
李淵看了周圍人一眼,對著來人:“請進來?!?/p>
中山王不正是他的皇孫,李世民的大兒子李承乾。
字號和中山王封號都是他封的,肯定知道。
而在殿外的李承乾,此時卻跟送自己過來的親近護衛(wèi)聊著。
“殿下,臣確實是平民出身,父輩跟隨秦王殿下征戰(zhàn),今年確實是十四歲?!?/p>
李承乾看著面前人,面色古怪的問道:“你姓趙?叫趙子龍?”
剛剛送自己過來的那些護衛(wèi)中,都是秦王府中多年護衛(wèi),李承乾看著一個面色白凈的護衛(wèi),明顯沒有多大年紀的男子,就隨口問了一句。
就這么一句話,還問出來一位人物。
趙云竟然在秦王府中當護衛(wèi)!他老爹竟然成了跟隨李世民征戰(zhàn)的中層將領(lǐng)。
“殿下,臣姓趙名云字子龍,早先時候外出拜師學武,年后剛回,在秦王府任護衛(wèi)半年了?!壁w云手持長槍,挺直腰板說道。
看著面前年僅7歲,說話卻特有意思的李承乾,趙云笑臉說道。
“你老家所在何處?”
“常山!”
沒跑了!
常山趙云趙子龍,即使大唐這么大面積,常山人口百萬,就算姓氏、名字一樣,字也不可能一樣,巧合是無法重復的。
“殿下!皇上請。”
殿內(nèi)人走出,招李承乾進入。
“你在此等候?!?/p>
“是殿下!”
李承乾恢復自己小大人的那一面,穿著簡易衣袍,向著殿內(nèi)走去。
“皇祖父!”
李承乾邁著小腳步,走近李淵身旁行禮稱呼。
面前男子頭發(fā)有些花白,神態(tài)威嚴,這些年的身居高位,身上氣勢也逐漸養(yǎng)成。
即使身著布衣,也隱藏不住身上的氣勢。
如今已經(jīng)六十的李淵,在這個年代已經(jīng)算是高壽,不過由于年輕時的馬上征戰(zhàn),身體依然顯的健壯。
不然也不可能在退位以后,六十多歲的年紀,還能給李世民生下這么多的弟、妹來,當?shù)蒙鲜抢袭斠鎵眩?/p>
“高明!今天怎么有時間來看我了?不會是又闖禍了跑到我這來了吧?”
李淵一改剛剛的冷面,露出笑來對著李承乾說道。
“家中母后管的嚴,父王最近忙,孫兒新做的木扇,帶著同皇祖觀看?!?/p>
李承乾從自己的衣袍中拿出一個折扇,將其打開放在李淵面前。
“詠鵝?”
李淵打開木扇,感覺到有些意思,反過來再看,上方赫然寫著詩句。
李淵有些驚訝道:“這是你所做?”
“是的皇祖,多日前母后帶我去湖邊游玩,看到鵝群悠哉游動,心中一念,有此想法。”
李淵看著手中詩句,心中驚奇升起。
一位年僅七歲的孩童,竟然能作出這般詩篇。
還有這木扇,中間用布帛縫上,他也是從未見聞。
就是這布帛明顯是破碎布條縫紉而成,縫補的非常好,看不到縫補跡象,但是這圖案有些雜亂,顯的平凡。
不過這也正常,李世民對于府中大手大腳,但是有著賢內(nèi)助長孫氏掌管府內(nèi),李承乾雖然作為長子,然而年紀較小,月奉還沒有。
看著面前的李淵,李承乾思索著。
在他的記憶中,李淵就是一個和藹的祖父,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作為皇帝的威嚴。
不過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孩童了,一位皇帝,怎么可能會慈善。
那種和藹的面孔,僅僅是以爺孫身份之間的聊天,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才有的。
如果是皇帝,那將是另外一張面孔。
前面李建成為了奪取李世民手中兵權(quán),再設(shè)伏殺他,卻被李世民一擊反殺。
這歸根到底,就是為了爭奪皇位權(quán)力的導致的。
雙方都對皇位有著自己的野心,只不過李世民為了自保,提前下手。
這里面也有李淵自己的原因,已然花甲之年,兒子們都過了而立之年,邁向不惑,沒人愿意熬下去。
就算是變換成李建成殺了李世民后,跟其一同的李元吉,也逃脫不掉這一步,李淵也會是這種情況。
沒人能在權(quán)力面前長時間收縮自己的野心,即使能,部下也不會同意。
就如同現(xiàn)在的大宋開國皇帝趙匡胤一樣,被迫身穿龍袍,至于是怎么迫的,就不得而知了。
“高明!多跟你老師學習,記得尊師愛幼,要是再寫有詩句,都拿給皇祖看看?!?/p>
“皇祖,孫兒沒錢買布帛,沒法書寫,父王母后不給月奉!”
“哈哈哈!”
李淵聽到李承乾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周圍的人微微抖動,聽到大笑的李淵,腦袋都不敢抬起。
“我說今天你怎么來這邊了,原來是沒有月奉買布帛,你母后也不給嗎?”
“母后說,不能浪費一針一線,只給些破碎之物,還是我找夏竹縫補起來才做的木扇?!?/p>
“夏竹是哪位?竟然如此手巧?”
李承乾說:“是侍奉孫兒起身洗漱的侍女,有一手好的針線活,孫兒衣服破舊,都沒有找母后,均是讓夏竹縫補的?!?/p>
“行!我知曉了,等會我派人給你領(lǐng)些布帛回去,再給你些錢財,以后你這月奉皇祖管了,讓夏竹下次好好做,扇面做的好看些?!?/p>
“嗯!孫兒曉得?!?/p>
兩個人還在聊著,剛剛引李承乾進殿的侍衛(wèi)慌忙進屋行禮道:“皇上,秦王求見!”
剛面色還有說有笑的李淵,聽到來人的通報,面色唰一下拉了下來。
“時間已經(jīng)到了嗎?是要來送我這老頭子上路了嗎?”
“皇祖,父王不會這樣做,我攔著!”
李承乾自信的說道,李世民敢殺兄弟,那是有借口,若是弒父殺君,這皇帝他也難當上。
不忠不孝,屬于叛亂。
李淵露出一抹微笑摸了摸李承乾的腦袋,對著侍從道:“讓他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