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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明月,安亦寒?”葉童挑眉,雖說她昨天確實是奔著這兩人去的,不過她看到他們本人以后突然沒興趣了。
她倒是沒想到這兩人會憑著自己的名片找上門來。
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有遠(yuǎn)見還是無路可走了。
葉童合上文件,說道:“我知道了,還有什么事?”
小助理搖頭。
“沒事我就先走了,有事你來處理?!比~童突然起身,放下這么一句話就離開了。
小助理眼眶一熱,她沒想到葉童會這么相信自己,并暗下決心一定要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
醫(yī)院。
一間多人病房里,一個皮膚粗糙,臉色蠟黃的中年婦女躺在床上,臉上還帶著氧氣罩。
如果不是她的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她的病友可能都要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
“瀟瀟,你媽這病能治好嗎?”一個穿著半舊皮夾克的男人站在一個年輕女孩的身邊,神色間多有試探。
守在中年婦女床邊的年輕女孩是她的女兒,冉瀟瀟。
冉瀟瀟聽著她身后男人也就是她舅舅的話,臉色更是灰白。
她母親的病不是不能治,只是需要一大筆手術(shù)費,手術(shù)之后還要不菲的藥錢。
現(xiàn)在的她別說手術(shù)費了,就連她媽的住院費她都快拿不出來了。
不然她也不會把希望寄托于自己這個幾年沒見過面的舅舅身上。
只是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她這個舅舅根本指望不上。
“我媽的病一定會治好的,舅舅不用擔(dān)心?!比綖t瀟知道她舅舅的習(xí)性,若不是走投無路,她才不會向她舅舅低頭。
見冉瀟瀟執(zhí)拗,她舅舅皺緊了眉頭,嘆了口氣,“我說瀟瀟??!我看你媽是治不好了,就算你湊到手術(shù)費,后面的藥錢也不是你能拿得出來的?!?/p>
就知道他會這么說的冉瀟瀟臉色一沉,聲音都冷了兩分,“我說了,我媽的病會好的,舅舅就不用擔(dān)心了?!?/p>
一聽冉瀟瀟的話,她舅舅臉色一下就難看了,“我知道你媽的病能治,但是你給得出這個錢嗎?要我說你就干脆聽我的,嫁給我們村那個李廠長的兒子,你媽的手術(shù)費就能拿得出來了?!?/p>
冉瀟瀟就知道她舅舅不懷好意,那個李廠長的兒子又矮又胖,還是個傻子,她舅舅就是沖著李廠長給的那點彩禮就一個勁的拾掇自己嫁給李廠長的兒子。
“聽舅舅的意思,李廠長的兒子是個好歸宿了?”冉瀟瀟怒極反笑。
她舅舅大腿一拍,聲音都抬高了幾個度,“當(dāng)然是個好歸宿了,那李廠長是我們村最有錢的,你嫁給他兒子以后不愁吃喝了,你媽的病也有著落了?!?/p>
冉瀟瀟氣笑,站起身來,“既然舅舅覺得李廠長的兒子是個不錯的選擇,怎么不讓表妹嫁給他?反正表妹現(xiàn)在也沒工作,嫁給李廠長的兒子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舅舅舅媽也能跟著享清福,那多好!”
冉瀟瀟的舅舅一聽她這話就急眼了,“你妹妹怎么能嫁給那個傻子!你妹妹那是要嫁給好人家的,要嫁你嫁?!?/p>
“舅舅不是說李廠長的兒子是個好對象嗎?我讓給表妹又不樂意了?!比綖t瀟冷冷看著面前的男人,心涼了大半。
不等男人說話,護(hù)士就走了進(jìn)來。
“冉小姐,你媽媽的住院費今天再不交,我們可就要把你媽媽的床尾讓給別人了,現(xiàn)在不少人還等著呢!”三十左右的女人帶著醫(yī)用口罩,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冉母。
她這病雖然能治,但這錢卻不是她們這樣的家庭能承受的。
一聽自己母親的床位要給別人,冉瀟瀟頓時急了,“護(hù)士小姐,能不能再寬限一天,錢我已經(jīng)快湊齊了?!?/p>
護(hù)士嗤聲,“你自己說著住院費我們給你寬限多少天了,我們是醫(yī)院,不是慈善機構(gòu),沒有錢就走人。”
話音剛落,就進(jìn)來了兩個護(hù)士要把冉母從床上抬起來。
冉瀟瀟心下著急,趴在冉母的身上不肯起來。
“護(hù)士小姐,就寬限一天,我今天晚上就交住院費,真的!”
看著床上昏睡不醒的母親,冉瀟瀟紅了眼。
一旁的男人見護(hù)士生拉硬拽,心下一喜,故作嘆息,說:“我說瀟瀟啊!你就不要犟了,你媽的病如果沒錢根本沒法治,你要是不愿意嫁給李廠長的兒子,你就只能等著給你媽收尸了。”
這話一出,冉瀟瀟的眼淚就簌簌地掉。
媽,這就是你處處維護(hù)的親弟弟,在你病危的時候還一心想把你女兒給賣了。
“瀟瀟!”見冉瀟瀟不松口,男人有點著急了,出聲催促,“李廠長說了,只要你答應(yīng),立馬就拿錢來給你媽動手術(shù)?!?/p>
立馬?
冉瀟瀟心動了,看母親了無生氣,她真的心動了。
“我......”冉瀟瀟咬了咬嘴唇,心神微動。
“不就是缺錢嗎?這年頭還能做到賣外甥女的地步,我真是長見識了。”葉童突然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打斷了冉瀟瀟的話。
冉瀟瀟抬頭,看清葉童的臉,眼前生出一片恍惚。
葉童不察,走到那個頤指氣使的護(hù)士面前,“護(hù)士小姐,這趕人也不在這一時,可否給她們一點時間處理自己的家務(wù)事?”
護(hù)士不認(rèn)識葉童,只當(dāng)她是冉瀟瀟的什么親戚。
可仔細(xì)看來又不像,眼前這位小姐的氣質(zhì)不凡,怎么看也不像是這一家子能有的親戚。
“護(hù)士?”葉童沒什么耐性,出聲催促。
“可以,可以?!币娙~童臉上生出不耐煩,護(hù)士心頭一緊,連忙松口。
不知道人是誰,她還是不要隨便得罪的好。
等幾個護(hù)士都離開了,葉童才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邊,雙手環(huán)抱,似笑非笑地看著冉瀟瀟。
“你是誰?”冉瀟瀟的舅舅嫌惡地看著葉童,本來冉瀟瀟都要答應(yīng)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攪了他的好事。
葉童眼皮子都沒掀一下,只是冷冷說,“我是誰還用給你報備?就你這樣有事笑嘻嘻,沒事六親不認(rèn)的人渣,可不應(yīng)該待著這種怨氣重的地方,容易撞邪,說不準(zhǔn)出門就把摔斷了。”
沒想到葉童這般狂傲,中年男人擼起袖子就要教訓(xùn)人。
“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敢在老子面前叫囂,想死了是不是!”
男人大步一跨,就走到葉童的面前。
“這個拿著,麻利滾出去!”葉童從包里拿出一疊毛爺爺,看得中年男人眼都紅了。
他估摸著葉童手里的錢怎么也有三五千的了。
冉瀟瀟看著她舅舅貪婪的神色,心里更是悲戚。
她這個舅舅,除了錢,還真是什么都不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