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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在李忠的眼里,就好像他全力打出的一擊盡數(shù)被慕天凝吸收了。
泥牛入海,不起半點波瀾!
李忠茫然后退,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哀求道:“你......你是什么人?你是主子派來殺我的嗎?你告訴主子,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問出鬼隱符的下落!求求你放過我!”
慕天凝握緊拳頭,一步一步向他靠近,那雙去淺色清靈的眸子里裝滿了冷意。
“吧嗒”一聲清響,鐵籠被撞開了,里面的兩個畜生向背對著它們的慕天凝撲來!
慕天凝迅速轉(zhuǎn)身,兩只手同時掐住兩頭迎上來的狼脖,蔥白指尖深深陷入皮肉,紅色的血順著掌心流上她的胳膊,染紅了潔白飄逸的袖子。
“找死!”
她目光陰翳,解決了兩頭餓狼,一轉(zhuǎn)身,李忠正扛著蘇玉塵往外跑。
看來不給他口中的主子問出點東西,他始終不甘心。
想要蘇玉塵死是假的,想問出東西再把他喂狼是真的。
忠仆!
慕天凝踢了一顆石子過去,大力穿透他的膝蓋,跪了下來,蘇玉塵摔在了地上,臉朝下。
“你別過來,我知道你也是為了這個癱子來的,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他!你們永遠也別想得到鬼隱符!”
李忠的臉上露出癲狂的笑容,左手生疏的握住匕首,拖著殘廢之軀靠近一旁的蘇玉塵。
不到半尺的距離,慕天凝冷眼看著,在他即將把匕首架在蘇玉塵的脖子上時,又一顆石子飛了過去,直接爆頭。
腦漿崩裂!
“嘖嘖,真是殘忍,你這貓子可有點狠?。 ?/p>
崇月在一旁煞有介事的點評。
慕天凝周身殺氣收斂:“剛剛,多謝你。”
若不是崇月,今日只有兩個結(jié)局,蘇玉塵死和她陪蘇玉塵一起死。
“啥,你說的啥?風(fēng)大,我沒聽清,你在說一遍!”
“耳朵不好使,得治?!?/p>
慕天凝瞥了她一眼,過去將蘇玉塵抗在肩膀上大步往回走。
崇月撇撇嘴,游動著小尾巴跟了上去。
一行人走后,一個墨綠色發(fā)冠束發(fā)的少年從暗處走出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被石頭爆頭的李忠,劍眉緊緊皺起,喃喃道:“這雨月公主看著可不想宮里那么文靜?。『么蟮纳窔?,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他拖著李忠往更深處的叢林里走去,在泥石上拖出長長的血跡。
慕天凝輕手輕腳地把蘇玉塵放在床上,可能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靠近一個重傷的病人,盡力了還是把蘇玉塵弄痛了。
血腥縈繞鼻尖,如同被剝臉的那一晚,只不過上次是她痛苦,這次是她看著別人痛苦。
男人清俊的眉峰蹙起,鳳眸睜開便與一雙晦暗冷漠的眸子相對視。
只一瞬間,似乎是他的錯覺,那雙眸子里蕩漾著暖暖的琥珀淺色,微笑的看著他,還閃過一絲無措:“你......你醒來啦!”
慕天凝將被子給他蓋好,蘇玉塵的目光里面帶著探究。
他這是什么眼神?
莫非也把她當(dāng)成那個來取鬼隱符的“奸細”了吧。
她是受人委托從京城來照顧他的,還蒙著臉不讓人看,站在蘇玉塵的角度,的確值得懷疑。
就算心懷坦蕩,此時被他的目光針扎的一樣瞅著,也會莫名心虛。
“我......我是來救你的,你不用多想?!?/p>
蘇玉塵面無表情。
“我對鬼隱符不感興趣。”
蘇玉塵的目光泛著冷意。
額......好像越描越黑了。
慕天凝干脆就不理會他的目光,自顧自道:“我略懂醫(yī)術(shù),你受了傷,我得給你看看,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是默認(rèn)了?!?/p>
慕天凝冰涼的小手伸進被窩了抓住他的手腕,然后拖出來,這個過程中蘇玉塵就好像是一個木偶,一動不動的任她擺弄。
慕天凝長這么大頭一次主動與異性這么親近,把手伸進人家的被窩里。
她垂著眸子不敢與蘇玉塵對視,臉頰微微泛紅。
當(dāng)她纖細柔軟的小手握住蘇玉塵的手腕時,僅有的一點難為情瞬間煙消云散。
這人的溫度比她還低,甚至有些冰涼,脈象若有若無......
成年男人的手腕卻細的和少女一樣,她毫不費勁就輕松握住了一整圈。
只有骨頭沒有肉,薄薄的一層皮膚覆蓋在上面......
慕天凝鼻頭一酸,大拇指不由的按了按他的腕骨,內(nèi)心五味雜陳。
連帶著給他把脈的指尖也忍不住的顫抖。
快速的檢查了一遍蘇玉塵的外傷內(nèi)傷,扔下一句話匆匆出去了。
“以后你就由我照顧,沒有人再敢欺負(fù)你?!?/p>
她站在院子里,望著頭頂偏西的他太陽,眼睛刺得生疼。
過了良久她把眼淚逼回去,神情堅毅。
她決定,為了良心,為了國師的囑托,蘇玉塵以后有她罩著了!
慕天凝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她先找東西給蘇玉塵填飽肚子,再想辦法給他治傷。
在廚房里翻找了一會兒,終于在一個不大灰撲撲的缸里中找到了糧食。
一點生了蟲子的粗玉米面。
想來李忠每次給蘇玉塵吃的黃色的東西就是這個玩意兒。
她把頭伸進缸里聞了聞,米蟲蠕動,味道發(fā)苦。
這東西根本不能吃,李忠的良心是喂狗了吧!
幸運的是她在地窖里找到了儲存的新鮮地瓜,這個應(yīng)該是李忠種的。
慕天凝拿了幾個出來,這次可以吃個熱的,再也不用偷涼的吃了。
再看著灶臺,慕天凝又犯難了,她在宮里面雖然沒有妹妹受寵,但好歹有個公主的身份,做飯的事情與她無關(guān)。
崇月看她抱著地瓜圍著灶臺打轉(zhuǎn)轉(zhuǎn),不由地“咯咯”笑了起來:“你是不是不會做飯啊?要不我教你?”
慕天凝正色看著她:“感謝你愿意助我,你若是不嫌棄今后我們就是朋友了,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赴湯蹈火,若是你想離開,可以隨時與我提,我不干強人所難的事情?!?/p>
她知道自己很弱,不配給崇月這只不知道經(jīng)過多少年歲洗禮的器靈相當(dāng)主人,所以在度過最大的危機后她一定要把話說清楚,以免以后產(chǎn)生不可挽救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