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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如此這般,她怎能輕易放過這人,若是直接殺不是太便宜了么。
柔貴妃怎么也沒想到,這事會被風朝陽知道,本想咬死不認,可是她卻不笨若不是有證據,風朝陽決不會在這個時候動自己,畢竟自家目前還是公孫家的人。
“我錯了,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還未說完,從心臟處傳來一股刺痛,痛的她呼吸都有些不暢,整個人從椅子上滑落在地,模樣痛苦難當。
“可曾聽過牽機引?”這個方子還是風朝陽曾在上古醫(yī)術上看到過,此毒不是劇毒,卻擅于折磨人心。
這毒一開始會使人痛上七七四十九,但這身體上的疼痛還是其次,之后便是噩夢不斷,怨憂懼怖齊聚;最終使人精神崩潰至死方休才能結束。
柔貴妃聽到這話,眸光中閃過一絲驚疑,若是如此還不如死了算了,可是她還不想死。
“本宮知曉你絕不是尋死之人,就祝你后半輩子在這生不如死中活著吧!”話音落,風朝陽不再理會地上已經痛的痙攣的人,拂袖而去。
“風朝陽!”痛的她整個人都如撕裂般難受,心中的恨意如燎原之火蔓延開來,她只不過是想好好活著,可是終是逃不脫被人擺布操控的命運,她發(fā)誓,若是還有機會出去,定要那些背叛,折磨她的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有趣!”一聲輕笑從屋檐上傳來。
柔貴妃殘存的意識使她抬頭望去,對上一雙極具侵略性的目光。
風朝陽出了冷宮,并未急著回去,此時她的心情雖然平復了下來,可是即將失去至親的滋味卻始終蔓延在心間,而她重生回來的意義也好似被迷霧遮擋住,看不清摸不透。
不知不覺走到西六所,看著從北苑透出的一絲光,她的心好似也安定了下來,放佛就這樣看著,知道里面有那么一個人,便什么都不想了。
前世今生這種感覺還是頭一次有過,伸出手貼著心臟,感覺那劇烈的跳動聲,風朝陽想她怕是真的對公孫瑾動心了,不僅是愧疚、憐惜、而是真切的喜歡,那種只要想到他,就溢滿胸腔的喜歡。
“阿陽!”剛聽言九說,風朝陽在院子外,他還不信,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走了出來,卻真的看到心尖尖的人。
這一刻公孫瑾背著月光而來,如一支利劍從皮肉刺進了風朝陽的心臟,成為她的救贖。
“怎么這么晚過來,可是”話還未說完就被人緊緊擁住了,公孫瑾愣了愣,下一秒將這人順勢擁住。
要是風朝陽稍微清醒的時候,定然要吐糟原本害羞靦腆的人現在占她便宜越來越順手,可是此時此刻風朝陽只想緊緊抱著他,只有這樣才能感覺一絲真實。
這個人不是前世懷里那具冰冷的尸體,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要活著不就是有希望的么,阿昭的毒雖然無解,但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她不能倒下去,不能輕易放棄。
“我沒事,就是隨便走走散散心。”這句話說的甚是云淡風輕,一戳擊破的謊言,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公孫瑾點了點頭:“那你要不要進去坐坐?”
“外面風大,你還是快進屋吧,我也該回去了。”且不說現在天色已晚,她現在心力皆疲,只想回去好好休息,等睡醒了再好好理理思緒。
公孫瑾剛想說送送她,只是下一刻熟悉的感覺傳來,袖下的手緊攥成拳,勉強支撐著,本想撐著身子相送。
轉念卻想起前些日子送自己回歸的那些人,便知暗中應當有人護著她,更何況依照目前他的情況,難免會出岔子,思緒只在轉瞬間:“那你慢點?!?/p>
若不是風朝陽今夜心不在焉豈會看不出不對勁:“好,你快回去休息休息。”
“我看著你離開再回去?!奔词共荒芩退退辽倌芸粗x開也好。
風朝陽唇角扯出一抹笑意,甚是無奈卻也沒多說什么,她知曉這人是不放心,若是以往她還會說笑幾句,可今晚卻沒這個心思,點了點頭旋即轉身而去。
直到那人消失在走廊盡頭,公孫瑾才終是撐不住,喉嚨涌出一絲癢意,身子搖搖欲墜,幸好一直候在暗處的言九察覺了,立馬小跑上前攙扶住。
“公子可是又毒發(fā)了?怎么會這么快?”不是每月一次,可這月已經兩次了,言九面色有些驚慌,他不知道的是算上公主府走水的那一次,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倒是公孫瑾面色極淡,拂袖將嘴角的血跡擦拭,只是當目光觸及手腕上猙獰的青筋,瞳孔微縮。
待將人扶進了房間,服侍公孫瑾梳洗,喝完藥,言九便在一旁提議道:“公子,要不要去信給將軍,你的身子越發(fā)不好了,若是再繼續(xù)下去,奴才怕你撐不住。”
公孫瑾蒼白的面色在微弱的燭光中顯得有些透明,寬大的衣袖下身子瘦弱無骨,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走。
只是如此瘦弱的身子在聽到言九的提議時,爆發(fā)出了一絲極強的力氣,似嘲似諷的聲音極輕:“給他去信,怕是死的更快?!?/p>
“公子你在說什么?”言九離得不遠卻也不近,只看到公孫瑾的唇動了動,卻不知說了些什么。
聞言,公孫瑾抬頭看向他,目光溫和仔細看去卻透露出一絲冷意:“你跟在我身邊也有七八年了,難道還認不清自己的主子是誰?”
“公子,奴才錯了?!蓖纫卉?,言九被嚇得有些語無倫次。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沒有下次,你可懂?”
聽到這話,言九身子微顫,連連磕頭:‘奴才知錯,奴才知錯?!薄?/p>
公孫瑾緩緩闔上了雙眸,掩去眸中的所有情緒:“出去吧!”
言九聽到這話,不敢再多留,急忙起身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
大約過了些許時候,公孫瑾抬起胳膊,將衣袖從手腕掀了起來,那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青紫色的暗紋,布置是胳膊乃至全身都有。
看到這些暗紋,公孫瑾眸中滿是厭惡,這樣不堪的他怎么配得上那似火的朝陽,可他不想放手怎么辦?
“阿陽,我該拿你怎么才好!”語氣甚是茫然與無助。
回了寢殿的風朝陽也一夜未眠,不過她想的卻是,暴風雨即將來襲,那么她是按照原計劃還是改變策略呢?
站在窗前,看著庭院中光禿禿的櫻花樹,前世在北疆生活,櫻花樹在那里根本存活不了,但是公孫瑾還是在成婚前便為她尋來了一棵櫻花樹種在園子里,聽說這樹開出的櫻花是藍色,為何是聽說那是因為那棵樹種了整整六年都未曾開過花。
算起上輩子,風朝陽已經將近十年沒有看過櫻花開花的樣子,今世她倒甚是有興趣等待著花開。
“即使再失望,但還是有希冀?!逼鋵嶏L朝陽本不是就個過于執(zhí)著的人,只是有些事情太過在乎,難免會失了平常心。
許多事情雖然有些偏離,但大致都回到了原來的軌跡,可這時間卻提前了許多;風朝陽不禁有些擔心聞人羽,南陽畢竟是蠻荒之地,也不知他在那邊可還順利?
風朝陽不知此時被她惦念的聞人羽正陷入水深火熱中,當然這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說來聞人羽也是自討苦吃,他本就知道自己師傅的性子,當初進皇宮當太醫(yī),他的師父也就是人稱醫(yī)仙的谷老本就不同意,他本不想與皇室扯上關系,要不是因為先皇的原因他也不會收風朝陽為徒,本意覺得自己的衣缽由聞人羽繼承,多一個徒弟也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