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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答應幫助夏杰后,夏杰也說出了一個月前真實遭遇的具細。
基本上與他向東家編的故事相同,只不過夏杰在兇宅中暈過去后,看到的鬼影,并不是站在床頭探向他,而是坐在床尾朝向他。
至于夏杰為什么確定那鬼影就是于一年前失蹤的姑媽,是因為那鬼影在他醒來時,喚著他的名字。
“然后你就再也沒有見到那鬼影了?”
老仇詢問,夏杰一點頭,說在見到姑媽的鬼影后,他又在兇宅里住了整整一個星期,而那一個星期,都沒再見到姑媽的鬼影。
“那哭聲和寒冷呢?”
老仇跟著問,夏杰再次點頭,說雖然不再見到姑媽的鬼影,但宅子里每天十二點過后,依舊會變得寒冷,再晚一些,也會傳出姑媽的哭聲。
“是不是......有些難辦?。俊?/p>
似乎老仇的再三詢問讓夏杰心里沒底,而老仇則一搖頭,說難辦到是不難辦,只是夏杰得有心里準備。
我當然明白老仇的意思,老仇也在夏杰的詢問下,告訴了夏杰怨鬼的定律,也就是人死之后魂魄不散,不出三月,必定人性全無化為怨靈。
“用科學點的話來說,夏杰,你的姑媽已經(jīng)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而是死前怨恨的聚合體。
她之所以會哭,很可能是因為她在遇害時也一直在哭。
所以,你想要通過再見到你姑媽的方式,問出一年前你姑媽失蹤真相,幾乎已經(jīng)是不可能。”
老仇此話一出,夏杰愣了愣后,整個人都急了,一個勁兒追問老仇該怎么辦。
老仇的回答也簡單,雖然夏杰姑媽很可能已經(jīng)是怨鬼,但她怨念的由來肯定是致使自己死亡的一年前失蹤案,所以只要將其控制住,再加以刺激,應該就能搞清楚一年前失蹤案的真相。
就好像一個被人逼瘋的瘋子,其他的可能記不得,但肯定記得自己是怎么被逼瘋的,也肯定記得逼瘋自己的人。
夏杰聽完后,神色有些低落,但終究朝著老仇點了點頭,同意了老仇的方案。
接著,老仇又讓夏杰答應他,無論進入兇宅后發(fā)生什么,都得聽他的,哪怕我們要一起對付他姑媽的怨靈,他可以不幫忙,但一定不能阻撓。
夏杰咬著牙一一答應了下來,說事已至此,他唯一能為姑媽做的,也就只有盡力搞清楚一年失蹤案真相,讓姑媽能夠瞑目。
一切商量完畢,老仇又讓夏杰帶著我們找到了最近的超市,在超市中買了三兩糯米,跟著就返回了老樓,在夏杰的帶領下進入了唯一底層的兇宅。
六十多平的老屋,只有廚房單獨隔了出來,剩下的飯桌床榻獨立衛(wèi)生間,都在一間屋子里。
我簡單的瞧了幾眼,只見與單子的信息一樣,老屋中的每一扇窗戶,都安裝了防盜網(wǎng),這極大的勾起了我的職業(yè)興趣。
這老屋只有進出的大門,大門又正對著當時老樓對面超市的監(jiān)控,而現(xiàn)在,又幾乎可以確定,夏杰的姑媽,已經(jīng)死在了這兇宅里。
這是一宗典型的密室殺人案,而這密室殺人案的兇手,是怎么做到來無影去無蹤,又把在殺死夏杰姑媽后,將夏杰姑媽的尸體藏在了哪兒?
因為來時我已經(jīng)在直播平臺發(fā)布了直播信息,所以并沒有太多的時間細細檢查這一年前兇案現(xiàn)場,在確定這老屋中真的如夏杰所說,白天沒有任何異常后,也就與老仇戴上了保持通訊的耳機,打開直播間開始了帶貨直播。
雖然明知道夏杰不會賣掉這兇宅,但之前既然發(fā)出了直播,那么就必須將直播進行到底。
也非常配合的,在我拿著手機向網(wǎng)友們展示整個老屋時,夏杰跟著老仇避開了我的直播鏡頭,直到我在老屋中轉了一圈后,在一張背靠著墻的紅木沙發(fā)前停下,將直播鏡頭對準自己,開始與網(wǎng)友們各種吹水。
在我與網(wǎng)友們吹水的期間,老仇帶著夏杰進入了老屋廚房,蒸熟了超市里買來的糯米,然后將糯米鋪在了老屋中陽光照射不到的一角,兩人也就蹲在那一角,用吹風機的冷風一直吹著糯米。
因為直播,就算戴著耳機,我也沒機會問老仇吹那糯米做什么。直到伴晚日落,天色漸漸暗下,老仇讓夏杰收好了吹風,又直接拉下了老屋的電閘。
當然明白老仇這是在防止意外,因為夏杰說過,十二點后,這老屋中的各種電器都會出故障,那么與其讓網(wǎng)友們因此生疑,不如就干脆不要用電。
拉下電閘后,老仇就帶著夏杰坐在了一邊的飯桌上,老屋內(nèi)也因為沒有電而漸漸陷入黑暗。
直到我手機中直播間右上角的時間,來到十二點整時,這老屋窗外的月光,突的就是一暗,就好像被什么遮住,一股我熟悉的怪異氣息,就從這老屋各處騰升而起......
提醒自己保持鎮(zhèn)定,來之前老仇可就說了,這兇宅中很可能是夏杰姑媽的怨鬼,之所以只在十二點后作祟,和可能是怨念太淺,只能在陰盛陽衰的環(huán)境下出現(xiàn)。那么也就說明,這夏杰姑媽相比起二零二將整棟宿舍樓都變成兇宅的女主人,完全不是一個層次,老仇也肯定能夠輕松對付。
安了心,我戴著的耳機里又傳來了老仇的聲音,讓我看好直播間,不要拍到他。
我當然明白老仇是要行動了,也就抓穩(wěn)手機,保證手機的直播鏡頭只拍著我坐著的沙發(fā)、和沙發(fā)后的墻壁。
這時,一旁飯桌上的老仇,從肩包里翻出了細香,不過與供奉祭拜的不同,老仇翻出的細香不是三炷,而是兩炷,其中一炷,還明顯比另一炷要短。
并且,在老仇點燃這一長一短的兩炷香后,老仇握香的姿勢我也從來沒見過,他竟然倒著將細香點燃那頭朝下......
再接著,老仇也就握著這朝下的兩炷細香,在完全漆黑的老屋各處一番轉悠。
隨著老仇的轉悠,那兩炷細香的煙氣,也逐漸在老屋各處散了開來。
直到煙氣彌漫了整個老屋,熏得我不住眨眼時,老仇回到了夏杰那邊的飯桌前,從肩包里翻出了一個拇指大的小瓶子,打開瓶口抹了抹自己的左眼眼皮。然后,他做出一個非常猥瑣的動作。他竟然站在老屋房門那邊的墻壁前,背對著整個老屋彎下腰,透過自己的雙腿,看向了香煙彌漫的老屋各處......
“沒有?”
耳機中傳來了老仇有些意外的聲音,跟著,他直起身子去到了夏杰身旁,搖頭說了一個等字兒。
當然有些猜到了老仇這一番操作是在干什么,而老仇的這“沒有”倆字兒,也平穩(wěn)了我的心,我當然也就繼續(xù)與直播間的網(wǎng)友們互動。
直到凌晨兩點左右,我正在與網(wǎng)友們講暈段子的時候,突然,一陣讓我頭皮發(fā)麻的聲音,從這老屋的漆黑各處泛起,當然,正是夏杰之前提到的、幽幽的哭聲......
“嗚嗚嗚......嗚嗚嗚......”
凄慘至極的哭聲,當然也驚動了一邊與夏杰一起坐在飯桌上的老仇,不過老仇也不慌,從飯桌上翻出了一個瓷碗,將之前一高一矮兩燭香的香灰,彈在其中一個碗里,然后去到了老屋角落,將他和夏杰吹了一下午的糯米同樣抓進了瓷碗。
看著老仇的舉動,我這才反應過來,糯米在蒸熟之后陰干,不就是我們這片臘八節(jié),制作臘八粥時,最傳統(tǒng)做法的主材料陰米嗎?
據(jù)說陰米能調解元氣,滋補陰虛,適合女性食用。
思索著,混合了陰米和香灰的老仇,則回到飯桌旁,將米灰勻了一部分到另一個瓷碗里,又從他的肩包中翻出了裝著童子尿的玻璃瓶,在飯桌前的地面上畫了一個有缺口的圓。
再接著,老仇將裝有少部分米灰的瓷碗,放在了童子尿畫出的圓圈中,又點了一長一短兩炷細香,插在瓷碗的米灰里。
做完這一切,老仇便端著那裝有大部分米灰的瓷碗,去到了這老屋的最深處,抓著瓷碗里的米灰,從最深處往童子尿畫出的圓圈缺口灑。
然而,老仇才灑了不到一半的米灰,其再次抓著米灰要灑在地面上時,突的就雙眼大瞪的僵在了原地!
沒有試著通過耳機詢問老仇怎么了,因為我跟著便聽見,這老屋漆黑各處傳出的凄慘哭聲,竟然繁雜了起來,明顯不止最開始的一個,而是變成了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