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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偌大的會議室里,每方各執(zhí)一詞,吵的厲害,邵天辰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屏幕亮了亮,但是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
隨著公交車朝著西北方向繼續(xù)開著,沿途的景色也由高大繁華變得有些破敗,公交車在站牌旁邊穩(wěn)穩(wěn)停下,此時車里已經(jīng)只剩下三個人了,司機看了一眼裝束奇怪的駱亦凌,似乎欲言又止,但是急于下車的駱亦凌顯然是沒有注意到。
立在路邊的鐵質(zhì)路牌掉漆嚴重,只能憑借鐵銹中點點未掉落的殘渣來推斷,這塊牌子在最初立在這里時是藍色的。
破敗的樓房堅韌的站成一排,讓人不得不懷疑住在里面的安全系數(shù)。
似乎是因為只有十點多鐘的原因,路上空蕩蕩帶著悲涼的意味,駱亦凌朝著里面走去,抬頭尋找著所謂的雙豐小區(qū)。
坐在路邊賣早點的老頭看了她一眼,估計是覺得她的裝扮很奇怪。
一陣風吹過,駱亦凌下意識的抱緊了肩膀。
“大爺,你知道雙豐小區(qū)在哪么。”因為太冷,她倒是沒來得及改變生線。
原本已經(jīng)低下去的頭又抬了起來,露出滿臉皺紋,“小姑娘,我看著你不像是住在這里的人,還是趕緊回去吧,這一片不安全。”
這老人似乎知道些什么……
“大爺,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那大爺?shù)拖骂^,卻不再說話。
駱亦凌帶著口罩,原本就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現(xiàn)在兩彎柳眉微微皺著,“大爺,您得告訴我為什么危險啊,我親戚住在這,我今天是來找他的?!?/p>
“他住哪?!?/p>
“啊?”
“我問你那個親戚住哪?!贝鬆斨敝钡亩⒅鹱永镌缇屠涞舻酿z頭,又問了一句。
這下駱亦凌倒是猶豫了,她根本不清楚程曉家里都有什么親戚,所以也不敢亂說。
那大爺見她說不出,似乎也打定了主意不告訴她,駱亦凌也無計可施,只能祈禱這大爺不認識程曉的家人。
駱亦凌把心一橫,說道:“我那親戚住在四號樓一門302。”
大爺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出現(xiàn)了些許松動:“你說你親戚是那個酒鬼?”
駱亦凌按著那大爺指的方向,拐進了一個小區(qū)。
她想著那大爺剛才說的話,陷入了沉思,如果說有在警局備案的失蹤人口,那肯定不是程曉,畢竟按照孫老師的說法,程曉的父母應該是對她毫不關心的,要不也不至于連一個電話也不打,自然也不會去報案,但如果失蹤者是年輕女孩的話……
不知不覺間,駱亦凌已經(jīng)走到了四號樓,入目是更加破敗的場景,她忽然想到她剛才走的路,也就是那個叫程曉的女孩每天回家的路線,心里倒是涌起一股微妙的情緒。
盡管是白天,但樓道里因為沒有窗戶卻依舊是漆黑的一片,加上不知是哪家在本就狹窄的樓梯間堆放的雜物,倒使得這樓道更是無從下腳,伴著輕微的一股酸腐的氣味,她終走到了三樓。
“有人么?”敲過門之后,駱亦凌閃身躲到了樓梯間,怕被原身的父親認出。
等了許久也沒人應答,駱亦凌只得走到了門口,打算再敲一下試試,也許是這次用的力氣大了些,門“吱呀”,自己開了。
撲面而來的酒氣和腐敗的氣味,熏得駱亦凌向后輕輕退了一步,屋里拉著窗簾,十分昏暗適應了一會,她才看清屋里的情形,地上是一片雜物,讓人無地落腳。
一個黑瘦的男人橫在沙發(fā)上,尸體腐爛,駱亦凌只能依稀辨認五官,目測一米七二,體重在95~100kg之間,尸體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巨人觀,甚至出現(xiàn)了部分綠斑,屋里腐敗氣味濃重,死亡時間估計超過了三天以上了。
“喂,四號樓一門302,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
警察局在丹青路,到離雙峰路大概有半個小時車程,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邵天辰率先出現(xiàn)在了門口,他原本清俊的臉陰沉著,進門就將將駱亦凌拽到了面前。
“你怎么自己跑到這里來了?”
面對邵天辰的怒火,駱亦凌卻有些不知所措,這人怎么回事,早上還好端端的,怎么現(xiàn)在這么兇……
邵天辰卻不理會駱亦凌的表情,手上稍微一用力就將她拉進了懷里。
“邵天辰,你干嘛!”
男人微哽的聲音從駱亦凌背后傳出,卻無比清晰,“你知道我有多怕么,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才再次找到你,你能不能保護好你自己,就當是為了我,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能再一次失去你了?!?/p>
駱亦凌原本用力掙扎的動作猛地頓住了,心里忽然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緒,他這是在關心自己?
“我,我是來查這個女孩的身份,那個男人是她爸爸?!瘪樢嗔枭儆械?,開始向別人解釋自己的想法。
邵天辰這才想起,這屋里還有一具尸體,這才松開了駱亦凌,觀察起了沙發(fā)上的死者。
又是一陣雜亂的腳步,門口又出現(xiàn)了一群人,許山赫然站在最前面。
駱亦凌盯著許山憔悴的模樣,倒是有些吃驚,才不過一天沒見,他卻像是瞬間蒼老了幾歲,頂著一頭亂發(fā),眼底也是一片青色。
比起駱亦凌的吃驚,許山倒是淡定的多,看到邵天辰眼眶微紅,甚至還不忘了打趣一句:“這味道確實夠沖,都把駱法醫(yī)熏哭了。”
另一個法醫(yī)卻應聲拉開窗簾,又打開了窗戶,這種濃度的硫化氫,可不是開玩笑的。
邵天辰斜睨了許山一眼,沒有接他手上的口罩,長腿輕輕跨過地上的雜物,伸手接過另一名鑒定部門同事遞過來的記錄相機,開始了對現(xiàn)場的拍攝取證。
證物科也開始四處翻找,試圖確認死者身份。
“呦!這是怎么啦,死人啦?!币粋€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擠了進來,尖聲吼了一嗓子。
許山看了一眼隔壁虛掩的門,無奈的開口:“這位女士,警察辦案,希望你不要干擾?!?/p>
“我知道,我不干擾你們,我就看看,看看也不行么?!蹦桥朔堑珱]有躲開,反而向前又擠了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