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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祖龍龍行虎步,行動之間帶著強烈的氣勢。
周圍的兵士竟無人敢攔他。直到他走進包圍圈的最中央,那些士兵才后知后覺的吵了起來。
千夫長見到包圍圈外走進來一個人,心中更是激怒。
他剛才說了,若是秦牧不交人就要讓士卒沖殺。
這句話的確讓秦牧和典韋有了顧忌,不敢擅動。
但是同樣的,他也要顧及葉慎的性命。
每當大秦士卒有了前沖的意圖,秦牧立刻就會將手中的匕首放在葉慎的脖子邊上。
投鼠忌器的他久攻不下,心中不由的浮現(xiàn)了一抹擔憂。
大秦部隊的調(diào)動有著嚴格的條例。
他若是能夠短時間內(nèi)解決這件事情,稍微付出一些代價,也就渾水摸魚過去了。
可如果是拖的時間久了,他就要面臨著嚴苛審查。
若是成功攀上少府大人這條線,自然相安無事。
只是拖了這么久,萬一少府大人覺得他是一個無能之輩......
他越想越氣,可是又沒有什么辦法。
此時見到了祖龍,千夫長心中的怒氣找到了一個發(fā)泄的渠道。
他驅(qū)策戰(zhàn)馬來到祖龍面前。
一拉韁繩,戰(zhàn)馬人立而起,前蹄就要踏向祖龍。
組龍大怒!
大秦士卒向來刀刃對外,如今這個千夫長居然大膽到對始皇帝動手。
即便是他不知道祖龍的身份,也是在縱馬欺壓大秦百姓。
祖龍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那筆戰(zhàn)馬!
千夫長只覺得身下的戰(zhàn)馬不聽號令,前蹄始終踏不下去。
往旁邊一歪,竟然將他從馬上摔了下來!
祖龍一腳踏上千夫長的胸口。
“你是誰的部下?是誰給的你調(diào)令,讓你在咸陽縱馬行兇!”
千夫長用力想要掰開祖龍踩他的腳,結(jié)果費了半天勁,發(fā)現(xiàn)根本就掰不動。
他畢竟也是個武將,頓時破口大罵。
“你算是個什么東西,居然敢對大秦的將軍動手!”
“我算什么東西?”
祖龍怒從心頭起,猛地一腳跺下去。
千夫長兩根肋骨應聲而斷。
“我今天不只要對你動手,還要殺你!”
猶豫不定的士兵們見長官被人擒獲,有性命之危,頓時什么也顧不上,拼命前來救援。
按照大秦軍令,這種情況下,主將身亡士兵難逃重責。
士兵步步逼近,眼看著長戈已經(jīng)逼近祖龍身軀。
葉慎突然醒了過來。
陛......陛下......
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見了什么?
禁軍的士兵,正在向他們的皇帝陛下逼近!
什么情況?難道有人謀反了?
不可能!
在咸陽城內(nèi),怎么可能有人煽動如此規(guī)模的兵變?
下一瞬間他便看見自己的家丁躲藏在禁軍的隊伍中。
能夠爬少府位置上的當然不是蠢貨。
他很快就推測出禁軍是家丁搬來的救兵。
只是千夫長的等級太低,根本就不可能認識皇帝陛下。
這才出現(xiàn)了眼前近乎謀反的一幕。
“豎子誤我!”葉慎心中哀嚎了一聲。
恐懼讓他的力量一下子增長了數(shù)倍,將身上的繩索掙脫開。
然后他踉蹌著飛奔到祖龍的面前,撲通一聲跪下。
士兵們都呆住了。
他們自然知道,自家千夫長帶著他們出來就是為了攀少府大人的關(guān)系。
眼前這個人似乎就少府大人。
只是,為什么貴為九卿之一少府大人,居然在這個胖子面前跪下?!
士兵猶豫不定,而此時葉慎叩頭如搗蒜,早已將前額磕破,看著鮮血淋漓的一片。
一些聰明人忽然意識到,這可能是少府大人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他們這些普通士兵,當然也不可能為了千夫長大人的前途,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將手中的戰(zhàn)戈拋下。
很快,數(shù)千人盡數(shù)將自己手中的戰(zhàn)戈拋在了地上。
祖龍怒吼了一聲:“副千何在?”
一個精瘦漢子從隊伍中出來,跪地。
“帶著你的兵回大營。每人各領10軍杖!”
“多謝大人開恩!”副千重重一叩頭。
心知這位大人是饒了這上千士兵一命。
他急忙整隊,帶著士兵回營。
正常情況下,沒有虎符,沒有調(diào)令,禁軍私自上街是形同謀反的大罪。
尤其是這成建制的上千禁軍還在坊市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
如果追究起來,將這些士兵個個梟首示眾,都不算是重罰。
但既然這位大人物說了,每人各領十軍杖,也就意味著這件事情在領罰后就到此為止了。
軍杖雖痛,總比掉了腦袋強。
至于這位千夫長,估計是沒什么活命的機會了。
士兵走了個干凈,而葉慎還在扣頭。
他剛想開口說話,卻被祖龍一腳踹在嘴巴上,跌了個狗吃屎。
在接下來的時間,他連話都不敢說,只能一個勁兒磕頭求饒。
祖龍嫌惡的瞟了他一眼。
右手輕輕打了個手勢,立刻有影衛(wèi)從角落里竄了出來,把千夫長和葉慎架走了。
秦牧看著被因為拖走的葉慎,心里更加好奇自己這位老爹到底是什么地位?
雖說少府是九卿之末,可什么地位也不是尋常人能想象的。
但在自己老爹這邊,他連句話都不敢說,只能叩頭。
連老爹這些侍衛(wèi)似乎也不將他放在眼中,拖他就跟拖著個死狗一樣。
看來這老爹至少也是三公啊。
甚至還有可能是地位更高的皇族中人。
“老爹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是你爹呀!”
“唉,老爹。在我的故鄉(xiāng),你這么說話是要挨揍的?!?/p>
“我倒看誰敢揍我!”
“行了,不跟我說你就走吧?!?/p>
“你看看我的醫(yī)館前排的隊,今天晚上12點前又睡不了覺了?!?/p>
秦牧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只是在他那一副6歲孩童的面孔上,這副表情看了只叫人覺得忍俊不禁。
祖龍也不過多糾纏。
今天發(fā)生的這些事,讓他的心中起了一些念頭。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咸陽,一個少府,就能隨意差遣禁軍。
若是地位更高的三公?
或者更加超然在上皇室中人?
禁軍又當如何?
當他坐到大殿看著癱在地上的葉慎,心中想的是更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