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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秀兒?!?/p>
將柳慧娘好一陣奚落,林秀兒心情不由好了一些,可一轉(zhuǎn)頭便眼見著林喜欲言又止的。
林秀兒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挑眉道。
“你想說什么?”
“人家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你還不會還覺的她當(dāng)真與你姐妹情深?”
林喜搖了搖頭道?!皼]有,我只是覺得沒必要講的如此難聽罷了....”
“怎么?你覺得她身世可憐,故而覺著我沒必要將話說的這樣難聽?”林秀兒簡直是要氣笑了。
“林喜,你脖子上頂著的是夜壺嗎?”
“還是你當(dāng)自個是觀音菩薩,下凡來普度眾生的?”林秀兒原是不想對著這個狀態(tài)的林喜噴毒汁的。
可正是因為林喜自己已經(jīng)慘成了這副德行,居然還管別人的喜怒哀樂?
哦,要不是這人是自個親手救的,林秀兒恨不得撒手就走了。
“你清醒點吧,你若是生在富貴之家,衣食無憂,這些善良或許還能叫你博一個善人的名頭。”
“可你瞧瞧你自己現(xiàn)在的鬼樣子,以德報怨是你能肖想的嗎?”
“你同情別人,可人家有貌有才,就算是在后娘手底下討生活,也能活的有滋有味的?!?/p>
“你呢?被別人一逼再逼,連一口飯都吃不上,自個親生的孩子都保不住,你居然還有這閑心去管別人的好賴?”
林喜被林秀兒噴的自閉,眼圈一紅又要落下淚來。
林喜打不還手罵不還手的德行,叫林秀兒滿腔的怒火一下熄滅了。
“罷了?!钡降姿愕纳涎}親情,林喜幼時也曾對自己多加照拂。
林秀兒重活一世,自個活了個明白,也不想林喜也同上一世一般的下場。
況且,林喜也并非沒有出彩之處,至于性格,人嘛都是慢慢逼出來的。
“你與柳慧娘相比,釀酒如何?”
被罵的不敢做聲的林喜,有一瞬間回不過神來,猶豫了片刻,方才道?!盎勰锷鲜謽O快,可是這手藝還不到火候就是了...”
“若是我替你配藥,藥酒之法可否復(fù)刻?”
聽到這里,林喜雙眸瞪大。
可林秀兒已經(jīng)摸清了她的脾氣,不等她說話,便道?!叭羰谴笱揪然盍?,你是不是還要回周家?”
林喜顫抖著唇,答道?!安蝗?,我還能去哪呢?”
自然是和離自個單干,有我?guī)头?,還能餓著你們?那樣的窩囊廢男人,要來當(dāng)祖宗?
林秀兒心中吐槽,可瞧著林喜這瑟瑟縮縮的德行,這話若是說出口了,十有八九林喜也是沒有這個膽子的。
一口吃不成一個大胖子,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那你若是釀不出藥酒,你婆婆能放過你?”
“我能救你一次,還能救你幾次?你要想清楚了,若是有了這釀藥酒的法子,你便有了本錢,自個手里頭有錢捏著?!?/p>
“那周老婆子還能像是之前那般對你?”
“況且,你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這兩個閨女想想吧?”林秀兒冷笑道。
“就算是你那婆婆開了恩賞你一口飯吃,依照這兩個女娃娃的身子骨能養(yǎng)到幾歲?”
泥人還有幾分氣性,何況林喜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了這兩個孩子考慮。
“我可以試試?!绷窒惨а傈c頭答應(yīng)下來。
“這樣就對了?!币亲詡€循循善誘林喜還不給半點反應(yīng),林秀兒就懶得再在林喜的身上下功夫了。
不過是布局坑柳慧娘一把而已,就算沒了林喜,她也就是多費一些功夫而已。
“說到底,我們才是一家人。”
將林喜安撫住,林秀兒便準(zhǔn)備去準(zhǔn)備下一劑藥。
先前若非是林大夫貢獻出的那枚百年參片吊住了,大丫的這條命只怕早就沒了。
她從空間中取出的靈芝,具有安神補氣之效。
此乃大補之藥,只要大丫將今夜熬了過去,那便還有的養(yǎng)。
林秀兒配好藥,還未放進熬藥的瓦罐,抬眼便掃見林大夫進來,匆匆忙忙的提著藥箱就要走。
“你哪去?”
今夜可是關(guān)鍵的時候,平白走了林大夫這樣個勞動力,林秀兒哪里肯答應(yīng)?
“陶獵戶家的兒子發(fā)了病,我且去瞧瞧?!?/p>
“陶獵戶?村里頭哪家?發(fā)的什么?。俊边@村里頭的獵戶也就那么幾家,不會正好就是她想的那一家吧?
“村里頭的獵戶也就那么幾家,還能是哪家?”
這一時半會的,林大夫哪里能描述清楚?“舊毛病了,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若想知道,反正離得不遠(yuǎn),倒不如去瞧瞧?!?/p>
“不去?!绷中銉嚎蓻]有那個閑情逸致,屋里頭那個還沒擺平,她可沒那么大的心跟著走。
許是眼見著林大夫半晌沒出來,陶亦銘在外頭等的急了,從外頭探了半個身子進來。
他身形高大,往著那門口一站,便堵了門口大半的光。
林秀兒正巧站在逆光的地方瞧他,一時被光線射的瞇了眼。
可陶亦銘那臉上的刀疤實在太深刻了,林秀兒不過一眼,便將人給認(rèn)了出來。
“果然是你。”
陶亦銘只對林秀兒點了點頭,便問道?!傲执蠓颍梢宰吡藛??”
“走吧走吧?!碧找嚆懙募译x林大夫家也就是百米距離,陶絮又是舊疾,要不是連著咳嗽了兩日。
今日連床都起不來,陶亦銘倒也不會過來請林大夫了。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林秀兒就指望著林大夫這樣個壯勞力,替自個熬上半夜呢。
“快的很快的很,你這女娃娃怎么這樣啰嗦。”林大夫回頭瞪了林秀兒一眼,提著藥箱就跟在陶亦銘的身后走了。
陶亦銘家離得近,林大夫心里頭又念著那個半死不活的女嬰。
進了屋熟門熟路的給陶絮診了脈,便唰唰寫了個藥方,邊寫邊絮絮叨叨的。
“這幾日早晚夜風(fēng)涼的緊,只怕是這孩子貪了涼?!?/p>
“亦銘啊,你這兒子本就胎里不足,需要好生養(yǎng)著,你個大男人粗心大意的,也照顧不好?!?/p>
“你都這把年紀(jì)了,是時候要再娶一個了,不為了自個有伴,也該為了這個孩子才是啊。”
“咳咳咳?!币驗槌D瓴灰婈柟?,陶絮膚色是那種幾乎透明的白。
瞧來不過是八九歲的年紀(jì),蜷在床上小小的一團,卻顯得十分老練似得。
陶絮以帕掩唇輕聲咳嗽了兩聲,稚嫩的發(fā)出一聲感謝。
“多謝林爺爺。”
林大夫愛憐的撫了撫陶絮的腦袋道?!盁o事,小陶絮已經(jīng)十分乖巧了,只是可惜是老夫的醫(yī)術(shù)不甚高明,治標(biāo)不治本?!?/p>
“這才苦了你這孩子....”
“不過,老夫醫(yī)術(shù)不精,或許旁人可以一試...”
此話一出,陶亦銘仿若明白什么,猛地瞧向了林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