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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哦?”
墨離塵揚起了眉梢,唇角微勾,頗有些戲虐,“那照你說來,令妹被鳳魂沖撞,該是瀕死之人,你我二人為表情誼,置辦后事準備哭喪才是正道!”
蘇北墨:“......”
什么跟什么?
看他無心說笑,更沒品味到自己的意思,墨離塵嘆了口氣,補充道:“信我,她沒事?!?/p>
蘇北墨也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哪來的信心說出這番話來,但莫名的,心里的擔(dān)憂忽然放下了許多。
兩人將蘇顏傾扶回院中,把她安置在榻上躺好。
墨離塵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搭在蘇顏傾的脈搏上,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
他剛才在路上的時候,明明在這女人的體內(nèi)感受到了靈氣涌動,還以為是鳳魂入體,可如今再去探脈,便又什么也察覺不到了。
蘇北墨看他臉色不好,原本已經(jīng)安放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里。
見墨離塵不講話,忍不住試探性的開口詢問:“很嚴重嗎?”
“不?!?/p>
墨離塵說著收回探脈的手,黑色夜行衣下,他嚴肅的神情讓周遭的空氣都冷了下來,唇齒啟合,他遺憾道:“鳳魂逃了!”
“......誰關(guān)心鳳魂如何,我妹妹她怎樣了!”
蘇北墨有些急眼。
從小到大,他每每看著妹妹落難都無計可施,如今更是看著她倒在自己面前,無力感侵襲,更覺自己是個廢物!
墨離塵對蘇北墨的反應(yīng)有些意外,他略顯沉重的臉上總算是有了幾分笑意。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良心。”
頓了頓,他又道:“你妹妹無妨,她從焚尸湖回來便受了重傷,方才被鳳魂沖撞了一下,體力不支罷了?!?/p>
聽他這么說,蘇北墨才算徹底松了一口氣。
只不過......
“你們廢柴都精通醫(yī)術(shù)么?”
墨離塵沒有回答他的話,當(dāng)下站起身來,走到房門回身望了蘇北墨一眼,道:“夜深了,你當(dāng)真還要在這里待著?”
自古男女有別,縱然是親兄妹也該避嫌。
蘇北墨摸了摸鼻子,跟在墨離塵身后走到了院中。
臨了,他還不是很放心。
是以去了西側(cè)的一個小房間叫來了蘇顏傾的丫頭,語氣不善的道:“你家小姐回來了,還不快去守著?如今真是越發(fā)懶了,你若是不愿意伺候,發(fā)賣了出去倒也省心。”
那丫頭被突然叫醒,現(xiàn)下披著衣服懵懵的挨罵,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撲通一跪。
“少爺,奴婢知錯了,奴婢這就去伺候!”
把她打發(fā)進去,蘇北墨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至于那位離王,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自顧自的在客房歇下了。
而破舊的院落中。
蘇顏傾安靜的躺在榻上,目光定定的望著屋頂,心中慶幸的同時又覺得當(dāng)下的情況有些棘手。
早在莫離塵探蘇顏傾脈息時,她便已經(jīng)醒了。
若非后面她將鳳魂的靈氣壓制在丹田內(nèi),只怕要被那個男人發(fā)現(xiàn)端倪。
鳳魂的事情早晚都會瞞不住,只是眼下鳳魂受損,靈力再強也無法與天師抗衡,若是再被有心之人盯上,她未必能逃過一劫。
被蘇北墨打發(fā)過來的丫鬟已經(jīng)裝模作樣的在地上跪了好一會兒,她見蘇顏傾睜著眼睛默不作聲,試探的喊了一聲。
“小姐......”
“嗯?”
蘇顏傾聞言轉(zhuǎn)過頭來,和那位丫鬟的視線對了個正著,隨即關(guān)于丫鬟的記憶便浮現(xiàn)在腦海。
因原主不受寵愛,多年來這位名叫輕堯的丫鬟,仗著自己有點靈力,對她也是非打即罵。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小姐!
輕堯一早便聽聞蘇顏傾沒死,還在府中正堂大殺四方,眼下有意躲著這位煞神,沒想到卻被蘇北墨叫了過來。
見蘇顏傾神色凌厲的望著自己,她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而后詢問。
“小姐可還有身體不適?需不需要輕堯做些什么?”
“呵!”
蘇顏傾輕嗤一聲,側(cè)過身來,一手撐著腦袋,挑眉問道:“說說......你能為我做些什么?”
被她這么一問,輕堯有些噎住。
往日里,她使喚蘇顏傾的時候,倒是比她侍奉的時候多。
輕堯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腦海里思索對策時,忽然發(fā)現(xiàn)蘇顏傾如今穿著的竟是一身夜行服。
是以直接轉(zhuǎn)換了話鋒。
“小姐方才出門了嗎?”
她許是覺得自己拿捏住了蘇顏傾的把柄,當(dāng)下說話的底氣都足了些。
要知道放在從前,這位懦弱的小姐為了閨閣女兒家的聲譽,斷然是不敢夜間出門的,更別提如今還是這番打扮。
蘇顏傾前生所見心思詭譎之人眾人,又豈會看不出她的想法。當(dāng)下掀開身上的毯子,起身道。
“出門了又如何?”
“輕堯,你該知道我忍你不是一時半會兒,我被人設(shè)計毒害險些喪命,其中若非沒有你的手筆我是不信的......”
“如今我活著回來,你不該燒香拜佛乞求老天能讓我放你一馬么?”
她說話時,已然半坐在榻上,瘦弱蠟黃的手死死捏住了輕堯的下巴,手下只微微用力,輕堯便覺得骨頭都要斷裂。
輕堯吃痛的慘叫出聲:“啊......小姐饒命!”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小姐竟然會有這么大的力量,如今輕輕鉗制,便已經(jīng)使她動彈不得。
“饒命?”
焚尸湖的場景和前生被迫害時的無助交疊,蘇顏卿已然喪失了理智,她雙眸像淬了毒,厲聲道。
“我饒你的命......你可曾想過要饒我的性命?”
話音落下,她的手死死扼住了輕堯的脖頸,“今日,你便為那個死去的蘇顏傾陪葬,害我欺我之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輕堯瞪大了眼睛,她覺得面前的女人并非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姐。
而是一個厲鬼!
瀕死的絕望下,輕堯顧不得許多,她拼命的想要掙脫蘇顏傾的桎梏,用力的拍打著女人的手,“我......我......是受人......”
“受人指使?”
蘇顏傾冷哼一聲,眼中的戾氣稍稍退散,手下的力度也放輕了些:“我既然能回來,你覺得我會不知道誰要害我?”
“不......”
輕堯趁著能呼吸和講話的空當(dāng),連忙道:“林小娘要害你是不錯......但,還有人更想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