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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愣了一下,趕忙坐直身子。
赫然發(fā)現(xiàn)劉鋼牙這孫子正色瞇瞇的盯著我。
雖然屋子里黑漆漆的,可我也能夠感覺到他那賊眉鼠眼的表情。
“劉,劉哥,這么晚了,要出去辦什么事?”
劉鋼牙隨手從口袋摸出一支煙點燃,坐在我床頭,緩緩開口道:
“我剛才接了一宗買賣,那個村子和你們村里的情況差不多,我懷疑這兩件事,有一定的聯(lián)系!”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困意頓消,趕忙穿好鞋子,一臉正色看著劉鋼牙,質(zhì)問道:
“我從來就沒有告訴過你村子里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隱隱覺得這個劉鋼牙,還有事情瞞著我。
劉鋼牙渾身一顫,趕忙捂住嘴巴,一副說漏嘴的樣子,苦笑道:
“龍棺開,姻緣來,百鬼圍宅,生死臺!這些你應(yīng)該聽你二伯說過,不過你二伯卻沒告訴你后半句!”
我上前一步,直視著劉鋼牙顫聲問道:
“下一句是什么?”
“魯班術(shù),現(xiàn)生臺,血染九州,凈世開!”
我在心里重復(fù)著劉鋼牙的話,陷入了沉思。
龍棺開?說的就是祭井下面的棺材。
姻緣來,難不成就是那個詭異的繡球請?zhí)?/p>
那百鬼圍宅和生死臺,又是什么?
剩下的幾句,我更是一頭霧水。
見我沉思,劉鋼牙上前一步怕了拍我的肩膀,打趣道:
“人的命,天注定,誰也無法改變,走吧,或許這次我們會有新的發(fā)現(xiàn)!”
我深吸一口氣,剛準(zhǔn)備開口,卻被劉鋼牙硬扯著走出房間。
“以后的事,誰也說不好,天塌下來,有我給你扛著,怕個毛!”
雖然我心里對劉鋼牙這個人,有一種抗拒。
可聽到他這話,著實有些感動。
出門在外靠朋友,身處險地見真情。
我回到房間,背上木工斧,墨斗和魯班尺,之后又在客廳給靈兒留下一張字條,便跟著劉鋼牙匆匆出了院子。
此時,天色暗道,黑的可怕,能見度不足兩米。
剛踏出門口,我便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平復(fù)的心,再一次提到嗓子眼。
一股來自骨髓深處的冷意,蔓延全身,我的雙腿也在這個時候,開始不受控制的打著擺子。
就像自己正處于一間密封的冷凍室一般。
見我愣在原地,正在往面包車上搬運(yùn)東西的劉鋼牙,忙回頭招呼道:
“怎么了?快跟上,我們必須趕在凌晨三點前,到達(dá)龍壽村!”
我沖著劉鋼牙尷尬一笑道:
“我倒是想跟上,可我動不了??!”
我下意識的指了指自己不停抖動的雙腿。
沒辦法,這完全就控制不了,無論我如何平復(fù)心情,這腿仿佛不是我的一般。
劉鋼牙愣了一下,忙抬手拍了下腦門,不好意思的說道:
“額!不好意思,我竟然把你后面的東西忘記了!”
說罷,劉鋼牙從面包車上拽下來一個黑色袋子,快步走到我面前。
“來,把這個拿上,只要有這東西在身上,你身后那玩意就不敢靠近你!”
身后?
我被劉鋼牙猥瑣的表情嚇了一跳,忙轉(zhuǎn)頭看向身后。
身后只有兩口棺材,和冰冷的墻壁,什么都沒有。
見我警惕的打量著四周,劉鋼牙沖著我豎起了中指,鄙夷道:
“膽子真夠小的,看來你得跟我多跑兩趟,練練膽子,你身后那玩意就是一個怨婦鬼,不用大驚小怪的!”
怨婦鬼?
聽到這個名字,我覺心里發(fā)毛,一種莫名的恐懼,將我瞬間籠罩,雙腿抖得厲害無比,沖著劉鋼牙顫聲問道:
“你…確定她就在我身后?”
“確定,從你來時,她就一直跟著你,是不是你小子不正經(jīng),弄大了人家肚子?”
此時的劉鋼牙表情猥瑣到極致,再配上他那獨(dú)特的嗓音,讓我頓時想到兩個字。
小丑!
見我不回話,劉鋼牙嘿嘿一笑,把手中的黑色塑料袋遞到我手上,哼著小曲跳上面包車。
說來也怪,就在我的手觸碰到塑料袋時,那種徹骨的冷意,瞬間消失,一切又恢復(fù)正常。
我好奇的打開塑料袋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我便終生難忘。
袋子里竟然裝著烏黑的血水,打開的瞬間,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夾雜著腐臭味,撲鼻而來,嗆的我酸水直流。
我趕忙將塑料袋綁緊,打開車門就上了副駕駛。
劉鋼牙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給我一個嫌棄的表情,一腳踩下油門,朝著龍壽村疾馳而去。
足足做了五分鐘的深呼吸,我這才感覺好受點,忙開口問道:
“劉哥,袋子里裝的什么?怎么那么惡心?”
劉鋼牙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隨口說道:
“陰砂!”
我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什么陰砂?你們做道士的,不應(yīng)該用朱砂嗎?怎么還有陰砂?”
劉鋼牙白了我一眼,看傻子一般看著我道:
“朱砂屬于陽砂,用來鎮(zhèn)魂祛邪,而陰砂則是陰紅,是至陰之物,有鎮(zhèn)尸破陣之妙!”
我被劉鋼牙說的一愣,拿起礦泉水喝了一口水,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問道。
“陰紅是什么東西?怎么那東西這么難聞?”
劉鋼牙噗哧一笑,差點讓車子撞上旁邊的山丘。
“陰紅,俗稱大姨媽!”
“噗!”
我一個沒忍住,當(dāng)即把礦泉水噴了劉鋼牙一臉。
搞了半天,居然是......
我被劉鋼牙整得無語,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連忙罵他“無恥!”
劉鋼牙嘿嘿一笑,不在說話。
車子行駛約莫半個小時,便拐進(jìn)一處極為偏僻的鄉(xiāng)村小道。
霎時,光線晦暗,我趕忙抬頭凝視著眼前。
地面潮濕,泥濘的直打滑,面包車在路上東拐西繞,艱難的行駛著。
劉鋼牙不停的扒拉著方向盤,嘴中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什么破地方!”
我們來回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直到到了凌晨四點,才隱約看到一個小村子。
劉鋼牙把滿是污泥的面包車停在村口一顆大樹下,背上帆布包,招呼我下來。
這是一個非常落后的村子,給我的第一感覺是荒廢,蒼涼。
村子兩邊都是大山,中間夾著一條急流,有種身處一線天的感覺。
我大致數(shù)了一下,整個村子不足三十戶人家。
讓我不解的是,這三十戶人家的房屋,完全是靠著懸崖峭壁建造,
像是故意躲著什么一般,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就在我準(zhǔn)備上前好好觀察一番時,身后突然伸出一雙手,猛地壓在我肩膀上。
霎時,我汗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