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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許家小少爺,什么邪風把你給吹來了?”
看見他這樣態(tài)度不陰不陽,半嗔不怒的,不用想都知道又是以前的許少爺給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許知遠慣會看人下菜碟,見著對自己恭敬的,立馬趾高氣揚起來,見著這種對自己陰陽怪氣的,便熟練地放低姿態(tài),儒雅地問候了句:“老先生,攪擾了。”
“我這次來是想在先生這里,尋幾塊合適的皮料?!?/p>
許知遠忽然一改常態(tài),用這樣的認真客氣的語氣說話,確實是容易讓人摸不著頭腦,饒是白老板這種老江湖也被他唬得愣了愣。
“可是要用在軍屬常服上?”白老板的語氣緩和了些,但是態(tài)度仍然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
“是的。”
白老板掃了他一眼,見他只帶了一個丫鬟和一個侍衛(wèi)過來,輕聲笑道:“小子,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拿下將軍府的生意的?”
“雙方平等互惠,有利可圖,自然就拿到了?!?/p>
這問題問得很是奇怪,要不是許知遠缺皮料,眼下已經(jīng)不理他直接走人了。
“平等互惠?何徽生那個鄉(xiāng)巴佬,給黎世子讓了四成的利,都滿足不了世子的胃口?!卑桌习咫m然不經(jīng)常去參加商會,但是商會上的動靜卻時時都有了解。
凜州新冒頭的許家小少爺,他自然也有所耳聞。
何徽生在黎將軍那里吃了閉門羹,黎家世子親自回話,說是已經(jīng)跟許家達成了糧食合作。
這個許家一沒有糧食收購的來源,二沒有自家生產(chǎn)的糧食,是怎么在糧食買賣上跟將軍府達成合作的?
空手套白狼?將軍府的人有那么好騙嗎?
“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商會上幾個大富商都覺得,許家最近冒頭是在是太盛了,怕是要擾亂凜州生態(tài),所以大家商量著,許家的生意我們通通不做。”
“請回吧。”
許知遠恍惚,不自在地呵呵干笑了兩聲:“什么時候,白老板要看別人的臉色做生意了?”
白老板抬眼看著許知遠,冷哼道:“你不用刺激我,這是幾家商戶商量出來的結(jié)果,你若是覺得不公平,大可以去試著說服另外幾家,只要他們點頭,我這里好商量。”
原來凜州商戶眼紅許家跟將軍府之間的生意,聯(lián)合起來抵制許家。
許知遠只覺得可笑,他們沒有能力爭取黎世子這個機會,也不敢對將軍府的人放肆,倒是把怨氣撒在許家身上了。
“少爺,軍屬常服的生意黎將軍是買家,他們故意給你使絆子,我們找世子殿下告狀去!我就不信,將軍府還治不了他們!”
就算白老板不給貨,就算凜州境內(nèi)的皮料商都不賣他們皮貨,那凜州外面多的是人搶著做他們生意。
青棠倒不是真的看中這皮料有多稀有,只是看不慣他們這樣欺負人。
“這么小一點事還要勞將軍出面,那我們許家是干什么吃的?!?/p>
許知遠在白老板那里碰了壁,心里也不好受,但是還是強忍著耐心說道:“將軍府之所以會選擇許家,一方面是因為許家有機器,有資源,另一方面是因為許家不是小門小戶,許多事情能夠自己解決,不用將軍府出手?!?/p>
這些名門望族對與自己的名聲,是極度潔癖的,臟手的事情,掉臺階的事情他們不會傻到冒頭去做。
“少爺,現(xiàn)在怎么辦?”
沒有皮料,那將軍府的常服就要拖延工期了。
“眼下他們已經(jīng)達成聯(lián)盟,而且正是心血來潮的時候,我們越是加重對他們的打擊,他們就越是會團結(jié)一心?!?/p>
“先回家吧?!?/p>
畢竟許洪也是商會的領頭人,說話還是比較有分量的,許知遠原本打算回到家跟父親商量一下解決方案,沒想到一回家正遇上老父親發(fā)飆罵人的一幕。
“狗東西!什么東西!要不是我們許家?guī)ь^牽制,凜州早就被你們這幫攪屎棍搞亂了!”
“竟然說要解除我會長之責!老子稀罕你這個狗屁會長!”
“都給我下去!......何徽生這個老王八蛋,我是一天不打他就敢上房揭瓦!”
許洪是個圓滑的商人,鮮少跟人撕破臉皮,上次許知遠冒犯了黎郡主,他完全沒有護短,也不管許知遠身上的傷重不重,硬是拉著許知遠去給黎將軍賠禮道歉。
許知遠還從來沒有見過許洪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這么了這是?”許知遠湊近娘親,小聲問:“商會的人找許家晦氣了?”
許知遠剛剛在白老板哪里吃癟,從許洪的只言片語中他也猜到了八九分。
正想上去勸許洪,管家?guī)е榔牌艁砹恕?/p>
“岳婆婆?!?/p>
岳婆婆親自上門,肯定是織造坊遇到麻煩了,許知遠顧不上老爹,先跟岳婆婆打了招呼。
“少爺,牛記的人說許家尾款未到,先扣下了許家的貨?!?/p>
牛記專營棉花、棉線、蠶絲、綢緞這些基礎產(chǎn)品,以前許家的織造坊都是從牛記進了貨,縫制成棉布或者成衣之后賣出去。
他們拿尾款這個名堂來搪塞,實在是太敷衍了,許知遠皺眉,“織造坊不是留了一箱黃金嗎,拿黃金去交尾款也不行嗎?”
“我們的人拿錢去贖貨,他們掌柜的根本就不露面,只說掌柜的不在,他們不能做主?!?/p>
青棠敏銳得很,一聽這話就著急了,“這個時候扣下我們的貨,這明顯就是故意為難我們?!?/p>
“先前交定金的時候,答應得好好的,現(xiàn)在給我來這么一出!”許知遠氣不打一處來。
他們在牛記定了整個項目需要的貨,單單是定金就是個不少的數(shù)目。
“兒子,你來得正好!”許洪見許知遠和岳婆婆在一旁,說道:“我們?nèi)④姼?,告他們的狀!?/p>
好家伙,這爹的腦回路跟青棠一樣,也是要告狀。
“爹,你先冷靜一下,事情未必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許知遠嘆氣。
“這還不糟糕!何徽生那個鄉(xiāng)巴佬,他聯(lián)合其他商戶孤立我們許家!說不做我們許家的生意!”
“我會有辦法的,他們不是聯(lián)合抵制嗎,那我就個個擊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