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似乎是開始動搖了，我忙連連點(diǎn)頭，對對對，沒錯沒錯，就是這樣，所以聽我的沒錯，趕緊行動吧。

我期待的看著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后轉(zhuǎn)頭沖我炸了眨眼，“但這樣，我能得到什么好處？”

我一口血差點(diǎn)噴出，這什么鬼，還要好處的？你們地府不發(fā)工資的么？為什么還讓我們活人給好處？

看我一臉震驚的樣子，他眼眸瞇了瞇，“你該不會以為，我們是義務(wù)勞動吧？你當(dāng)我們是什么？”那眼神帶著點(diǎn)莫名的意味盯得我渾身難受。

我默默把自己的目光移開，好吧，我真的這么以為來著。

“那什么，這不是地府公務(wù)員么？地府那邊不發(fā)工資么？為什么還要找凡人去要好處？這算不算賄賂?。俊?/p>

“誰告訴你這是地府公務(wù)員？”他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像在看智障。

我呆愣了一下，“那五險一金呢？”

“呵，”得了，這下不用說了，鐵定沒有，他就是在嘲笑我！

我想辭職了，這啥都沒有我干啥啊。我咂咂嘴，有點(diǎn)不想干了。

馬叔是靠打魚為生的，妻子是標(biāo)準(zhǔn)的家庭婦女，沒工作，在家照顧孩子老人，哪還有閑錢付‘好處’啊。

我有些沮喪，又帶著點(diǎn)僥幸，“那萬一，萬一那個水鬼有什么遺產(chǎn)也說不定，或者這水底有什么好東西，這也是幫那個水鬼......啊呸，就是在渡她，即是咱們工作，又能有報酬?！?/p>

“你怎么確定，她就需我們的幫忙？你又怎么確定，這真是誤會？若不是，就等于將我等一同拉進(jìn)這個因果之中，你可知曉這有什么后果？”他語氣生冷問道。

我并不確定，說白了就是一種直覺，也或許說，是一直以來馬叔給我的印象而引發(fā)的直覺。

馬叔給我的印象就是那樣忠厚老實(shí)，本分善良，所以因?yàn)檫@個印象，我?guī)缀跏窍乱庾R的便有了那個直覺。

我知道這種直覺并不能說明什么，這幾乎就是一種盲目的信任，并不是理智的，而是一種帶著偏見的自我認(rèn)為罷了。但我還是想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不確定，但是我想知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我淡淡說道，“我知道不僅我想知道，嬸子和我外婆，都想弄清楚，甚至，連馬叔自己都想知道是為什么，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聽到我這么說，他再次沉默了，周圍也只剩下河水晃動的聲音，好久之后，我才聽到一聲輕嘆，“既然想知道，那就好好去干，陰陽管不收廢物，干不好隨時滾。”

我沖著他辦了個鬼臉，忽然一頓，眉頭一挑，“還有這種好事？”干不好就能被辭退，還有這種好事？正好省了我辭職的過程了啊，搞得好像這種活誰愿意干似的。

他好像也是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面色有一瞬間僵硬了一下，隨后虎視眈眈的看著我，隨后冷笑一聲，“沒錯，干不好，我親自送你滾下去。”

“保證好好干，絕對不讓領(lǐng)導(dǎo)失望！”我立即打起精神，對著他立定站好敬禮。

往下面滾的還是算了，我覺得活著挺好的，暫時沒有移民的打算，謝謝了。

雖然是這么保證了，但要怎么干，我其實(shí)并沒有頭緒，而且現(xiàn)階段我覺得我最先要做的應(yīng)該是練膽子，不然別說跟鬼對話，見面我都要嚇暈過去了。

而且，顯然這貨沒考慮幫我。

算了，求人不如求自己，自己干就自己干，我還就不信我自己干不了，不就是見鬼嘛，有本事你嚇?biāo)牢?，嚇?biāo)懒讼螺呑右?，嚇不死你就繼續(xù)上，膽子嘛，練練不就有了。

話雖是這么說的，但他真不管了，我還真有點(diǎn)虛，好在馬叔一家下午時候就連夜走了，只收拾了一些衣服錢物什么得，其他的帶不走的也就留下了，又不是不回來了。

這里是他們的家，他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里，根在這里，就永遠(yuǎn)都得回來，這一次不過是出去躲避一下罷了，等過去了，還會回來，正好我也趁這段時間查一查。

從水鬼身上是問不出什么來了，但是還能從陽間的很多事查起。

她既然是水鬼，那必定是死在這河里的人，水鬼都是抓交替的，所以只要去查一下這水里最近的一次誰死在這里了，就能知道那水鬼的身份，進(jìn)而順藤摸瓜的往下查出那水鬼跟馬叔到底有什么問題糾葛。

當(dāng)然，這得是在這輩子的基礎(chǔ)上，要是真搞得是上輩子的，我還真沒轍。

我們這十里八鄉(xiāng)的都有轄區(qū)派出所，但這種事，還是問村里的管事的更容易，畢竟人家派出所不會跟我一個小姑娘說這種事，更不會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相反的，村子里都是熟人，一些習(xí)慣八卦的阿姨奶奶可能知道的比派出所還要多一些，日常當(dāng)拉拉家常也能問出不少東西來，下午閑暇時候我找準(zhǔn)機(jī)會就砰了一把瓜子上去了。

下午不忙的時候，村里的人都是習(xí)慣三三兩兩的坐在路邊陰涼處聊天乘涼，我趁機(jī)坐了過去，聽見他們還在討論那馬家的事，都說馬家時運(yùn)不濟(jì)，招惹了臟東西，我就順口說了一句，“不過還真的挺奇怪的，你們說那水鬼是哪兒來的？怎么就纏上了馬叔呢？”

“哎，誰知道是怎么回事呢，馬鵬那人看著忠厚老實(shí)的，怕不是打魚的時候得罪了水鬼吧，”一個大媽驚恐的問道，“馬鵬又喜歡多管閑事，怕不是把那水鬼要拉的替身給救了？”

“可最近也沒聽到誰溺水被救的事啊。”旁邊立即有人問道，隨即壓低了聲音，“會不會是，做了虧心事??？都說這知人知面不知心，柳老太太不是也說是冤親債主?！?/p>

“別瞎說啊，馬鵬人挺好的，估計啊，就是沖撞了那臟東西，”那人剛說完就被呵斥了，“不過也是奇怪了，那水鬼是什么時候在那的，還真不好說?！?/p>

“嬸子，這話說得，這是啥意思啊？”我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