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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邵君瀾眉頭輕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夫人疲憊了,還是先休息吧?!?/p>
如果沒有這個女人,那么他的父母不會離心,他也會平安順遂地娶到宋青儀。
雖然宋青儀是任性了些,但......卻也從未像這女人那般招蜂引蝶。
至少,在宋青儀的身邊,她只有自己一個男人。
他知道的,他不愛洛采薇,甚至可以說是恨她!
洛采薇低頭,沉默不語。
前些日子的庇護,讓本就心灰意冷的洛采薇有了些許的動容。
但,卻也因著邵君瀾今日的話,瞬間心如死灰。
夜。
洛采薇坐在梳妝臺上,望著銅鏡瘦削的女子,不禁有些陌上。
曾經(jīng)白皙水.嫩的幾乎能夠擠出水的小臉,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枯黃,臉上更是增添了幾分病容。
“邵君瀾,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p>
洛采薇對著鏡子自言自語,就仿佛邵君瀾身在眼前一樣。
“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如這發(fā),斷了......破鏡難以重圓,我洛采薇留在府中的目的就是為了看宋青儀倒臺,一旦她受到懲罰,我便......”
洛采薇咬牙,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說出接下來的話。
“我便,棄你而去u,離開王府......”
洛采薇長長的睫毛顫抖著,她痛苦的閉上雙眼,眼淚從眼眶中無聲滑落,卻又倏地睜開雙眸。
眼中布滿堅定,方才這話,就猶如毒誓一般在腦海中閃過。
這,更是對她的提醒。
拿起梳妝臺上的剪刀。
“咔嚓”一聲脆響。
一縷青絲應(yīng)聲而下,宛若蕭條秋葉,搖搖欲墜的落下。
窗外。
星星被云層遮住,月亮也有殘缺。
洛采薇緩步到窗前,看著窗臺守衛(wèi)森嚴,不禁苦笑。
邵君瀾未免太大動干戈了,她只是個弱女子,哪里有能力掏出王府,這陰森森的守衛(wèi)將自己軟禁在此,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看來,這男人是真的討厭自己吧......
一個人接受現(xiàn)實的時候就是心死的時候,現(xiàn)在的洛采薇,簡直心如死灰。
香菱見洛采薇愁眉不展,不禁上前勸說道:“夫人,時候不早了,不如早些休息吧,太醫(yī)說過,夫人的身子在羸弱,不能過多操勞的,尤其是熬夜。”
“知道了。”洛采薇輕聲回應(yīng),身子卻不動一下。
“娘娘......”香菱看洛采薇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的模樣實在是心痛,淚水濕潤了眼眶。
“娘娘就算不為了自己考慮,也應(yīng)該為您的孩子考慮啊,娘娘那時都已經(jīng)為他取好名字了呢,可惜孩子就這么掉了。”
洛采薇發(fā)白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動了動,微微皺眉。
提到孩子,她可算是有了觸動。
“如果他在世,一定會讓娘娘為他討個說法的,孩子的魂魄沒準現(xiàn)在還陪著娘娘,希望娘娘照顧好自己?!?/p>
洛采薇應(yīng)聲:“我知道了?!?/p>
這次的應(yīng)聲,可算是有了動作。
只是身子實在是弱,靠著香菱的扶持才入了床榻。
“娘娘先休息,奴婢就先告退了?!?/p>
香菱正要出門離開,而發(fā)覺梳妝臺上的一縷秀發(fā),停住了腳步。
娘娘竟然......斷發(fā)了!
她這是對王爺真的死心了嗎?
胸口一陣劇痛襲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王爺和王妃兩個人不應(yīng)該如此。
王爺,分明也是有幾分在乎王妃的啊,如果真的不愛,又怎么會留王妃在府中這么久,還一直留著正王妃的名號。
想罷,香菱拿起秀發(fā),小跑出了聽香水榭。
書房內(nèi),邵君瀾并未休息。
剛剛翻開一頁紙張不多時,便聽到門口傳來聲音。
“王爺,王妃的貼身丫鬟香菱求見?!?/p>
“宣。”
香菱進了書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什么事?”
既然是洛采薇的貼身丫鬟深夜至此,那定是主子那邊出事了。
“奴婢并非深夜刻意前來打擾王爺,只是奴婢覺得,有一樣東西王爺您應(yīng)該見一見?!?/p>
語畢,香菱便將起先收好的頭發(fā)拿出,擱置在掌心呈了上去。
“這是什么?”
“回王爺?shù)脑?,這是夫人的......”
斷發(fā)為何意,邵君瀾怎么可能不明白!
邵君瀾拳頭緊握,鐵青一張臉,難看至極。
“洛采薇......這個賤.人!”
這時,有一影子在窗外一閃而過,分散了邵君瀾的注意力。
“你先下去吧,明日.我會親自找王妃?!?/p>
“是?!?/p>
門被關(guān)上。
偌大的房間就只剩下了邵君瀾一人,外加他倒映在墻上的頎長的身影。
半晌,氣急敗壞的喃喃:“洛采薇,既然是你先不仁,那就別怪本王不義。”
次日。
洛采薇叫人取來紙筆,坐在桌前,修眉微蹙正在寫著什么。
半晌,宣紙上已布滿密密麻麻的字樣。
“娘娘,您這是在做什么?”
香菱正準備服侍自家王妃洗漱,看到這一場面有些不解。
“香菱,一會兒我叫你做一件事?!?/p>
“娘娘您說就是。”
洛采薇將紙張折疊好,納入信封中。
“這是一封急信,你一定要想辦法送到龍頭巷子的黑色大門內(nèi),知道了嗎?”
香菱打心眼里覺得這封信是不可能送出去的。
她知道,整個王府中都是王爺?shù)难劬€,自家王妃即便是有翅膀也是插翅難飛。
但是,當她對上自家王妃哀求的目光,她的心軟了下來。
夫人近來,過得真的很辛苦。
“是,奴婢一定會把信帶到的?!?/p>
“嗯?!甭宀赊钡恍Γ顼L冬日陽光。
香菱想不明白,自家王妃如此謙和美麗,為什么王爺偏偏不靠近呢?他,分明已經(jīng)動心了啊。
香菱夾在中間,有些不好受的。
如果王妃發(fā)現(xiàn)她偷偷把頭發(fā)給了王爺,真不知道王妃會是何心情。
“站??!前面的是何人!”
門外的侍衛(wèi)攔住香菱。
香菱心里“咯噔”一聲,但面上還在故作鎮(zhèn)靜。
“我是奉命給夫人做桂花糕的?!?/p>
“桂花糕王府里多的是,用得著你出府嗎?王爺可是吩咐過,不準你們踏出王府一步!”
香菱慌了。
這時,一身影自她眼前閃過。
香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喊道:“如風,如風!”
如風聽見有人叫自己,便走到香菱面前,問了前因后果,覺得香菱這丫頭說謊都不會打草稿,真是讓人一下就能識破。
“這是什么?”如風絲毫不給香菱面子,一把將露在袖在的信封扯了過來。
香菱這才意識到自己因著過度緊張而大意,但是已經(jīng)晚了。
如風拿著信封找到了邵君瀾。
邵君瀾看了信件之后氣急敗壞地將紙張撕了個粉碎,抽出劍,大步流星地出門。
“王爺!”如風暗叫不好。
莫非信里有什么機密嗎?
“王爺您這是......”如風上前攔阻。
邵君瀾一把將他掀開,緊跟上。
如風被嚇得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