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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事關太子
“云汐那日溺水叫人發(fā)現(xiàn),本要請?zhí)t(yī),可她卻自己醒了過來,沒想到竟受損到如此程度?!蹦谐寝D(zhuǎn)向太醫(yī),“勞煩許太醫(yī)為汐兒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番,莫要落下病根。”
“這是自然?!痹S太醫(yī)點了點頭,立即隨管家到藥房配藥。
墨云彤看著許太醫(yī)的背影,撇撇嘴道:“不如給云汐換個太醫(yī)吧,許太醫(yī)與太子走得近,膈應得慌?!?/p>
“云彤,莫要胡說?!蹦戏蛉四樕湎聛?,訓斥道:“許太醫(yī)與我墨家來往幾十年,自不會做對不起我墨家的事,況且與太子走得近又如何?”
“太子那般對大哥......”墨云彤心中委屈,忍不住反駁著。
祖母事事都會耐心聽她一句,唯獨事關太子的事,一點兒都容不得她多說。
墨老夫人打斷墨云彤,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耐心解釋道:“你大哥那事是個誤會,是他自己將手伸進別人的家事,他北家都無異議,哪輪得到他去置喙?!?/p>
“太子是我表侄孫,他素來敬重我,也曾來府邸解釋過此事,更是低頭向我請罪,冒著得罪人的名頭又給你大哥安排在手下做事,你大哥如今這樣,也是他自己辭去官職,心甘情愿的選擇。”她看著墨云彤,心中不愿墨家對她那侄孫子誤解太深。
她轉(zhuǎn)向大家,鄭重道:“太子是未來的儲君,他如今還愿與我墨家保持幾分情誼,往后多少會維護墨家,如今朝局那么復雜,抱團排擠比比皆是,中城身為丞相,那些人表面懼怕他,心中積怨的不少,我們墨家從不喜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你大哥遠離朝堂是非沒什么不好的?!?/p>
“知道了,祖母。”墨云彤見祖母盯著自己,低下頭,有些不情愿地應承著。
她就是覺得那太子虛偽得很。
北檸聽墨老夫人這一言,這才想起衍冠逸與墨家還有這層關系,又不由地想起往事來。
那時她覺得衍冠逸雖在爹爹面前表露對墨家的不滿,但人前對墨家上下還算尊重客氣,是重視舊情、不愿撕破臉的仁義體面之舉。
現(xiàn)在看來,可不正是左右逢源的奸詐小人。
她眉頭微皺,“將朝局盡數(shù)掌握給這些人未必是一件好事。”
“云汐,你這是何意?”墨老夫人轉(zhuǎn)向北檸,不曾想這樣的話是她不管世事的孫女提出來的。
墨中城和墨云彤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轉(zhuǎn)向北檸,同是驚訝。
“那些人既生了對墨家的怨氣,不是墨家一再避讓就能平息的?!北睓帉嵲诓幌胱婺该つ啃湃窝芄谝荩滩蛔√嵝训溃骸胺廊酥牟豢蔁o,不爭不代表任人欺負,最好的保護不是依靠于旁人,而是將權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衍冠逸不就是利用墨家這避世的佛系性子,聯(lián)合北家一步步架空墨中城在朝中的勢力,最后滅了墨家滿門的嗎?
她怎能看舊事重演。
墨云彤附和,“我覺得云汐說的很有道理,您與太子的感情都是他小時候的事兒了,現(xiàn)在您對他又了解多少?該防著還得防著?!?/p>
“云汐,你今日怎會說出這番話來,這不是你的性子?”墨中城仔細瞧了瞧北檸,神色凝重。
他眼前的仿佛是另外一個人,一個他完全陌生的人。
北檸見大家都盯著自己,自知自己的事無法解釋,靈機一動,“上次落水之后,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墨家背后有小人搗鬼,處境不是很好,甚至......”
她欲言又止。
“你這孩子莫不是因為這夢,才一夕之間變得如此懂事的吧?”墨老夫人松了一口氣,哭笑不得。
一個夢而已,怎能當真?
北檸點了點頭,心知那是實實在在的事,做不到墨老夫人此刻那樣的輕松,嚴肅道:“爹爹和祖母都要提防著小人。”
“一個夢而已,瞧把我小孫女嚇得?!蹦戏蛉藷o耐搖頭,用手帕擦拭著北檸額頭的細汗,安撫道:“難得你這孩子如此憂心墨家,你的話我和你爹爹自會斟酌的。”
“你年紀還小,又不懂朝事,不必因為一個夢給自己身上攬上這么大的擔子,縱使是天塌下來,不還有我和你二叔嗎?!彼睓幍氖郑幌胨@疼愛的孫女憂慮太多。
墨中城也上前勸導,“有二叔在,你夢中的事絕不會發(fā)生?!?/p>
其實北檸提的那些也一直是他所憂心之事,所以當初才叮囑云玨在太子手下做事要耐得住性子,等待時機找機會再將云玨安排在別處,可惜他這兒子......
罷了,就不是這塊料兒。
想到這里,他有些恨鐵不成鋼。
北檸看向墨中城,“我相信祖母和二叔?!?/p>
“云汐本就有傷,還叫她說了這么多話,我們都先離開,讓她好好休息?!蹦戏蛉藢⑦€摟著北檸一只胳膊的墨云彤拉了過來,又看了一眼墨中城,三人一同離開。
房內(nèi)只剩下北檸一人,許是折騰得累了,她很快便睡沉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睜開眼,脖子被狠狠地掐住。
“衍冠逸,你殺了我一次,還要再殺我第二次?”她盯著衍冠逸那張猙獰的臉。
那曾是她要托付一生的男人。
衍冠逸冷笑,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見北檸無法呼吸,他笑得更放肆,“你不死,我的大業(yè)如何完成。”
北檸握住衍冠逸的胳膊,用力拉開。
“云汐,你怎么了,醒醒?!?/p>
耳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很溫柔,已經(jīng)不是衍冠逸的聲音了。
她睜開眼,見一個水色衣袍的男人正握著自己的手,那雙荔枝眼微微促狹,藏著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