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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二天早上我發(fā)現(xiàn)林穗擦了雪花膏,有一股茉莉花的香氣。她開車,我坐在她的身邊,忍不住往我的肺里面用力吸氣,我挺喜歡這個味道的。
我這時候想起來,她昨天晚上打開大衣柜的時候,先是抽動著鼻子聞了聞里面的氣味。我說:“昨天大衣柜里是不是有什么氣味?”
林穗說:“什么氣味?有氣味嗎?”
我說:“我看你在那里聞了好幾下。”
林穗看看我,她說:“按理說一個女法醫(yī)應(yīng)該是特別干凈的,尤其對氣味非常敏感。她不會把衣服放在一個滿是惡心的煙味的大衣柜里的。打開那衣柜,有一股很濃烈的煙味,臭烘烘的,我差點吐了。”
我說:“里面曾經(jīng)藏了一個人,這個人平時吸煙很多,是嗎?”
林穗說:“我保證,他的肺都是黑的,呼出來的空氣都是那種臭烘烘的煙草味。我對這種味道是極度敏感而且反感的,我能聞出來。”
我說:“這說明里面藏的人就是兇手,是嗎?”
林穗點點頭說:“是啊,但是我們沒有辦法知道這人是誰,不過倒是基本能排除那些不吸煙的人了?!?/p>
我說:“也許是欲蓋彌彰!”
......
我們見到楊老的時候,他戴著一副眼鏡坐在床上,手里捧著一本書在看。見到我們來了,他把書放下了,坐直了身體。
伊蓮娜醫(yī)生和院長也都在,我倆進來之后,伊蓮娜醫(yī)生就把門關(guān)上了。
在床邊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有幾本書,有一些洋奶粉,還有一些水果,一碗藥。我一聞就知道,這藥是我開的那服藥。
楊老說:“蝎子同志,我很好奇啊,你怎么能提前知道我要腦出血呢?不僅提前知道我要腦出血,而且還能在我生病之前就開出藥方,在我昏迷的時候準確施針救我,用伊蓮娜醫(yī)生的話,你就像是在用魔法。一針下去,我全好了。而且,我吃了你開的藥,那真的是睡一覺就覺得輕松了起來。你不是郎中,你是神仙?。 ?/p>
我一聽這話音就不對,我說:“楊老,我可是好心救你,但你卻在懷疑我害你?”
楊老說:“我不相信什么魔法,更不信有什么神醫(yī),我相信規(guī)律。你做的事情完全不符合客觀規(guī)律,讓我不得不懷疑你。”
我說:“你懷疑我什么?”
楊老說:“我懷疑你給我下毒,不然不可能提前知道我要病倒。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別墅坐尸案與你有關(guān)。”
我說:“楊老,你懷疑錯人了。我要是想害你,又何必救你?”
楊老說:“那你怎么解釋我剛才提出的問題呢?”
我說:“人在生病前都是有征兆的,體現(xiàn)在氣色和精神上,我就是看您的面相和氣色看出來的?!?/p>
楊老一聽樂了,說:“那你告訴我,什么樣的氣色會腦出血呢?而且在我病倒之前就能開出藥方,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p>
我說:“這得多方面考慮,也沒有統(tǒng)一的標準。我只能大概和你說一下,你一來我就聞到了濃烈的酒氣,加上看你的眼睛,牙齒,皮膚,我斷定你是個善飲之人,善飲之人都容易中風(fēng)。加上氣色,面相,手相,大量的信息告訴我,你要病倒了。”
楊老說:“你這套說辭很難說服我?!?/p>
伊蓮娜說:“這不是醫(yī)術(shù),這是黑魔法?!?/p>
院長說:“是啊,從專業(yè)的角度分析,你的說法很難讓大家采信。在一個人還沒有病倒之前就開出藥方,這怎么可能?對癥下藥也是中醫(yī)的傳統(tǒng)吧,癥狀還沒出來,你就先把藥方開了,這太匪夷所思了?!?/p>
我說:“我早就知道他要病倒了呀,急中風(fēng),綜合楊老的年齡,體質(zhì),加上我的判斷,我開出藥方很奇怪嗎?”
楊老說:“一派胡言,我從來沒聽說過先開藥,后生病的例子。你要是拿不出合理的解釋,那么兇手就是你。林顧問,我建議你立即把他控制起來,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我不屑地笑了一聲說:“你倒是會破案,還沒到現(xiàn)場,這案子就讓你破了?!?/p>
林穗說:“楊老,從證據(jù)上來看,不太可能是蝎子干的?!?/p>
楊老說:“他們是三個人,據(jù)說來自同門。這鬼算門我也做了一些初步的調(diào)查,這是個江湖門派,出過幾個不錯的郎中,不過他們主要的營生是給人看相,算命。這就是一個江湖上的神棍組織。他們除了會醫(yī)術(shù)和看相,傳說還有一些邪術(shù),其中就包括用奇奇怪怪的毒。”
林穗說:“最近幾天我們把他們?nèi)硕急O(jiān)控了起來,但是別墅內(nèi)還是陸陸續(xù)續(xù)有人死掉。證據(jù)表明,兇手應(yīng)該是一個喜歡吸煙的人,但是他們?nèi)硕疾晃鼰煛,F(xiàn)場留下來那種常年吸煙的爛肺的臭味,這是做不了假的?!?/p>
伊蓮娜說:“但是他怎么解釋,人還沒病倒就先開藥方的事情?他是先知嗎?我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事的?!?/p>
她這么一說,我開始打量了一番伊蓮娜。她穿著白大褂,里面是一件中式的小褂。往下看,她穿著是一條西式長裙,我們當?shù)貨]這個款式,這應(yīng)該是從歐洲帶過來的。不過看起來已經(jīng)很久了,邊都磨得出了毛。腳上一雙小皮鞋,雖然很干凈,但是也走了型。這鞋也是從歐洲帶來的。
她手腕上有一塊手表,瑞士產(chǎn)的紅梅牌的,不過表蒙子碎了,已經(jīng)發(fā)黃。但她還是戴著這塊表,說明這塊表對她意義非凡,并且,足以說明她很久沒回去歐洲了。我相信,只要她回去一趟,什么都不做也會把這塊表修好,在這里想修好,沒有配件。
我再看她的面相,直接看向了她的雙眉。雙眉分日角和月角。日角代表父親,月角代表母親。這日角月角高聳圓潤明亮干凈,則父母長壽健康。日角月角低陷的人,自幼失去雙親。日角月角晦暗無光,代表父母有疾病。
而她的日角和月角發(fā)黑,并且低陷,加上她長期不回歐洲,足以證明她在歐洲沒有任何的掛念。她應(yīng)該是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死掉了,那塊表,十有八九是她母親的,那是一塊女士手表。不過,看她的氣色很好,并沒有什么遺傳病,從她的身體判斷,她父母的身體應(yīng)該也不錯,是什么造成她的父母一次性全去世了呢?大概率是火災(zāi)或者車禍。
從她是外科醫(yī)生來判斷,大概率她的父母是在一次車禍中喪生的。她是那次車禍中的幸存者。也是因為那次車禍,她才想成為一名外科醫(yī)生,不然很難想象一個女孩子拿起手術(shù)刀來割人的皮肉。這種職業(yè),不太適合女性。
伊蓮娜說:“你看什么呢?”
我說:“你是個孤兒,你父母在你小時候就去世了,大概是在你十歲左右的時候去世的。你父母應(yīng)該是死于一場車禍,你經(jīng)歷了那場車禍,親眼目睹了父母車禍后的慘狀。于是你立志學(xué)醫(yī),最終成了一個不錯的外科醫(yī)生。你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醫(yī)生就行,不要試圖成為一名偵探。”
我這段話說完之后,大家紛紛看向了伊蓮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