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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路上,容清都在琢磨著怎么賣栗子糕,倒是李志才怕她拘束,拉著聊了一路。
不過天沒有白聊。
李志才木工活做的出色,鎮(zhèn)上很多酒樓和大戶人家的家具都是他打的,因此結(jié)識了不少人。
得知容清是去賣糕點(diǎn),李志才拍著胸脯要給她介紹家酒樓掌柜,正中了容清的下懷。
盧陽村離縣城不遠(yuǎn),牛車雖慢些,但也就半個多時辰就到了城門口。
進(jìn)城需要打點(diǎn)守門官兵,一個人頭三文錢。
容清本來搶著付錢,可李志才又搬出救命恩人那套說辭,說什么也不肯要她的錢。
她心里過意不去,打量著食盒,也有了回報(bào)里正家的法子。
兩人商量好,李志才先將她送到酒樓再去送貨,送完貨再折回來接她。
正逢趕集日,黃山縣城里熱鬧極了,從城門一眼望過去,攤販望不到盡頭,叫賣聲不絕于耳,人流熙熙攘攘,一片繁華。
牛車沿著主街向城中走,香兩旁的商鋪古色古香的,讓容清想到現(xiàn)代的古風(fēng)小鎮(zhèn),她不禁有些出神。
牛車在城中街心口一個氣派醒目的樓閣前停下了,棕紅的牌匾上‘鼎香樓’三個大字,非常醒目,不時有衣著矜貴的客人進(jìn)出。
容清心中卻咯噔一聲,她越看這個酒樓名字就越覺得熟悉。
李志才將牛車?yán)胀T谝慌?,徑直奔到酒樓柜臺處。
容清見他殷勤的和柜臺里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說了幾句話,然后中年男人的視線就望了出來,打量著容清。
容清突然想起書中一些零散的劇情,閆旭有個同窗叫周昊,他父親的酒樓就叫鼎香樓。
黃山縣只有這一家鼎香樓,應(yīng)該就是這家酒樓。
容清面色有些不好看。
按照書中設(shè)定,周昊是個狹隘陰險(xiǎn)的性子,他性情肖父,這周掌柜怕不像李志才描繪的仁義大度。
李志才見時機(jī)差不多了,才招手讓容清進(jìn)去。
容清不想當(dāng)面拂了李志才的好意,還是先進(jìn)去看看。
事在人為,閆家不是因?yàn)樗母淖兌蛹{她了嘛,好東西不怕碰不到識貨的伯樂。進(jìn)去后,李志才介紹引薦了一番。
周掌柜面色和煦平常,微微朝容清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是容清敏銳的捕捉到他眼底的不屑。
李志才,再三囑托了周掌柜一番,這才笑著離開。
他剛走,周掌柜的笑容就收斂了:“不過是個木匠,還真拿自己當(dāng)根蔥了,竟敢攀關(guān)系讓我替他辦事,可笑?!?/p>
要不是還有批木器在李志才那里,還沒收尾送過來,他方才一定會將李志才轟出去。
他邊說,目光睥睨的斜了容清一眼,壓根不想搭理。
容清無語,這變臉堪比翻書啊!
周掌柜和她素味平生不待見她無所謂,可一想到李志才熱忱替她牽線,到頭來還被侮辱,她就義憤填膺。
容清面色清冷,鼓著掌含諷帶刺的道:“周掌柜這人前人后的兩副面孔果然練就的出神入化,不曉得那些達(dá)官顯貴看到的又是周掌柜哪副面孔?”
末了她又扶了扶額頭故作驚訝:“哎呀,瞧我笨的,一定是狗腿子的面孔,錯不了的?!?/p>
周掌柜聞言氣的吹胡子瞪眼睛:“也不看看我這什么地方,你個鄉(xiāng)下來的賤婦也敢對我評頭論足,全子,把她給我轟出去!”
一個小二應(yīng)聲過來,伸手就要將容清轟出去。
容清眼神冷冷的殺過去:“你敢挨我一下,我定讓你們鼎香樓今日做不成生意,還得賠我醫(yī)藥費(fèi),反正我是泥腿子,我可不怕!”
小二聞言縮回了手腳,望向周掌柜。
“嘿!我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賤婦!”
周掌柜矮胖的身子從柜臺里擠出來,氣的面色發(fā)青,可容清方才聲音不小,廳里已經(jīng)有客人好奇的望過來,他想發(fā)作又怕影響了生意。
容清嘖嘖搖頭:“枉費(fèi)志才哥的手藝了,給你這種人打木器,真是暴殄天物。”
周掌柜氣的怒極反笑:“好的很,今日倒我倒見識了泥腿子的口舌,還想借著我鼎香樓的招牌賣糕點(diǎn)?日后你就是從門前過我都得讓人把你轟遠(yuǎn)點(diǎn)!”
容清嗤鼻:“周掌柜放心,就你這人品,我的東西就是喂了狗也比在鼎香樓賣了強(qiáng)!黃山縣又不是你一家酒樓獨(dú)大,你別忘了還有個香櫞閣。”
她依稀記得書中的黃山縣,香櫞閣比鼎香樓生意更火爆。
“你!”周掌柜氣的兩眼一翻差點(diǎn)沒就地暈倒,聽到香櫞閣后他又露出得意的笑容,指著容清譏笑道:“香櫞閣?鄉(xiāng)下人真是沒見識?;仡^給我磕上一百個響頭也無濟(jì)于事!”
這群鄉(xiāng)下人從來都是巴結(jié)他都來不及,今日竟碰到了個愣頭青,不過有她求自己的時候,到時候他再慢慢磋磨她。
容清不甘示弱道:“那就請周掌柜活久點(diǎn),別等我上門求你的靈牌才是!”
周掌柜聞言腦子嗡的一聲,直直朝后栽倒,全子嚇得趕緊上去接住掐人中。
容清才不管他這種人的死活。
她問了街上的人,往前走了幾十步,找到了香櫞閣。
可這......
香櫞閣內(nèi)一個客人都沒有,連小二都在伏案打瞌睡。
書里不是說生意火爆嗎?怎么蕭條成這樣?
難道她來得太早,香櫞閣還沒發(fā)達(dá)?
容清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她是什么破運(yùn)氣啊。。
“這位客官,你是來吃飯?趕緊這邊上坐?!?/p>
一個灰袍長衫的瘦高老者從后堂堆著笑趕緊迎上來,路過打瞌睡的小二,趕緊扯了一把。
店小二趕緊彈了起來,下意識的跟著招呼,“客官這邊上坐。”
老者有些尷尬的朝容清笑了笑。
容清上前詢問,“請問這里誰是掌柜?”
老者一愣,“我就是,姑娘有何貴干?”
容清甜笑著說,“我是有筆生意來和掌柜洽談?!?/p>
老掌柜面色垮下來,“姑娘別說笑了,我們是酒樓不是鋪?zhàn)?,還能有什么生意和姑娘談不成,姑娘若不吃飯,還是趕緊離開吧!”
“桓叔,是不是有客人?”
容清剛想說什么,后堂鉆出來一個十七八歲的俊俏少年,一身大廚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