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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情況緊急,周大福雖然還想去看看媳婦,但是也起身準(zhǔn)備跟白仲卿一起去。
白仲卿看了一眼嬌嬌,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微微抿唇,抬腳朝著附近的叢林走去。
周大福手上已經(jīng)拿了一個火把,他們是找藥,沒有火把不成。
此刻也顧不得火光會泄露行蹤之類的了。
“白家小哥,我們要找的草藥是什么樣子的?”
周大福跟在白仲卿身后有些急切,他迫切的想要盡快找到回去救媳婦。
“苧麻,正面綠色背面白色,有稍微扎手的毛,花果是成串的球形,有絨毛。”
知道自己一個人找,效率比較慢,所以白仲卿詳細(xì)說了特征。
他記得爺爺說過,苧麻的根碳炒炮制,可以給孕婦保胎。
苧麻里面含有大量的黃酮體,碳炒可以將黃酮體逼出來。
涼血安胎,孕婦腹痛,先兆流產(chǎn),都是可以用的,剛好符合楊氏現(xiàn)在的情況。
兩人在林子里找了將近一個時辰,終于將苧麻給找到了。
白仲卿讓周大福將根挖出來,兩人火速往回趕。
周大福與高獵戶他們找的營地在山坳子的另一頭,有一個山洞,洞口也隱蔽,前頭是一片平地。
主要是背著那面的山,哪怕是生火有光也不會被人看見。
周大福心里擔(dān)心媳婦兒,是恨不得直接跑著去的。
只是白仲卿到底年腿短歲小,差點(diǎn)就跟不上了。
周大福蹙眉,在白仲卿面前蹲下,“上來,我背你?!?/p>
白仲卿一張俊臉頓時就紅了,“叔,這使不得?!?/p>
“快上來,這草高,你不好走?!彼@是滿心擔(dān)憂月娘,嫌棄白仲卿走的慢。
白仲卿卻是以為他關(guān)心自己,還想著拒絕。
周大福卻不給他拒絕的機(jī)會,直接將人抓過來,背起就跑。
白仲卿無奈,只能是順從,呢喃了一句,“叔,我以后也會孝敬你的?!?/p>
聲音不算大,周大福又專注著跑,還真沒聽清。
“你說啥?”
“咳,沒事,我們趕緊回去吧?!卑字偾湟呀?jīng)不好意思再說一邊了。
等他們趕回來的時候,周玉慧的眼睛都哭腫了。
“爹,娘流血了?!?/p>
老太太起不來,是高獵戶的老娘田老太太與兒媳婦何氏幫忙檢查的。
這一看果真是見紅了,而且還在一點(diǎn)點(diǎn)滲血。
周大福聞言身子都在打擺子了,踉蹌的往里頭跑,嘴里還叫著月娘。
白仲卿知道情況緊急,也不磨蹭,清理干凈挖回來的苧麻根,便讓人生火,開始碳炒炮制這些苧麻根。
炮制還要點(diǎn)時間,也不能讓楊氏一直流血,否則炮制好了,孩子也沒了。
教了手法,讓周文山炒著,他便問誰有繡花針。
高獵戶家走的時候,東西帶走了不少,聞言何氏立刻掏出了她的針線簍子,將繡花針遞給白仲卿。
在火上趙薇烤了一下消毒,就在楊氏幾個穴位扎了下去。
讓田老太太跟何氏看著,他則是繼續(xù)炮制苧麻根。
“不流血了,白家小哥這手真厲害?!焙问蠙z查了楊氏,不由感慨了一句。
想到她與相公成親有好幾年了,可是肚子一直都沒動靜,這白家小哥醫(yī)術(shù)不錯,她要不要讓他幫著看看。
不過現(xiàn)下到底是在逃難,楊氏這情況就不好,萬事還是等他們找到落腳地才好打算。
何氏只能黯然的壓下心頭的熱火。
田老太太自然看出孫媳婦的心思,知道孫媳婦是個明白人,也沒多勸誡。
白仲卿這邊,等苧麻根外頭焦黑碳化里頭焦黃,立刻倒入清水,等這放涼就可以了。
后邊的事不用白仲卿了,交代兩句,周文山就記住了。
見周家老太太要疼的厲害,白仲卿又取了一些苧麻根,讓人搗碎了給她外敷,可是化瘀止痛。
從動亂開始,他就一直奔波,這會兒終于可以休息了。
到嬌嬌身邊,她還睡著,就是眉頭一直皺著。
情況看著有些不對勁。
白仲卿蹙眉,抬手撫上她的額頭,這一碰,滾燙的感覺就傳來了。
竟然是發(fā)燒了!
其他人都忙著,竟然也沒注意到。
白仲卿突然覺得很生氣!
“嬌嬌發(fā)燒了,你們怎么都沒人照看?”
他的聲音有些冷,本來忙活的人,愣了一下。
周玉慧與小妹感情好,聞言立刻過來查看。
這一摸便下了一跳,這溫度太燙了。
他們著急著娘與奶的情況,竟然都沒注意到。
“嬌嬌的身上好燙!”周玉慧有些著急,可是卻不只怎么辦才好。
白仲卿也不對這些人抱希望了,瞥了周玉慧一眼,“用濕帕子給嬌嬌擦額頭,我去找藥?!?/p>
他才到洞口,就遇見順著記號找過來的白夫子,身后還有周族長與他長子一家。
周族長年紀(jì)大了,這一陣折騰精神不濟(jì),由周大生背著的。
“阿卿,你要去哪?”
白夫子打量了白仲卿一圈,確認(rèn)他身上沒傷,松了一口氣。
卻見到他好像是要出去。
外頭黑,危險未知,公子為何還要出去。
“我去尋一些退熱的草藥?!?/p>
丟下這么一句,白仲卿繼續(xù)往外走,不想耽擱時間。
白夫子卻是上前一步攔住他了,“阿卿!”
公子身份尊貴,怎么可以為了些流民奔波。
更別說現(xiàn)在還是晚上,外頭有著未知的危險。
“我有自己的判斷。”白仲卿警告的看了白夫子一眼。
以前沒有挑明身份,白夫子說的做的那些無可厚非。
但是現(xiàn)在還想要掌控他所有的意愿,那便是逾越了。
白夫子被他這一眼震到了,恍然間,他好像在這個他養(yǎng)了五年的孩子身上,看見了主子的影子。
果真不虧是主子的種嗎?
白夫子覺得自己嗓子有些發(fā)緊,“肯請公子讓屬下同行?!?/p>
不干預(yù)主子的決定,但是保護(hù)主子,是他的職責(zé)。
白仲卿看了白夫子兩眼,這才頷首。
“白家小哥,你去采藥可以帶上我嗎?”
說話的是高獵戶家的小兒子,叫高鐵頭。
白仲卿蹙眉,他又不是去玩的,剛想拒絕。
對方急忙出言,“我夜視能力很好的,還跟我爹去過夜獵呢?!?/p>
他們一家逃的快,他想看看山下的情況,可是跟他爹說的話,他爹絕對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