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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三年前她鬼使神差地穿越到了這個名叫段夢雪的姑娘身上,睜眼后身處荒山野嶺一座寺廟之中,身邊除了荒蕪和黑暗就只有這個喚做杜鵑的丫頭一直陪著她。
杜鵑一直稱她為小姐,可是哪家的小姐會如此寒磣?就算是家道中落也不至于此吧。
杜鵑原本還有些詫異小姐的轉(zhuǎn)變,時日久了也就習(xí)以為常。
她見夢雪又斥她不準這樣稱呼,便笑著上前,撒嬌似的拉了拉夢雪的手臂:“不管什么時候,您都是杜鵑心中的小姐,永遠都是?!倍霹N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眼中有片刻失神,又恨恨地補充了一句:“不論發(fā)生什么事情!”
夢雪狐疑地看著她:“你一定有什么事情一直瞞著我?!?/p>
杜鵑臉上重新堆滿了笑容:“其實小姐你失憶之后挺好的,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我們兩人在這里平平安安地生活,相依為命,多好呀?!?/p>
段夢雪無奈地伸手在杜鵑額頭上輕彈了一下,夢雪也疼杜鵑,倒不是因為她一直守在身邊,而是她跟自己上一世的親生妹妹長的很像,那一世她的妹妹在戰(zhàn)場上為給自己擋子彈犧牲了。
往事都還在心頭,夢雪每次回想起妹妹臨死的模樣,心里總是痛的,所以她才格外疼惜杜鵑,想把自己對妹妹的愛都補回來。
秦風(fēng)攙扶著面具男子在后面緩緩跟了過來,看見夢雪和杜鵑笑著說話的樣子,忍不住嘀咕了一聲:“女兒家就是喜怒無常?!?/p>
杜鵑原本沒注意夢雪身后還跟著旁人,聽見秦風(fēng)的聲音她才留意到眼前這兩個陌生的男子和一條高高大大的狗,杜鵑心里發(fā)怵,卻還是橫在夢雪面前:“你們是誰?休想再打我家小姐的主意?。?!”
秦風(fēng)先是一愣,隨后恥笑道:“你這小妮子傻了不成?我們眼光再怎么不好,也不會打她的主意。”
段夢雪微微蹙眉,伸手從袖兜里掏出一顆小小的藥丸,趁著秦風(fēng)放松警惕,一個疾步往前,一只手扼住他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利落地將藥丸塞進他的口中。
秦風(fēng)一時不備,喘息之間將那藥丸咽了下去,他急忙用手去摳,可只是干嘔了兩聲并沒有用處,他憤怒地問道:“你給我吃了什么東西?”
段夢雪擺擺手:“你話太多了,這藥丸里有些麻藥,吃下去不會有大礙,只是讓你這兩三天內(nèi)安靜一些?!?/p>
秦風(fēng)瞪圓了雙眼剛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了。
杜鵑見自家小姐明顯占了上風(fēng),不再是方才膽怯的模樣,她揚了揚頭:“你們可不要小瞧了我們家小姐,當(dāng)心她讓你們一輩子都講不出話來,”
不過這倒不是她吹噓,自從小姐從昏迷中醒來,看似失憶,但在這山中對奇奇怪怪的藥材倒像是十分熟知似的,不但經(jīng)常出去采摘,還會制成各種藥丸,以備不時之需。
這三年多來,附近山腳村落的百姓時常會過來求小姐看看病,或是討些藥丸,
這些村莊零零散散,居住的村民很少也很窮,這里沒有能治病的大夫,他們也沒有多余的錢去治病,若是家中有人得病,無異于等死。
自從夢雪來了之后,時常幫這些人看病,有時候增些藥丸,村民都說她是再世的菩薩。
“好了,杜鵑,這兩個人是我山中遇見,帶回來治病療傷的,”夢雪轉(zhuǎn)臉對杜鵑說,“你來,幫忙把那帶著面具的男人扶進屋子吧?!?/p>
杜鵑不再說話,而是順從地去攙扶那面具男子,一旁發(fā)不出聲音的秦風(fēng)此刻也安靜了下來。
戴著面具的男子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只是安安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直到杜鵑將他扶進屋子,他環(huán)顧四周,心里大約明白了七八分。
他也認出眼前這個有膽色有醫(yī)術(shù)的姑娘就是當(dāng)年的段家二小姐,雖然他不知道這三年期間,這位段家小姐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很顯然,她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癡癡傻傻的二小姐了,她如今不但伸手敏捷,思維縝密,還練出一手不錯的醫(yī)術(shù)。
面具男子靠墻低低地坐了下去,這屋子是寺廟原廢棄的小屋改造的,雖然屋內(nèi)東西不多,卻收拾得很干凈。
段夢雪拿了一些瓶瓶罐罐過來,她看都沒看一眼面具男子,就命道:“把衣服脫了。”
秦風(fēng)聽聞,立刻又想發(fā)怒,可是無奈,此時他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加上自己本身也受傷,只能悶悶地坐在一旁。
讓夢雪意外的是,那面具男子竟十分順從,輕聲道了句:“好?!北闵焓謱⒆约旱囊路忾_。
雖然避開了要害,但是傷口很深,甚至可見白骨。那血污布滿了傷口四周,十分觸目。
杜鵑打了個冷顫,不敢再看下去,轉(zhuǎn)身就走開了。
段夢雪卻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她伸手摸了摸那傷口周圍的血污之處:“傷口周邊有些肉已經(jīng)壞死,長此下去,只怕會感染。我要先將你身上壞死的肉割掉,然后將傷口縫合起來。”
夢雪心想,這個年代的人哪里聽說過縫合這樣的處理手段,這男子雖然戴著面具,恐怕也會被嚇得不輕吧?
可沒想到的是,他深深了吸了兩口氣,平靜地說道:“那就勞煩姑娘動手了。”
這回輪到夢雪吃驚了,這男子似乎十分信任她,又似乎明白她要縫合的道理,只是眼下這里是荒山,沒有麻醉劑沒有手術(shù)臺,甚至連個魚鉤針都沒有,在傷口上直接用針線縫合豈是常人能受的苦?
可眼見這個男人,似乎把一切都看得如此云淡風(fēng)輕。
段夢雪雖然心里覺得詫異,但手上絲毫沒有收到影響,既然他自己同意,那么一刻都不能再耽誤了。
她熟練地將尖刀在火上燒紅,對準男子壞死的肉,準確地下刀,剔除,然后用草藥清理傷口。
夢雪燒針的時候看了一眼男子,他滿頭都是冷汗,卻一聲痛都沒喊過。
接著夢雪熟練地用陣線在傷口勾了幾下,原本撕裂的傷口就這么被合了起來。
夢雪熟練地替他包扎好,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