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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顧長安從祠堂里出來了,她說過,要他們求著自己出來,她也做到了。
回到芳華園,芍藥跟鳶尾看著她一身的傷,一邊哭一邊給她抹藥。
顧長安倒還好,慘的是柳未青。
這一天,柳未青的住所里的人是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都是婢女。
她們一盆熱水端進去,然后再一盆血水端出來。
大夫在里頭搖頭嘆氣,這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嚴(yán)重的傷,在里頭緊鑼密鼓地為柳未青療傷。
顧遠把人搬到屋中的時候,柳未青就已經(jīng)快不行了,連續(xù)那么多道的鞭子抽下來,是誰都撐不住。
大夫也只能替柳未青先止住血,然后包扎傷口,等一切都處理妥當(dāng)了,才汗涔涔地從屋中出來。
門外站著顧遠跟顧薇柔。
顧遠迎接了大夫,開口就問道:“他怎么樣,要不要緊,會不會傷了他的根骨?”
大夫沉吟,“好在令郎身骨強健,雖然這次的傷是嚴(yán)重,但還不至于傷到筋骨?!?/p>
顧遠松了口氣,一旁的顧薇柔神色也緩和了幾分。
“那這傷,大概什么時候能恢復(fù)好?”顧遠又繼續(xù)問道。
大夫道:“雖然是皮肉傷,但是傷得太深了,要想好完全,三個月內(nèi)最好不要劇烈運動,否則恐傷口惡化?!?/p>
顧遠的臉色頓時沉了,不久之后就是武舉,怎么可能等得了三個月?!
“不能好得再快一點嗎?”顧遠臉色十分難看地道。
大夫也沒有辦法,“最快也得兩個月,這種傷可不能急,急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p>
大夫也不是神仙,不可能說讓柳未青好就讓柳未青好。
顧遠也知道為難大夫沒用,只能讓下人帶大夫下去休息。
大夫一走,顧薇柔就忍不住捂著臉一哭,“爹,哥哥受了這么重的傷,這武舉可怎么辦???”
提起這個,顧遠就來氣,但還是安撫顧薇柔,“放心吧,會沒事的,一個武舉,未青一定沒問題?!?/p>
顧薇柔柔弱地道:“可是到武舉開始,哥哥都不一定能好?!?/p>
顧遠眼神瞇起,“正當(dāng)法子走不成,那就只能想想別的法子了。”
顧薇柔還是很傷心,“姐姐也真是,她再怎么恨,也不能拿哥哥的前途開玩笑啊!”
顧遠摟著顧薇柔的肩膀,一邊安撫她,一邊聲音陰涼地道,“她既然這么有膽子,那就休怪我無情了?!?/p>
雖然不知道顧遠想要做什么,但是顧薇柔知道,顧長安肯定沒什么好果子吃。
她裝作還是很傷心的樣子捂著臉,可還是忍不住得意的笑。
柳未青那邊的消息,顧長安也知道了。
顧長安笑道:“傷成這樣,柳未青你還想復(fù)刻顧遠的路,怕是走不成了?!?/p>
芍藥道:“小姐說得是武舉嗎?”
鳶尾不在,她受的傷比芍藥更重些,又經(jīng)由祠堂那么一刺激,回來人就虛脫了,顧長安幫她清理了傷口,給她涂了藥,就讓她先去休息了。
芍藥活蹦亂跳的,還能順便去打聽柳未青那邊的情況,知道他現(xiàn)在很不好過,就分外高興的來跟顧長安說。
然而顧長安根本不在意柳未青的死活,她只想著怎么惡心顧遠。
“當(dāng)年顧遠就是憑著武舉一鳴驚人,才有了后來的平步青云?!鳖欓L安淡然地道。
芍藥知道一點過去的往事,憤憤道:“明明是靠夫人才平步青云的!”
顧長安一笑,“是啊,明明他如今的一切都是靠我娘,他卻想要將我娘的一切全部抹除掉?!?/p>
先是讓她跟蘇家決裂,然后逼她跟云蘅斷絕往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娘,蘇琴。
蘇家是娘的母族,云蘅是她娘請來教習(xí)她的。
以前她不懂顧遠心里的想法,現(xiàn)在她什么都知道了,顧遠這么做,不過是因為他自卑!
自卑自己是靠一個女人才有如今的地位!
正好從今往后,她會時時刻刻提醒顧遠她母親的豐功偉績,要他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顧長安這一晚上,她睡得很安穩(wěn)。
把她吵醒的是顧遠派過來的家丁。
家丁見到顧長安,心里就犯怵,昨天看過顧長安那甩鞭子的狠樣,沒人不會怕。
顧長安有點起床氣,不耐煩地道:“什么事?”
家丁連忙道:“侯爺讓我來提醒大小姐,該去做你該做的事情了?!?/p>
顧遠來催她趕緊去國師府。
畢竟柳未青的事情一刻也耽誤不得。
顧長安掃了家丁一眼,“我知道了,告訴你們侯爺,我既然答應(yīng)了,自然會盡心盡力?!?/p>
只不過盡的是什么力就不知道了。
家丁如今視顧長安為洪水猛獸,一刻鐘也不想待下去,得到了顧長安的回答后,就立馬溜了。
顧長安先換了藥,然后就隨便收拾了一下出門了。
到了馬廄,她想要一匹馬,但看管馬廄的人卻是拒絕了顧長安的要求。
“大小姐,侯爺說了,從今天開始,要削減小姐所有的用度,這馬,您自然是不能騎的?!?/p>
當(dāng)真是在顧家過得連馬都不如了。
顧遠,你可真夠絕的。
昨日的事情顧遠不可能不報復(fù)她,動不了她,就選擇用這種法子來逼她就范。
顧長安冷笑,可真是太小看她了。
早在撕破臉皮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一切的準(zhǔn)備。
她也不在馬廄浪費時間,既然馬騎不了,那走路去就是了。
所幸,顧家跟國師府離得也不算遠,顧長安走了半個時辰的路,就到了國師府。
只是顧長安這張臉實在是太有標(biāo)志性,她和國師府來往這么多年,門口的守衛(wèi)早就死死記住了她。
見到她一出現(xiàn),便拿著武器對著她。
“你來做什么!”言辭不善。
顧長安早就設(shè)想過這個場景,語氣平靜地道:“我是來見國師大人的?!?/p>
“我們國師府不歡迎你這種狼心狗肺的人,快滾!國師大人是不可能會見你的!”守衛(wèi)一聽,果然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來,惡狠狠地道。
雖然知道國師府的人不可能對她有好臉色,但是顧長安還是有幾分觸動。
可是無論如何她必須要見到師傅。
顧長安盯著他們,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如果我是以顧家的名義來呢?你們把我攔在外面,不怕到時候國師大人怪罪你們?”
雖然她很不想借用顧家的名義,但是為了見師傅,也不得不忍著惡心這么做。
守衛(wèi)一怵,手里的武器放也不是,拿也不是。
對于顧長安的厭惡不假,但是顧長安的話一起的確有幾分道理。
守衛(wèi)兩個人遲疑了幾分,還是讓開了路。
一個守衛(wèi)走到她面前,“那你去前院等著。”
顧長安松了口氣,高興道:“好?!?/p>
總算得以進入國師府,這個前世她自從決裂后就再也沒有踏足過的地方。
她到了前院,這里的婢女對她的厭惡也是毫不掩飾,該給客人上的茶水,也都是故意用的冷茶。
至于其他人看她時那充滿敵意的眼神,顧長安也能感受到。
來之前就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她都絕對不會動搖。
現(xiàn)在這些,都是自己該受的。
顧長安也不介意婢女送上來的冷茶,小口的喝著,雖然入嘴極澀,又苦又難喝,顯然是故意為之。
她都不動聲色地喝了下去。
旁邊的婢女露出了幾分驚訝的表情。
坐了一刻鐘的時間,有人來了。
但不是云蘅,是風(fēng)崖。
一看到她,他就是撲頭蓋臉一頓罵,“顧長安,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還學(xué)會仗勢欺人了是吧???真當(dāng)我們國師府是好欺負(f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