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見向老太臉色不好看，擔心她一會當著曹振豪的面罵起來，關心了向暖幾句，就跟曹振豪離開了。

向暖還不忘叫住曹振豪，認真地跟他道了一聲謝。

待兩人離開，向老太也不裝了，破口大罵：“死丫頭，我就說你是個賠錢貨，早知道你花我這么多錢，就應該讓你死在那個山溝你！”

十八塊啊，向老太心都在滴血。

尤其是見向暖活蹦亂跳的，她的心更疼了。

“你要是不把那十八塊錢給我賺回來，我跟你沒完！”

向老太唾沫橫飛，還罵個不停。

向暖站在旁邊冷眼看著，見向萌萌幸災樂禍，心中不爽。

“阿奶，你還不知道吧，其實我那天摔下去的時候，看見是誰推我了?！?/p>

她冷不丁地開口，向老太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把自己噎過去。

向萌萌臉色大變，連忙上前給向老太順氣，道：“阿奶，暖暖不會是摔糊涂了吧，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怎么會推她呢?！?/p>

“就是啊，都是一家人，有的人怎么就這么狠心呢?！毕蚺庥兴浮?/p>

向老太聽不出來，向萌萌聽得出來。

不過向萌萌不說話。

向老太倒是陰陽怪氣地開口了：“說不定就是你不招人待見，那雙眼睛四處勾搭人。”

“阿奶?！毕蚺驍嗔怂脑挘凵窭渖?，“你花了十八塊錢，就不好奇是誰推了我嗎？”

向老太頓時眼睛一亮，對啊，要是知道誰推的，就能把錢要回來，說不定還能多要點錢。

想罷，向老太頭一回覺得向暖還挺順眼的。

向萌萌卻慌了神，道：“阿奶，你別聽暖暖胡說，怎么可能有人推她，她就是不小心——”

“我就是不小心，被你推下去的?！?/p>

向暖語出驚人。

向萌萌頓時臉色大變，嚇得臉色蒼白，可想到當時就她們兩個人，根本沒有證據(jù)，只要她一口咬定是向暖冤枉她，肯定沒問題。

想罷，向萌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向老太本來還想獅子大開口，一聽是向萌萌，臉上剛有的笑容立馬煙消云散。

“向暖你腦子是不是有病，萌萌是你姐，怎么可能推你?！?/p>

“暖暖，我知道你生氣，可不能說胡話呀，冤枉人也是不對的?！毕蛎让葴厝嵯鄤?。

向暖看著她，“我當然知道冤枉人是不對的，所以我指認的是真兇手，向萌萌，我真想問問你，到底為什么要把我推下去，我撞到頭，這輩子都要忍受頭疼，你知道嗎？”

向萌萌咬定她沒證據(jù)，挺直了腰板，說的理直氣壯：“我知道你摔了腦袋，還不太清醒，我不怪你，只要你冷靜下來后，跟我道個歉?！?/p>

“還等她清醒，現(xiàn)在就道歉，小丫頭片子反了天了，還敢冤枉姐姐了，老向家怎么生出你這么個惡心禍害，就應該掐死你！”

一句句惡毒的話聽進去，向暖心中冷笑連連。

果然是偏心偏到天上去了，活生生的一條命，在向老太眼里都沒有向萌萌受委屈重要。

“如果我說，我有證人呢？”

“不可能！”向萌萌幾乎脫口而出。

向老太都愣住了，沒想到孫女反應這么快，可這一開口，不就意味著......

向老太臉色有點難看。

向暖指了指村長和曹振豪離開的方向，問：“知道我剛才除了道謝，還跟曹振豪同志說了什么嗎？”

向萌萌艱難地咽了口口水，“什么？”

“我請求他，如果需要的話，為我作證，他那天就在底下，清楚看到你在我后面，推了我，我回頭的時候，也看到你了，向萌萌，你還要怎么狡辯?！?/p>

“不可能！”向萌萌大聲否定道：“我明明看到底下沒人的。”

“啊，你看到了，就是你推了我！”

向暖了然于胸地看著她，“向萌萌，真的是你推了我，走，我要送你去警察局！”

慌了神的向萌萌這才反應過來，意識到向暖在詐她，可她剛才的話完全是承認了。

怎么辦！

“阿奶！”她求助地看向向老太。

向老太也從向萌萌推向暖下山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一聽向暖要報警，當即一聲呵斥，“吵什么吵，她是你姐姐，跟你開個玩笑你都開不起啊！”

“那她站在那，讓我推一次啊?！毕蚺ばθ獠恍Φ乜粗鴥扇耍鞍⒛?，我也是開玩笑，讓我玩玩可以吧?！?/p>

“你開什么玩笑！”向老太瞪了她一眼，把向萌萌護在身后，“你什么身份，萌萌什么身份，萌萌將來是要考大學的，你就是個禍害，摔死你活該！”

她厭恨的眼神扎在向暖心上，多少還是有點疼的。

還好爸媽上工不在家，要是聽到向老太這番話，該多傷心啊。

她心一橫，上前正對向老太兇悍的目光，“阿奶，我知道你偏心，可殺人犯法，向萌萌受國家教育，應該為國家做貢獻，而不是當一個殺人兇手?！?/p>

一口一個殺人兇手，聽得向萌萌心生怒氣，“你不是沒死嗎，憑什么說我是殺人兇手！”

“難道要我死了，變成鬼來質(zhì)問你嗎？”

她森冷地看了向萌萌一眼，心底有些不耐煩。

“我實話告訴你，曹振豪同志本來想要告訴警察同志的，只不過我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求他不要告訴警察同志，你要是不認錯，他還是會告訴警察同志，到時候你還想考大學，去吃牢飯吧你！”

“向暖！”向老太喊著她的名字，“別得寸進尺，我讓萌萌跟你道個歉，這件事就過去了?！?/p>

“阿奶，我不——”向萌萌一臉抗拒。

向暖就是憑著那張狐媚子的臉，勾搭村里的大小伙子，她推她下去，也是為民除害。

沒曾想向老太狠狠瞪了她一眼，“你閉嘴！”

向萌萌委屈地跺了跺腳，到底屈服在向老太的威嚴之下，閉嘴了。

“跟向暖道歉?！?/p>

“我——”向萌萌不甘心，可對上向暖那雙冷森森的眼睛，她怕了，極其敷衍地說了聲對不起。

向暖聞言，“什么，我沒聽清?！?/p>

“你故意的！”向萌萌不甘心。

向老太卻瞪了她一眼，“大點聲?！?/p>

向萌萌想到自己還要考大學，不能被警察抓起來，只能走到向暖面前，脆生生地說了句對不起。

“很好?！毕蚺瘽M意地看著她，“但還不夠?！?/p>

“你什么意思??！”向萌萌像只炸毛的貓，直勾勾地盯著她。